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大船驶出蓬莱海岛。
太史恭站在船头,眺望着距他并不是很远的海贼大船。
甲板上,身穿宝蓝色战袍的天海营将士,搭弓上弦做好了战斗准备。
袁旭在蓬莱之时,曾画出图样,令工匠赶制船帆。
包铜的船身配上四桅大帆,蓬莱战船一出,海贼则会生起四处逃窜的念头。
站在船头,眺望着海贼大船,太史恭一脸淡然。
发现有艘蓬莱战船靠近,数艘在附近游弋的海贼船一片慌乱。
有两艘甚至掉头离开。
田丰、沮授安排太史恭做的,只是将海贼船驱散。
已有海贼离开,他当然是乐得见到!
距海贼船越来越近,太史恭喊道:“此乃蓬莱地界,前方大船速速离去!”
他的嗓音洪亮,穿透海浪轰鸣,传进船上的管承、郭祖耳中。
来到蓬莱附近,为的只是打探虚实。
为免引起冲突,管承当即下令:“转舵,离开此处!”
管承的大船掉头离去,郭祖见状,也连忙下令。
蓬莱战船虽是四根桅杆,船身包铜却限制了速度。
海贼船由木料打造,为便于劫掠之后迅速逃离,船身设计成狭长的锥形。
并未得到回应,眼看海贼纷纷掉头离去,太史恭向船头兵士吩咐道:“停船!”
大船缓缓停下,目送海贼远去,太史恭说道:“我等回返!”
海贼在蓬莱附近游弋,天海营将士早憋了一股劲。
本以为会有场仗打,没想到还没靠近,海贼已是跑了。
望着远去的海贼战船,太史恭身旁的校尉啐了口唾沫骂道:“娘个腿的,老子以为有仗可打!”
“想打仗了?”看了校尉一眼,太史恭问道。
“自打公子击破郭嘉,我等回到蓬莱。整日便是操练!”校尉说道:“披着这身甲胄却不上阵厮杀,整日在岛上,都快憋出个鸟来!”
“急甚!”太史恭说道:“待公子回返,早晚有你等打仗的时候!”
“只巴望着这一日早些来到!”
海贼逃走。太史恭向船上将士喊道:“掉转船头,我等回返!”
大船转舵,向蓬莱港口行去。
海岸边上,田丰、沮授远远观望。
见海贼远遁,田丰说道:“沮公如何看待?”
“元皓如何看待?”
“以某之见。或是真有战事将至!”田丰说道:“海贼若非前来查探,太史将军前往,不过应对几句便可。见了我军大船则掉头离去,此非心虚,又作何解释?”
“公子尚未回返,我等须早做筹备。”沮授说道:“只怕公子到了东莱,海贼将于海中拦截,还须派出大船前往迎接方可!”
“沮公所言甚是!”田丰应道。
蓬莱发觉海贼有进攻的意图,带领数艘大船回返的郭祖、管承二人,天黑之后登上海岸。
何夔早在等候。见大船靠岸,他匆匆迎上。
“二位将军,如何?”见了管承、郭祖,他拱手问道。
“蓬莱防备森严,我等并未探查多久,便有大船迎来。”管承说道:“为免冲突,我二人率众回返!”
“两位将军糊涂!”得知二人因蓬莱派出战船而撤走,何夔顿足说道:“蓬莱派出战船,两位只须待他靠近,与船上之人说是路过便可。如此一撤。只怕曹公决断敌已尽知!”
郭祖、管承愕然相顾。
发现蓬莱战船靠近,俩人只想着尽快离开,哪里想到这层?
“如此奈何?”郭祖问道。
“无妨!”何夔说道:“曹公大军来此尚须时日,你等近日莫要靠近蓬莱。听闻袁显歆已是离开邺城。可遣派战船于东莱等候。若可一举擒杀袁显歆,何愁蓬莱不破!”
郭祖、管承相互点了下头。
何夔允过他们可封侯拜相,俩人当然想要立下大功。
曹军将要进击蓬莱,没什么比擒获袁显歆更大的功劳了!
此后数日,东莱沿海许多海贼船往来游弋。
蓬莱对此并没有回应。
离开邺城的袁旭,此时已进入青州境内。
得知袁旭将往蓬莱。沿途少不得有些官员前来迎接。
不说袁旭,只说袁谭。
晚半日离开邺城,他始终吊在袁旭的队伍后面,与其保持百里之遥。
入了青州,斥候已是数度回报,各地远远迎接袁旭。
每次得到回报,袁谭脸色都会更加阴沉。
袁旭舍弃邺城,将之留给袁尚。
本以为河北唾手可得,没想到竟是落了个这等境地,无论他找什么借口和理由,也是说服不得自己。
更可恨的是,袁旭离开邺城,他便无力与袁尚争斗,也不得不随之离去。
“长公子。”见袁谭脸色不好,郭图轻唤两声。
满脑子邺城,袁谭并未听见他的呼唤。
郭图抬高嗓门,再度唤道:“长公子!”
袁谭一愣,随即向郭图问道:“郭公有何话说?”
“自打进了青州,长公子脸色便是不好。”郭图说道:“可是想起邺城之事?”
“正是!”袁谭说道:“某百思不得其解,显歆究竟在想什么?好端端的邺城,竟是拱手让给显甫!”
“五公子可有与长公子说些什么?”
“说倒是说过!”袁谭说道:“他新婚之日遭了刺客,某前往探视,他说河北不可久守,早晚必遭曹操击破。此事某想不通透,河北人杰地灵,自古以来燕赵从未少过慷慨悲歌之士!曹操进击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