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鲨口,距蓬莱不过数十里。
此处以多有鲨鱼得名。
有着两千余年以后认知的袁旭并没听说过这里。
后世文明兴盛,近海渔民捕捞鲨鱼获利,盘踞于近海的鲨鱼渐渐绝迹。
东汉末年聚集无数鲨鱼的盘鲨口,在千余年后,几乎再没了鲨鱼的踪影。
海域之名渐渐也被人们遗忘!
蓬莱海军出征之时,这里却是游弋着无数巨大的鲨鱼。
五艘战船列阵盘鲨口,阻挡着前往蓬莱的唯一海路。
坐着轮椅,由兵士推上船头,沮授眺望着前方。
天海交界处,出现了二三十个黑影。
黑影越来越近,沮授渐渐已可数清,正往这边赶来的,是二十四艘战船。
海贼战船,相比于天海战船整整小了一半还多。
他们的船身也是纯实木打造,一旦天海战船投石车齐射,用不几下便可击沉一艘。
五艘天海战船一字排列,正向盘鲨口行驶的海贼战船很快发现了他们。
郭祖打出旗语,下令战船缓行。
疾速行驶的海贼战船速度放慢了下来。
到了天海战船可看见旗语的距离,郭祖向一旁海贼下令:“以旗语询问,因何拦阻道路!”
一个海贼跳上船头,挥舞起旗帜打起旗语。
远远望见海贼船上的旗语,沮授冷然一笑,对身旁太史恭、赵艺说道:“果真是海贼脾性,事到如今尚且妄图瞒天过海!”
“如何回他?”太史恭问道。
“彼既不认船上栽有曹军,我等先不说破。”沮授向一旁兵士吩咐:“回应他们,此处乃是蓬莱海域,若要前行请另择通路!”
兵士跳上船头,挥舞旗帜。
望见天海战船打出的旗语,海贼向郭祖说道:“将军,蓬莱战船要我等绕道而行!”
“回应他们,海路难行。请行个方便!”
郭祖讨路,沮授微微笑道:“告知他们,若要从此通过并无不可。先将船上曹军丢入海中!”
当天海营兵士打出旗语,郭祖脸色霎时苍白。
本以为此事行的隐秘。没想到蓬莱早已得了音讯。
五艘蓬莱战船拦住去路,必是已做好厮杀准备!
郭祖尚未回应,管承战船已吹起临战号角。
号角阵阵,伴着海浪声飘向天海战船!
心知此战难免,郭祖喊道:“传令各船。备战迎敌!”
常年于海上劫掠,海贼也不是没有见过阵仗。
他们所忌惮者,无非是天海战船巨大的身形以及包裹着船身的铜甲。
海贼战船传出号角,沮授随即下令:“列出品形阵,两艘战船殿后,谨防海贼突破防御!”
呈一字排开的天海战船随即有了动作。
望着天海战船摆出的阵列,郭祖脸色越发难看。
登上陆地,只须一支两千人的军队便可将他剿灭。
到了海中,他则是不折不扣的霸王!
劫掠商船,时常会遇见反抗。对海战并不陌生的郭祖又怎会不知,天海战船是打算将他们全歼于此。
浪涛翻卷,海水冲刷着船身。
站在甲板上,可看见海中游弋着一条条巨大的黑影。
黑影并未浮上水面,只是在战船下往来游走。
它们显然知道,海面上将发生一场大战。
对它们来说,无疑将要送去足以吃到撑的食物!
于盘鲨口列阵等候,蓬莱战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是要将他们尽数歼灭,一个活口不留!
战也是死。不战后撤,必将被曹操斩去头颅!
郭祖把心一横,当即下令:“以矢形阵推进!”
随着郭祖麾下战船列出矢形阵向前推进,管承所部也摆出了进攻的锥形阵。
两支船队并列向着五艘天海战船行进。
二十四艘战船破开波涛。冲向拦阻去路的天海战船。
天海战船旗舰。
两名兵士上前,打算将沮授推进船舱。
他止住兵士说道:“某为主帅,怎可临阵入舱?传令下去,敌船进入射程,投石车齐射!”
两个兵士并未退下,而是看向一旁的太史恭和赵艺。
“沮公!”太史恭说道:“一旦厮杀。沮公在此多有不便,还请进入船舱统筹战局!”
“敌军不过海贼,只有箭矢,某怎会惧他?”沮授说道:“在此列出盾墙,某当临阵筹谋!”
此战沮授为主帅,太史恭也不敢违拗,只得向那两名兵士说道:“在沮公身前列起盾墙!”
不过片刻,十数名天海营将士持着大盾,挡在沮授面前。
五艘战船得了命令,投石车纷纷准备,只等敌船行进到射程之内。
呈攻击阵型前进的海贼船上,登船曹军不适应颠簸,一个个七荤八素,许多人甚至连吐带泻,哪里还有半点战意?
习惯海上颠簸的海贼,则纷纷搭弓上弦,瞄向天海战船。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沮授嘴角挂起一抹淡然笑容,向太史恭说道:“告知各船,莫要放过任何一艘敌船,至于如何厮杀,某不理会!”
旗舰传下命令,指挥战船的四名偏将跃跃欲试。
眼看敌船进入射程,最前那艘战船下达了投射巨石的命令。
随着投石车长臂挥舞,一块块巨石弹射而出,向着海贼船飞去。
落入海中的巨石,激起团团浪花,犹如在海贼船旁盛开起一朵朵洁白的雪莲。
两艘不是很走运的海贼船被巨石砸个正着。
木屑横飞,几名不走运的海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