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走到娜娜楼下,吴亦龙停住脚步,一个小女孩,正尖声哭嚎。
“妈妈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啊!”她的两只小手,挡住一个妇女的两扇大手,妇女的大手轻易推开她的小手,抬起拿下竹竿上挂着的铁衣架。
“放回去,放回去。”小女孩哀求道,声音十分凄凉。
妇女举起铁衣架,质问小女孩:“听不听话?听不听话?”
吴亦龙心想,不知不觉18年过去了,她最近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吴亦龙转身离开小区,去了花店,买了一束妈妈生前最喜欢的百合,驱车往墓园去。
和煦的阳光里,墓园分外静谧。
突然,吴亦龙听到一阵哭啼声。他寻声望去,在妈妈的墓前,一个瘦猴干一样的男人正跪在她的照片前哭诉。
“贤珍啊,你说的对,物欲,金钱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我怎么到现在才领悟过来呢!满足了以后又图到个啥呢?辛辛苦苦半辈子,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我当初为什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好好的跟你守着儿子,过日子不就好了?你看如今,公司没了,儿子又不听话,我又得了不治之症,我这到最后都图到个啥呀!可是苦了你啊!辛苦了一生到头来什么都没怎么真正好好享受过,这下可好,我一会也来见你了,到时我再好好补偿你啊。”说罢拿出一瓶农药。
吴钱顺!即使他瘦成了灰我都认得!
吴亦龙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吴钱顺的衣领问:“你说什么?妈妈那么辛苦拼来的公司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钱顺一见到是儿子,马上抱住他哭着说:“儿子,这下完了,我把整个集团都给霍明了,啊……”
吴亦龙一手推开他,恶狠狠地说:“你说什么,你竟然随随便便把集团给别人了?”
吴钱顺倒在地上,马上又爬起来,滚到吴亦龙的脚下,抱住他的大腿说:“没了没了,本来我都想好了,以后等你来继承的,昨天罗伊跟我‘溜冰’的时候,哄我让她成为集团的股东,我答应了,她就拿了一份协议给我签,我想都没想就签了,谁知道,等我清醒之后,才发现那是一份把我的所有股权都转让给霍明集团的协议!我完全被他们坑了!”
吴亦龙一听,火冒三丈,一脚把他踹到妈妈的墓碑上:“给我滚远些!你个艾滋狗!还学人家去吸毒?看你这猴样!”
吴钱顺抱着亡妻的墓碑呜呜咽咽。
吴亦龙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周晗。
“龙,怎么了?”周晗问。
吴亦龙怒火喷发:“我真是被吴钱顺气死了!”然后说了吴钱顺被骗转让股权的事。
电话那边周晗听罢,说:“没关系,可以补救,在订立合同时显失公平的,一方以欺诈、胁迫的手段或者乘人之危,使对方在违背真实意思的情况下订立的合同,受损害方有权请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变更或者撤销。可以让吴叔叔提起诉讼,要求撤销。”
吴亦龙点点头:“好,只能这么办了。”
挂了电话后,吴亦龙对吴钱顺喝道:“还可以补救,现在马上去请律师!”
霍家主卧。身裹大睡袍的霍明来回踱步,心神不宁。床上,只挂着性感睡衣的罗伊,像一尊静美的,燃烧着熊熊艳火的冰雕,雪白银丝随意铺洒在冰洁的肌肤上。
“那个吴亦龙不是从来不管吴钱顺的么,怎么这次插只脚进来了?”她的声音如柔丝慢慢吐出。
霍明说:“他们现在提起诉讼了,怎么办。”
罗伊说:“他那么想要,给他就是了,况且是个烂摊子,让他搞好了再拿到手来,也省了事。我倒是想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是我们的,迟早还会是我们的。别忘了,他已经和小凤订婚了。到时候他的不也是你的。”
霍明一听,“川”眉舒展,走到床边抚摸着罗伊细滑的大腿,说:“哈哈,还是小伊聪明,一切都听你的。”说罢,灭了床头灯。
一个星期后,一审判决,笃信集团股权转让协议无效,股权持有人仍然为吴钱顺,有效指定继承人为吴亦龙。
吴宅。
吴钱顺举行了盛大的庆祝宴会。吴钱顺打了吴亦龙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只好发短信。
“儿子,你怎么不回来呀!你已经是法定的继承人了,很多人都期待你出现。我会改过自身,做一个合格的爸爸的,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你回来吧,就当是给你妈面子。”
吴亦龙看了下短信,冷笑,删掉了。坐在妈妈的墓旁,默默看着夜空,妈妈的话又盘旋在耳畔:“他会变好的。”
吴钱顺盯着手机屏幕良久,没见吴亦龙回复,失望地叹口气,抬起头,正碰上一双狐媚的眼睛。
吴钱顺刚要破口大骂,女人举起一杯香槟给他,用自己那杯碰了一下,说:“恭喜吴总。”
吴钱顺看着眼前的罗伊,被骗股权的事早已随魂魄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傻愣愣地接过香槟,直勾勾地盯着罗伊,像扫描仪一样从中间到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到中间。一身超低抹胸黑色晚礼服,她宛若一只诱发着不可阻挡魅力的暗夜蝴蝶,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触摸。
宾客言笑畅谈甚欢的背后,两个背影非常有默契的走向往日“溜冰”专用的房间。
一场危险游戏即将上演。
微弱的烛光扭曲着吴钱顺邪魅的笑脸。他拿起一根吸管,一头伸进鼻孔,另一头对着盘里的粉末,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