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懒洋洋的立着两个县兵。
身穿铠甲的袁旭等人来到,像是快要睡着的俩人顿时打起了精神,把腰一挺站的像两尊塑像。
并没理会他们,袁旭带着卫士径直进了城。
天色已经擦黑,城内只有几家酒肆还亮着灯火。
上蔡城一片宁静,根本不像有贼人祸乱的样子。
“公子,有些古怪!”随行卫士都是跟了袁绍多年的老兵,经历的事情也不少,其中一人小声说道:“若是贼人祸乱,到了晚间城门不应洞开。”
“酒肆也开门迎客,确实古怪。”另一个卫士随口接了一句。
并没表态,袁旭只道:“先去县府!”
几人沿着街道,策马一路朝城内行进。
和袁旭同乘一匹马的小祝,进了城就不住的左右张望,像是很好奇的样子。
正走着,前方传来一阵木质轱辘碾压青石路面的声响。
一辆马车从街道尽头缓缓行来。
马车比前几日安置公孙莺儿的那辆还小些。
东汉末年,商贾虽是家财万贯,地位却不高。
他们出门不能骑马,更不能乘坐马车,只能凑合坐坐牛车。
乘坐马车的,必定是官宦人家亲眷。
马车的御手,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瘦小汉子,见袁旭等人迎面过来,那汉子本想吆喝他们让开。
发现袁旭身穿鳞片甲,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勒住拉车的马,汉子连忙跳下车。
“甄贵,因何停下?”车才停,里面就传出了个女子的声音。
女子声音柔婉,让人听了觉着浑身毛孔都透着舒服。
“回小姐,来了几位将军!”御手当然是有些眼力,从袁旭身穿的铠甲已看出招惹不起,甄贵小声回一句。
止住行进,袁旭向身旁的卫士说道:“让路!”
四名卫士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各自让到路的两侧。
接任上蔡县尉,袁旭职务虽是不高,但他毕竟是袁绍的儿子。
庶生子在邺城没什么地位,许多将军和谋士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中,然而到了地方县城,却还是比县中官员高贵了不少。
袁旭和卫士让开,御手连忙行了个大礼,战战兢兢的说道:“请将军先行!”
摆了下手,袁旭示意他先驾车过去。
“将军给小姐让路……”没敢轻易上车,御手向马车内禀报了一句。
“既是将军让路,不便过多推辞,代我谢过将军!”
夜莺般好听的声音又从马车里飘了出来。
“真好听!”与袁旭同乘一马的小祝听的痴了,大声夸了一句。
瞪了他一眼,袁旭对御手说道:“某家小兄弟心直口快,说错了话,还请小姐见谅!”
御手口中称着不敢,上了马车,一抖缰绳,驾车缓慢从袁旭等人之间走过。
马车从身旁经过,袁旭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看不到车内是什么人,仅凭幽香就能断定车中女子必是极美!
目送马车离去,直到消失在街角,袁旭才招呼卫士们往县府方向去了。
上蔡令甄逸,早得到他要来接管县尉之职主持剿贼的消息。
连着数日甄逸都住在县府,生怕错过了迎接。
县尉掌管全县军务,受县令节制。
亲自迎接袁旭,甄逸倒不是看重他的官职,只因他是袁家苗裔。
残阳沉入地平线以下,敛起了它黯淡的余晖,上蔡城被黑黢黢的夜幕笼罩。
县府正门外挂着两支火把。
晚风掠过,火焰被吹的摇曳飘飞。
袁旭等人到达县府门外,大门已经紧闭。
众人下了马,一个卫士跨步上前,抓起门环用力敲打。
宁静的夜晚,敲门声传出老远。
只是敲了几下,里面就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何人晚间敲门?若是有事,明日再来!”
“我等护送袁家五公子来此,速速开门!”听到说话声,敲门的卫士把门砸的更响。
整个上蔡县府都知道袁旭将要来此,看门人当然也不例外。
听到卫士的喊声,刚才还不情不愿说着话的差人连忙把门打开。
打开大门,他一眼就看见门外站着几个身穿铠甲的人。
当间穿着鳞片甲,一身将军装扮的年轻人身旁,还站着个光膀子的少年。
袁旭等人一身戎装,虽然小祝的形象实在不怎样,差人还是不敢怠慢,赶忙行了个大礼。
“某乃是上蔡新任县尉!”跨步上前,袁旭说道:“奉袁公之命前来督办剿匪一事,烦劳代为通禀!”
“县尉请入内歇息,小人这便前去知会县令!”
袁旭报出了来意,差人哪敢怠慢,诚惶诚恐的将他们让进了门。
关闭大门,又引领袁旭等人在前厅坐下。
才在前厅落座,袁旭向差人问道:“县令可是住在此处?”
躬着身,差人对袁旭说道:“回县尉话,甄县令在街后有处宅子,只是得知县尉要来,这几日才住在此处!”
袁旭点了下头对差人说道:“烦劳知会县令!”
“不敢!不敢!”口中称着不敢,差人退了出去。
待他走了,一个卫士才对袁旭说道:“甄逸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怎的如此说?”还没见到甄逸卫士就冒出这么一句,让袁旭觉着很是纳闷。
“公子有所不知,各地官员走马上任,多是住在官府。只有少部私库有钱者,方会置办私宅!”袁旭问起,卫士不敢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