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张燕投诚,袁旭捎带还做了件事。
为祝公道撮合亲事。
绝处逢生的张燕自不会拒绝,当即欣然同意。
袁旭返回积关陉,当天晚上,张霜就在两名袁军的护送下来到张燕军营。
营房内。
张霜一脸不乐意,嘟着小嘴:“祝公道生的太黑……”
“哪有多黑,叔父白日里才见过。”张燕说道:“脸白的男人心眼儿多,还不是担心你嫁了受苦?”
“叔父不黑,也未见有多少心眼……”
“……!”
张霜不情不愿,祝公道却是欢喜的很,整晚都没睡着,满脑子是她倩丽的身影。
昏蒙的夜空没有半颗星星。
月儿被厚重的云朵遮住了身影。
站在庭院中,袁旭仰望着天空。
“要下雨了!”他身后传来张郃的声音。
袁旭返身招呼道:“将军怎有闲暇来此?”
“公子因何尚未歇息?”
“睡不着。”袁旭说道:“总觉着心中发慌。”
“张燕已降,用不两日公子便可返回邺城。甄家小姐之事必可完满。”
“某总觉着新神不宁,说不上来的焦躁。”
极少见他如此,张郃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公子莫要焦躁,或许并不似公子所想。”
“但愿吧……”望向苍茫夜空,袁旭说道:“是要下雨了……”
晚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晨曦透过皑皑薄雾,给群山镀上淡淡金辉。
下了半夜的雨已经停了,地面湿漉漉的,在阳光下,汇成小畦的雨水反射着莹亮的光辉。
出了房门,袁旭抻个懒腰,懒洋洋的打个哈欠。
“公子!”正要吩咐李疆准备早饭,他耳边传来祝公道的声音。
扭头看去,祝公道、马义正并肩走来。
见了祝公道,袁旭吃了一惊。
只是过了一晚,祝公道整个人都憔悴了。
顶着一双黑眼圈,他看起来好像很疲惫。
“被人打了?”明知他整夜没睡,袁旭故意问道。
“哪能!”祝公道尴尬的一咧嘴:“昨夜落雨,担心住处漏水,查看了几次,没能睡好。”
“好端端的房子,怎会漏水?”马义丝毫不给他留面子:“公子莫信他胡说。昨夜不知抽了甚风,整夜缠着某说话,烦都烦死。”
瞪了马义一眼,祝公道却没吭声。
袁旭一准能看出他在寻思什么,说的再多都只是掩饰。
“瞪某作甚?”马义回瞪了他一眼:“整晚拖着某,没完没了的问见过的小娘儿哪个最好看。”
马义没心没肺,祝公道被闹了个大红脸。
“李疆!”袁旭喊了一声。
李疆应声上前。
“先备些早饭,随后安排人给张燕将军送去聘礼。”
“诺!”
“原来如此!”马义并不傻,他是听明白了,当即打趣起祝公道:“将娶新妇,难怪彻夜难眠。”
“没人当你是哑子!”祝公道再也难忍,回了一嘴。
半个多时辰后,一队袁军进入张燕军营。
他们人数不多,只有三四十号。
抬着大大小小的箱笼,进入军营,袁军将箱笼整齐摆放在空地上。
得知有袁军来到,张燕匆忙迎出。
见营地内摆放了数十个箱笼,他愕然向领头军官问道:“这是……”
军官行了一礼:“公子要我等送来彩礼,请将军清点!”
“彩礼?”张燕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对军官说道:“无须清点,请回禀公子,择定佳期,祝公道便可迎娶霜儿。”
“公子之意,择日不如撞日。”军官说道:“两日后便是佳期!”
“如此仓促?”张燕吃了一惊。
军官微微一笑,并未应声。
袁熙意图对甄宓下手,此事无时无刻不牵动着袁旭,在袁军之中早已不是秘密。
驻守太行的袁军将士早都憋着一股劲。
袁旭若决定强抢,就算离开太行杀往上蔡,他们也一定追随!
袁熙虽是嫡子,常年征伐沙场的将士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
百战之士崇敬的,只是引领他们屡屡得胜的人物!
嫡子、庶子?
在驻守太行的袁军将士眼中,不过只是个屁!
率领他们屡胜强敌的,才是值得尊敬的公子!
袁家争斗,张燕并不知情。
他迟疑着说道:“如此仓促,末将怕是……”
“将军若是允诺,也是帮了公子大忙。”军官打断了他。
从军官的表情,张燕看出其中必有端倪,向他问道:“可是公子有难言之处?”
“小人卑贱,不敢乱说!”军官说道:“将军若是想知,直问公子便可。”
深知不可能问出什么,张燕也没追问,对军官说道:“请回复公子,两日之后,某亲自将霜儿送过门去。”
告了声退,军官领着数十名袁军离去。
看着他们背影,张燕总觉得袁旭急于给祝公道和张霜完婚,有着更深的原因。
袁军送来彩礼,张霜站在帐外冷眼看着,满脸的不乐意。
送礼的袁军离去,张燕回头恰好看见她。
浮起笑容,张燕走了过去。
张霜小鼻头抽了下,转身进入帐内。
见她进帐,张燕愣了一下。
她张霜才回帐,张燕就掀开帐帘跟了进来。
“怎了?不乐意?”一进帐,张燕问道。
张霜没好气的说道:“我不喜欢祝公道!见他就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