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破了,军心乱了……
守城的张燕军很快溃败。
城头上,一面面张燕军旗帜被拔下丢在地上,换起了袁军的战旗。
晚风中,袁军战旗猎猎翻飞。
“呼啦啦”的旗帜翻卷声,像是在诉说有关这场厮杀的惨烈。
在一群袁军簇拥下,袁旭策马进入城门。
被俘张燕军垂头丧气挤挤挨挨的蹲着。
俘虏分为两拨,人数众多的一拨,只是被袁军看押并未捆缚。
离他们二三十步开外,百十名浑身染血的敌军,则被绳索绑缚住上身,跪在地上,每人身后还有一名按住他们肩头的袁军。
“公子!”袁旭进城,张郃迎了上来。
他战袍染血,脸上也抹着几道血污。
“将军安好?”
“安好!”张郃应道:“诛杀敌军两百有余,其余均被俘获,一个也未走脱!”
“有劳将军!”得知张郃无恙,袁旭看向百十名被捆缚着的敌军:“那些人怎了?”
“正要询问公子如何处置。”张郃说道:“敌军多是稍作抵抗便向我军投降,只他们死战不退,倒也是汉子。”
“需要的不是汉子。”袁旭淡淡说道:“击破张燕,我军须恩宽并济。愿意投降者,赦免无罪。”
“他们呢?”
“杀无赦!”
袁旭极少赶尽杀绝,攻破张燕老巢,甚至释放了数万老弱。
他偏偏不肯放过这些死战不退的敌军……
张郃不懂!
“主动投降者恩赦,让张燕军知道,我军并不滥杀。”袁旭说道:“死战不降者杀,也是让他们知道,敢于顽抗者唯死而已!”
张郃恍然大悟,袁旭并非不杀,只是他不喜滥杀!
该杀的,他从不犹豫!
惋惜的看了一眼被捆缚着的敌军,张郃比划个砍杀的手势。
死战不退的敌军少说也有百十人。
见了张郃手势,一个跪着的张燕军扯起嗓门喊道:“要杀老子就放胆过来!若眨眨眼睛,老子便是你等养的!”
与他跪在一处的张燕军,也都纷纷挺起胸膛,叫骂不绝。
主动投降的张燕军,一个个蜷缩着身子,不敢去看放声叫骂的同伴。
同是身披战甲的将士,他们选择了投降,而即将被杀的同伴,则选择了死!
站在百十名张燕军身后的袁军,举起长剑,狠狠劈砍下去。
一颗颗头颅从喷溅鲜血的颈子上掉落,叫骂声戛然而止。
斩杀了不肯投降的俘虏,袁旭走向哆哆嗦嗦挤成一团的敌军。
“你等可以走了!”环顾敌军,他冷冰冰的说道:“记住某说的话,负隅顽抗者死!放下兵刃者生!”
亲眼看着同伴被砍下脑袋,俘虏都以为将是同样的命运等待着他们,没想到袁旭竟会放他们走。
死里逃生的俘虏,抬起头愕然看着他。
不杀倒也罢了,换做别人,至少也会关押或者招揽。
袁旭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简简单单的把他们放走!
奇怪!
太奇怪!
完全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
“你等家眷均在太行垦荒,记得不许再回张燕军中。”俘虏还都没缓过神,袁旭接着说道:“否则,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亲眼看着百余名同伴被杀,没有一个俘虏认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几个胆小的,已是跪伏着向袁旭与张郃叩头。
有人牵头,更多的俘虏纷纷跪下,口中不住喊着“谢将军不杀之恩”。
摆了下手,袁旭喊道:“放他们走!”
袁军将士虽是百般不情愿,命令下达,只能放俘虏离开。
两三千残兵败将,相互搀扶着走向城门。
看着离去的他们,张郃向袁旭问道:“公子,放走他们,莫非不会重回张燕军中。”
“当然有人会回去!”袁旭说道:“若没人回去,某还不放了。”
“这……”
“我等此举,若无人以口相传,别处敌军又如何知晓?”
“可是我军破城之法……”张郃有些担心夺取城池的法子会被泄露。
“各城不同,将军放心便是!”
袁旭的回答,打消了张郃顾虑。
他只是不太明白,同样各城都派进人马,又怎样做到破城之法不同?
井陉被攻破的消息并未很快传到张燕耳中。
与呼奴邪对峙,张燕正打算挥兵冲杀,却发现在呼奴邪背后出现了更多屠各匈奴。
匈奴人骑着战马,在大单于的引领下朝着呼奴邪的阵列推近。
到了阵后,大单于的人马停了下来,他在几名屠各大王的陪同下走到最前。
“张将军,许久不见!”向张燕行了一礼,大单于说道:“我屠各左贤王部已将此处划为圈地,请将军原路返回,我等并不欲与将军为敌。”
“不欲为敌?”冷哼一声,张燕说道:“拦阻我军去路,还说不欲为敌?”
大单于只是面带浅笑看着张燕并未答话。
肥胖的身躯压在马背上,战马都显得有些吃力。
他硕大的体型给人施以无形的压迫感,虽是满身肥肉却让人不敢小觑。
张燕冷声问道:“你等可让开?”
“本单于话已说了,将军莫非连这点脸面也是不给?”大单于反问了一句。
“如此,休怪某无情!”抬手一招,张燕喊道:“三军听令!”
他身后的弓箭手纷纷将弓弦张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