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曹军大船在百余艘小船的簇拥下,往驻扎海域赶来。
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围困蓬莱的同伴,而是五艘天海营战船。
投石车、****纷纷指向曹军战船。
远处的蓬莱一片苍茫,积雪还没有化去。
望见海面上出现的蓬莱战船,带领曹军前来换防的偏将高声喊道:“迎敌!全军迎敌!”
曹军小船数量虽众,因船体太小无法装配投石车和****,只能发射箭矢。
可以迎敌的战船仅有三艘而已!
“将军,不好了!”曹军才做出迎敌准备,一个兵士就喊道:“后面还有敌军战船!”
回头望去,果然海平线的尽头出现了几个黑影。
黑影越来越近,船头飘扬的正是天海营战旗。
以三对八,曹军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
三艘大船分做两个方向防御,百余艘小船已是乱了分寸。
许多曹军甚至想到要跳海逃生。
风雪已经停了,万里碧空下,海面也温柔的像个身穿宝蓝纱裙的处子。
它的冰冷却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
海贼出身的曹军,深知这个时节跳入海中将意味着什么。
他们紧张的瞪着天海营战船,期盼着可以突围而出。
夹击过来的天海营战船越来越近。
“备战!备战!”抽出长剑,偏将高声喊着。
战船上的曹军纷纷跑到投石车和****旁,一块块巨石抬上投石车,一支支箭矢搭上****。
明知不敌,他们却没有选择!
不战则死!
战,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虽然希望十分渺茫……
“兄弟们!”紧张的等待着天海营战船靠近,一个声音飘了过来:“我是二狗!你等之中必有认得我的!”
听见这个声音,曹军将士面面相觑。
二狗只是个什长,许多人不认得他,尤其海贼出身的曹军。更不知他是何许人。
认识他的只是少数,却也并非全然无人认得。
“二狗是谁?”一个曹军茫然问道。
“军中二狗众多,听声音像是那个什长。”
“什长?”
“仓亭之战,一人诛杀二十余名袁军。夏侯将军提起的什长!”
“他怎会在敌军船上?”
认得二狗的曹军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为何二狗会在天海战船上,而且还向他们喊话。
天海战船的船头,二狗叉腰站着。
他手中拿着一只铁皮制成的喇叭。
喇叭只是卷成空心筒状,虽有聚拢声音的效用,却没有将声音扩大的功效。
“兄弟们。莫要送死!”二狗喊道:“我等打仗,无非为了混口饱饭,因何要落入海中喂鱼?”
二狗说的话很简单,却很中肯。
当兵只为吃饭的曹军将士,有些人已是动摇。
“给曹操当兵,吃糠咽菜,时而饭食稀的可照出影子!”二狗喊道:“我等投了蓬莱,每日吃的是粟米饭!干的粟米饭!管饱!”
在海上呆了许多时日,虽是击破东莱,曹军补给却出现了问题。
将士们许多日子吃的都是稀溜溜的饭食。
听说蓬莱伙食是干的粟米饭。许多人舔起了嘴唇。
“不要听!不要听!”发觉情况不对,偏将抓起鞭子,狠狠抽打夫君曹军。
鞭子抽在身上,顿时抽出几条血痕。
被抽打的曹军龇牙咧嘴的倒在甲板上,他们虽不敢瞪向偏将,目光中却流露出了愤怒和憎恨!
不给吃饱肚子,还要挨打……
天海战船越来越近,曹军将士已可看清翻卷战旗上绣着的一条金蟒。
“投石!射箭!”指向天海战船,偏将大声呼喝。
“兄弟们,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二狗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们只有三艘战船。我军却有八艘!投效公子,可活命可吃饱肚子!还没人用皮鞭抽打你等!”
曾在曹军当兵,二狗当然知道兵士时常会被皮鞭抽打。
此时喊出这样的话,无疑喊到了曹军将士的心坎里。
一双双眼睛看向偏将。许多曹军心念正在动摇。
发觉不对,偏将挥舞长剑喊道:“不许听!胆敢再听,立斩不赦!”
“娘的,当兵吃饭,吃不饱也罢了,还要受这鸟气!”一个蹲在投石车旁的曹军起身骂道:“老子不打了!”
“此人胆敢违逆曹公。立斩!”持剑指向那曹军,偏将脸上的肌肉都在哆嗦。
几名卫士上前想要将那曹军拿下。
立刻便有更多的曹军持着兵刃迎上。
曹军战船,自家人闹了起来。
附近的小船上,曹军将士也分成两拨。
忠于曹操的一拨与有心反叛的一拨对了起来。
天海营战船上,望见曹军自家对峙,二狗向赵艺说道:“将军,好似不少兄弟肯归附公子!”
“有劳了!”赵艺先向二狗道了声有劳,随后喊道:“战船靠前,准备接舷!”
蓬莱战船并未投射巨石,也没有向曹军战船发射箭矢。
他们没行进几分,曹军偏将就会多几分紧张。
法不责众,并不是他不想责,而是反叛的曹军太多。
无论大船、小船,叛乱的曹军人数都远远超过不肯投降的。
“放下兵刃,可保不死!”提着喇叭,二狗接着喊道:“为公子立下功绩者,若是老弱可给予良田、家业。若是精壮,可编入天海营为公子效力!我等先前曾为曹操征战,也曾杀过袁家将士,公子将我等俘获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