荒而逃的意味。

“哈哈……”欺负完小鲜肉的张导忍不住笑出声,怪不得王政和贝景荣那么喜欢逗随舒,原来那么好玩啊。至于周围那些谴责的目光,张导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她们又不敢指着他的鼻子骂,眼神而已,他老花眼看不清楚。

“为什么……”夏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另一端正插在他的胸口。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出征前,这个人还为自己弹奏了一曲,还曾祝自己凯旋的。为什么等他打败了土蕃归来,一切就变了个样子。原以为从那以后,他们会一直好好的。

“从我进宫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有这一天。”琴师的声音依旧清润如水,平静的语气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杀我。”原以为自己对他百般忍让能够平息他内心些许的怨气,是自己错了。

琴师已经不在开口了,握着匕首的手也渐渐松开了,侍卫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天罗地网,似乎没有了逃出生天的可能。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从很久很久之前,他似乎就已经不再是活着的人了。

夏王感觉空气已经渐渐流失了,他似乎还可以听到生命流逝的声音。忌崖是抱着让他死的决心的,这一刀,正中心脏,生命的尽头,他还有许多不甘。挥挥手让侍卫退下。

“为……为什么……救我……”脑海里似乎还有许多话,最后问出口的却是这么一个问题。

“因为……”琴师忌崖缓缓低头,救他的时候自己内心在想什么呢?惨死的父母家人?江山社稷?还是……“土蕃未平,你……还不能死。”

夏王瞪大了眼睛,却再也没有合上。呵,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好在,现在他可以自由了。

看着夏王渐渐倒在自己面前,琴师忌崖面无表情地走向侍卫。明明是那么孱弱的一个人,却让侍卫一动都不敢动。

看着忌崖渐渐走近,侍卫终于举起手中的刀,朝着他逼近。

“不要……”一声喊声从外面传来,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琴师忌崖直冲冲撞上了侍卫的刀,在这声喊声中缓缓倒下,嘴角带着自进宫后最轻松的笑容。真好,真好,现在,真的自由了。

“呜呜呜……”小蔡哭得眼睛通红,一把抱住了另一个助理小陈,“我不要琴师死啊。”

“我也不想要啊。”小陈的心中也难受得像塞住了棉花,她曾见过琴师在花园中弹琴,满园的鲜花,似乎都在为这琴声盛开着,那样的景色,一辈子都难忘。

而比他们反应更激烈的是一直在旁边看着随舒默默不做声的楼煊。

当导演一声“cut”喊出口,楼煊就像是离弦的箭飞快冲上去,一把扶起了地上的随舒。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只是在演戏而已,但是当他看见随舒缓缓倒下的那一瞬,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前世收到公子舒死讯的那种感受,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再体会到了。

“没事没事,只是演戏。”随舒感受着楼煊的害怕,一边轻轻拍着楼煊的手臂,一边轻声道。

楼煊将随舒扶起来,努力克制自己害怕的心情,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戳了戳随舒胸前的血迹,“你,演得真好。”

被戳得一愣的随舒听到这干巴巴的称赞,忍不住笑出声,“谢谢夸奖。”

听着清朗的笑声,楼煊的嘴角也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真好,又听到了这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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