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越是怕死,袁旭越觉着此人无法重用。
没再多说什么,他转身离去。
“公子!”扒着栅栏,刘辟向袁旭喊道:“饶过末将定不相负!”
“此人如此怕死竟可聚集数千兵马,某实是想不通。”离开牢房,赵艺说道:“怪不得曹操不肯重用!”
“崔公建议联络刘辟,无非兼并他麾下兵马。”袁旭说道:“此人乃是黄巾出身,胆小怕死并非不可理解。”
赵艺轻蔑的撇嘴一笑。
袁旭救下刘辟,却将他关押起来。
张郃兵败的消息,也已传到邺城。
袁家后宅。
袁绍坐于屋内,脸色一片铁青。
审配、逢纪立于他面前,俩人低着头都没敢吭声。
“出兵之前儁乂曾说过,许都必非空城,此战定将全军覆没。”凝视逢纪,袁绍说道:“三千将士化为乌有,元图着实好计!”
“袁公!”袁绍有怪罪之意,逢纪连忙说道:“听闻出城曹军仅六百骑,张郃麾下彼时尚有近三千将士。两军兵力悬殊,此战败得蹊跷。”
袁绍问道:“如何蹊跷?”
“若是强攻,守城敌军奋起反抗,张郃无法将之击破尚可理解。”逢纪说道:“兵败却在城外,敌军数量不如我军,犹自溃不成军,袁公不觉其中有诈?”
袁绍也觉着张郃败的古怪,经逢纪提醒,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元图是说……”
“张郃早有悖逆之心。”逢纪说道:“据说曹军出城列阵并未趁夜突袭,彼率军迎击,近三千将士竟不是曹军六百骑兵对手。他本可全身而退,却遭曹军俘获。袁公不觉此事意味悠长?”
本就有所怀疑,逢纪如此一说,袁绍更觉张郃败的古怪。
“元图以为此事应如何处置?”袁绍问道。
“张郃谋逆,不久必将投效曹操。”逢纪说道:“袁公可诛其家人,以免日后有人效尤!”
看向审配。袁绍问道:“正南以往掌持法度,此事应当如何?”
“某附议!”
欠下逢纪人情,张郃出征之时审配未有阻止。
张郃兵败,追究下来他也有牵扯不开的关系。
逢纪有意把罪责栽到张郃头上。审配当然只能配合。
“即刻擒获张郃家人问罪。”逢纪、审配意见相同,袁绍不再迟疑向门外卫士下令。
邺城监军正是孟达。
得了命令,他丝毫没做耽搁,带人赶往张郃家中。
张郃家门紧闭,到了门外。两名袁军冲上前去,抬脚猛踹大门。
朱红大门被踹的剧烈晃动却并未打开。
没能把大门踹开,又有两名袁军上前帮忙。
四人连着踹了数脚,门栓传出劈裂的脆响,房门被硬生生撞开。
冲进前院,孟达喊道:“搜!一个不留,全给搜出来!”
袁军四散跑开,就在此时后院阁楼燃起烈焰。
滚滚浓烟升腾而起,阁楼上一人高声喊道:“将军受佞贼诬陷,我等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救火!”眼看烈焰蹿腾而起。孟达连忙下令。
进入张郃宅中的袁军纷纷上前,桶碗瓢盆全都用上,奋力扑救火焰。
阁楼浇了油料,火苗蹿腾,没过多会整座楼燃烧起来。
袁军全力扑救,火焰却越燃越旺。
为了救火,甚至有两名袁军被灼热的气浪烫伤。
无力扑灭大火,楼被烈焰包裹。
“速向袁公呈禀!”他向一名兵士吩咐。
得知张郃家眷自焚,袁绍匆匆赶来。
望着被烈焰包裹的阁楼,他半晌说道:“待到大火熄灭。寻出尸体厚葬吧!”
城内一间民宅。
袁康端坐上首,他面前站着两个佩带长剑的剑客。
“显歆消息传回已是甚晚。”袁康说道:“你等如此处事,确是恰当!”
“花费也是颇巨。”一名剑客说道:“买来许多尸体,公子交付铜钱所剩无几。”
“显歆做事何时顾惜铜钱?”袁康说道:“若是不足只管向某讨要便是!”
两名剑客告辞离去。袁康走到窗口。
望着隔两条街升起的滚滚浓烟,他没有半点表情。
得到袁旭书信,他令人将他家眷迁移出城,又在张郃家中放了一把火。
救下田丰,又救了张郃家眷,他已与袁旭绑在一处!
烈焰熄灭。张郃住处烧成一片焦土。
焦黑的残砾中,袁军找到的只有一具具朦胧的焦尸。
“田元皓如此,张儁乂也是如此。”去过张郃住处,袁绍不无烦闷的说道:“两家如此,传扬出去岂非折了河北脸面?”
逢纪说道:“田元皓顶撞袁公,甚至恶语相向,其心可诛;张儁乂兵败许都,有与曹操勾连之嫌。袁公下令诛杀家人,也是情理之中。事已至此,无须多想!”
“张儁乂兵败许都,却无与曹操勾连之实。”袁绍说道:“某此次行事,着实过于仓促!”
袁绍有了悔意,逢纪不敢多说。
审配虽有话说,却因欠着逢纪人情,话到嘴边又无法说出口。
张郃家中着了场大火,只寻到百十具尸体的消息传到许都。
许都监牢。
身穿囚衣,张郃发髻蓬松,面带疲惫之色。
关押于此有些时日。
曹操并未回到许都,城池依旧是曹纯镇守。
走道传来脚步声,曹纯带着两名兵士来到张郃牢房外。
“儁乂兄!”朝张郃拱了拱手,曹纯说道:“来此造访,乃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