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诏书,董承愕然。
“陛下有托老臣,若非种公,竟险些误了大事!”
说话间,董承老泪潸然而下。
王子服、吴子兰等人满心茫然。
吴子兰问道:“董公怎了?”
董承悲怆的说不出话来,他把写满小字的丝绢递向吴子兰。
接过丝绢匆匆浏览,吴子兰也是惊愕万分。
看了诏书,王子服愤然而起:“曹贼欺陛下太甚,我等身为臣子,怎可眼看陛下如此忍辱?”
“将军噤声!”董承提醒:“谨防隔墙有耳。”
“此乃董公后宅,又有何妨?”王子服说道:“若连此处也有曹操眼线,大汉朝廷岂不是成了曹家一言堂?”
“王将军!”种辑说道:“董公言之有理,陛下既下衣带诏,自是希望此事行的隐秘!我等虽心存愤慨,却不可因一时激愤坏了大事!”
王子服愤懑的坐下。
“陛下请董公诛杀曹操,此举甚为重大,董公可有计较?”吴子兰问道。
“陛下仁厚,若非曹操欺君太甚,怎至如此?”董承说道:“我等身为臣子,理当为君解忧!”
“若行诛杀曹贼之事,末将愿为先锋!”王子服拱手说道。
“曹贼势大且诡计多端,只可智取不可妄动!”种辑说道:“以二位将军麾下兵马,即便起事也是不敌曹操!”
“种公有何计较?”董承问道。
“徐州刘备乃当今皇亲。麾下关羽、张飞均为万人之敌。若诛曹贼,须合刘备!”
董承点了点头,向众人问道:“何人去徐州走上一遭?”
无人回应。
在朝为官,他们怎可随意离开许都?
正不知应派何人前往徐州,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夫人请问董公,南方新近送来清茶,董公可要泡上一些?”
听见声音,董承笑道:“前往徐州之人有了!”
众人茫然看向他。
“入内说话。”董承向门外吩咐道。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仆从走了进来。
此人二十出头,样貌秀美。浑身都透着股机灵劲儿。
“庆童,汝跟某多少日子了?”
“小人十二岁入董家,洛阳、长安跑了不少地方,跟随董公已是十年有一。”
“诸位看他如何?”董承说道:“此人名唤秦庆童。自幼便跟在某身边,倒是信得过!”
秦庆童低眉顺眼的立于屋内。
种辑等人将他上上下下打量许久。
“事关重大,董公差一奴仆……”吴硕有些迟疑。
“此人前往徐州,恰合时宜。”种辑说道:“身份低贱,曹操必不留心。”
种辑觉着可行。吴子兰等人纷纷应和。
吴硕不便再说,只是心中还有几分担忧。
“某有一物,须送于徐州刘备。”董承看向秦庆童:“汝可敢前往?”
“小人乃是董家奴仆,即便董公要小人死,也须去的。”
将写满字的丝帛塞进衣带,董承将它系起,递向秦庆童。
双手接过已割开的衣带,秦庆童说道:“小人这便请府中姑娘缝补,再行送往徐州。”
董承点了点头。
屋内众人这露出满意的表情。
秦庆童能想到将衣带缝补送出,吴硕也放了心。
事关重大。半点纰漏也出不得!
送出衣带诏,确实须有个心思细腻之人。
秦庆童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董承差人将衣带诏送至徐州,种辑等人各自归家等候消息。
数日之后,徐州。
接过秦庆童递上的衣带,刘备翻来覆去看了几次,并未立刻拆开。
“好似有人曾拆过此物?”看向秦庆童,刘备问道。
“使君慧眼,半点痕迹也是欺瞒不过!”秦庆童说道:“董公早先拆开,小人请府中姑娘缝补,才送至此处。”
“董家姑娘缝补?”刘备淡淡一笑:“针脚粗陋。不像出自女子之手。”
“走的匆忙,小人催的又紧,姑娘只是草草缝了。”秦庆童满脊梁冷汗。
离开许都之前,他确实请人缝补衣带。
路上苦闷。对衣带内究竟有着什么又很好奇。
他曾拆掉线头看过衣带诏。
看了诏书,秦庆童也是大吃一惊!
许都乃是曹操治下,皇帝都须看他脸色。
董承等人暗中谋划诛杀曹操,事成的可能极小。
虽是心生恐惧,秦庆童终究是董承家奴。
匆匆缝补,他把衣带送到了徐州。
刘备一眼看出衣带曾被拆开。把秦庆童吓出一身冷汗。
低着头,他不敢多看刘备一眼。
刘备也没多问,将线脚拆开从中抽出诏书。
浏览了诏书内容,他锁紧眉头问道:“当日何人在董公府上?”
“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王子服,还有吴硕、王义郎。”
“此事紧要不可耽搁。”刘备说道:“你速回许昌,告知董公。待到举事,某自会发兵相助!”
秦庆童应声退出。
“兄长,何事?”待他退出,一直在旁的关羽问道。
将诏书递向关羽,刘备脸色阴沉没有吭声。
关羽展开诏书,张飞也凑了上来。
俩人一同看完,张飞说道:“皇帝之事,与兄长何干?董承要杀曹操,由他杀去……”
“三弟胡闹?”刘备打断张飞:“我等乃大汉臣子,陛下为人欺凌,又怎可袖手旁观?”
张飞闭了嘴,关羽问道:“兄长有何计较?”
“袁本初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