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轩搦战,孟达如鲠在喉。
吩咐偏将镇守城墙,他匆匆进了城内。
正打算去找袁旭,孟达又觉得不妥。
袁旭与审配在邺城走的很近,事情传到他的耳中说不准被轻描淡写的划过。
左思右想,孟达决定先去与蒋奇商议。
曹军兵临城下,各人每日都有不少事务要忙。
孟达见到蒋奇时,蒋奇正带着一拨袁军清点城内粮草。
濮阳是个大城,粮草储备极多,清点起来很是麻烦。
见孟达来了,蒋奇很是诧异:“孟公不在城头,因何来此?”
“曹操内应已在邺城,某有何心思在城头御敌?”
“孟公何出此言?”蒋奇愕然。
“方才有一人前来搦战。”孟达说道:“蒋公不妨猜猜是谁?”
“谁?”
“审轩!”
“审配长子?”蒋奇一愣:“他因何前来搦战?”
“官渡一战,审配二子均为曹操所掳。”孟达说道:“审轩前来搦战,无疑已是投效曹操。”
“如之奈何?”蒋奇眉头一拧。
“审轩倒是小事!”孟达说道:“审配在袁公身边,若他已投效曹操,袁公即便筹措兵马,又怎可敌得曹操?”
“此事当速禀公子。”
“决然不可!公子与审配向来相熟,若他得知必定要我二人闭口不言,从而暗中探查。时日一旦迁延,万一袁公决定与曹操开战,岂非坏了大事?”
孟达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蒋奇锁紧眉头问道:“孟公有何计较?”
“某今晚镇守城墙。道:“晚间你我留下书信,将此事呈禀公子。悄然离去赶赴邺城,公子知晓我二人所为,也当不会降罪!”
蒋奇想了一下,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
与袁旭接触时日不多,认定他为人宽宏,只要为袁家。应不至于治他二人之罪。
更何况回到邺城,袁绍得知此事也将护着他们,即便袁旭有心降罪怕也不易!
做了决断,蒋奇说道:“此事由孟公做主!”
俩人简单商议。到了晚间濮阳城门开起一条细细的缝隙。
数骑快马从缝隙中走出,直往邺城方向去了。
曹操军营,探马发现濮阳城内出来几人当即回报。
有人离城往邺城赶去,曹操清楚是孟达等人擅离职守,前去向袁绍通禀讯息。
濮阳城内。已经睡下的袁旭被卫士唤醒。
从卫士手中得了孟达留下的书信。
浏览之后,他一把将书信攥起,向卫士吩咐道:“即刻差人去追!务必将俩人追回!”
卫士应声离去。
袁旭却半点睡意也无。
审轩搦战,显然是曹操挑拨离间之计。
二人竟不通禀,擅离值守逃出濮阳。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将往邺城,向袁绍通禀此事!
坐在屋内,等着卫士回报。
半个多时辰后,卫士撞进门来。
“公子,出城去追的人被曹军拦截。蒋奇、孟达已是走远!”
曹军拦截追兵,无法赶上蒋奇、孟达,袁旭紧攥拳头,恨不能插上翅膀将俩人揪回。
明知是当偏偏要上,俩人也是蠢的可以!
数日之后,邺城袁绍府宅。
孟达与蒋奇躬身立于袁绍面前。
“你二人辅弼显歆,因何回返邺城?”袁绍问道。
“回禀袁公。”蒋奇说道:“我二人擅离濮阳,乃有紧要之事!”
“擅离职守,当某不敢杀你二人?”袁绍眼睛一瞪。
“袁公息怒!”蒋奇说道:“相比邺城,濮阳只是一地。袁公安危方为紧要!”
“何事?”袁绍脸色很是不好,向二人问道。
“某于城头巡防之时有一人前来搦战。”孟达说道:“此人乃是审配之子审轩!”
审轩到濮阳城下搦战,出乎袁绍意料。
“你二人且去歇息,某自有计较!”
孟达、蒋奇行礼退下。
“召审配前来见我。”俩人离去。袁绍向卫士吩咐。
没过多会,审配进入屋内。
行礼之后审配问道:“袁公唤某,敢问何事?”
“正南,汝二子落入曹操之手已为其所用,汝可知晓?”
审配一愣,愕然说道:“犬子为曹操所掳某已知晓。只是他二人因何会降曹操却是不知!”
“父子异人而事。汝若为监军恐人不服。”袁绍说道:“且在家中休养,监军一职由孟达代行!”
“袁公……”审配想要辩解。
“不必多说,你且去吧!”
袁绍不想多说,审配也不敢强辩,告退离去。
孟达接管监军,重新整备城防不提。
削了审配兵权,袁绍怎么想都觉着心中不爽,又令人把逢纪唤到近前。
“袁公召唤甚急,不知有何吩咐?”逢纪行礼问道。
“元图与正南争斗多年,对他应是最为了然。”袁绍问道:“孟达、蒋奇二人带回消息,说正南二子投效曹操,彼在邺城应是于某不利。元图有何看法?”
“袁公对正南,应是比某更加了然。”逢纪说道:“正南为人耿直,向来执法严明,得罪之人也是众多。其二子纵然投效曹操与他何干?”
“父子异主,元图莫非不觉不妥?”
“正南之子智虑寻常,武勇更是比不得军中偏将。”逢纪说道:“曹操因何任用他们?只为挑拨离间而已!事关己则乱,只因关系河北,袁公才有疏忽!”
袁绍一愣:“元图之意,乃是曹操故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