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长剑,凌风对姜俊说道:“同门相残,某本欲将汝诛杀,念在你为亡妻复仇,死罪免了。若要活命,自今日起,你便不再是鬼谷剑宗弟子!”
“大师兄……”被逐出师门,姜俊一愣。
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凌风转身就走。
临走之时,他从姜俊的马背取下童振人头:“童振人头,某代汝掩埋。鬼谷弟子头颅,岂容摆在坟上作为贡品?”
目送他离去,姜俊满面颓丧。
让他死可以!
将他逐出师门,着实比死更加难受!
凌风已经走远,马飞把姜俊搀了起来。
“为姜先生包扎伤口!”他向一名夜刺吩咐。
夜刺取出雪白的麻布,上前为姜俊包扎起伤口。
“先生乃是鬼谷弟子,因何一招输于此人?”马飞向姜俊问道。
脸色惨白,姜俊说道:“鬼谷剑宗,可接下大师兄一招者,只怕师兄弟中再无一人!”
马飞顿觉心惊!
他与公孙莺儿交过手,论剑术尚且不及。
大师兄只是一招便把姜俊制服,可见他的剑术造诣已是登峰造极!
“某被逐出师门,自此再非剑宗弟子。”姜俊落寞不已的说道:“天下之大,只怕再无某容身之处……”
“不过大师兄而已,又非师尊。”马飞说道:“莫非他将先生逐出,便可作数?”
“将军不知。”姜俊说道:“近十年来,师尊多是闭关,剑宗弟子均由大师兄调配,他将某逐出师门,某便不再是鬼谷弟子!”
马飞越发愕然。
流苏经常提起大师兄。对此人,马飞心中早有个朦胧的影子。
他只是没想过,凌风剑术竟是如此出神入化。
更让马飞心惊不已的是。他居然有权将师弟逐出师门!
与凌风提及流苏时,马飞发觉他的脸色稍稍有变。
只顾着替姜俊开脱。彼时他并未细想。
姜俊被逐出师门,回想起凌风的神情,马飞赶忙向众夜刺喊道:“上马!即刻返回徐州!”
才被逐出师门,姜俊并无心思思考马飞为何急着返回徐州。
已是诛杀童振,人头虽被凌风带走,终究对绣娘也算有个交代。
上了马背,众人跟着马飞向徐州一路飞驰。
数日之后,徐州城。流苏住处。
坐在屋内,流苏低头专注的绣着荷包。
她并不擅长针织女红,却想着为马飞做只随身携带的荷包。
笨手笨脚的绣着,手指被针扎了好几次。
她却并没有放弃!
早晚嫁给马飞,总不能每天仗着身法奇特,与他躲猫猫玩儿……
针织女红,多少还得学着些。
正绣的专注,外面传来一声爆喝:“何人胆敢来此?”
听见喊声,流苏纵身蹿向窗口。
才从窗口跃出,她就觉着后颈衣领被人一把揪住。
像是只麻包似的被人提在手中。流苏看见两名保护她的夜刺并排躺在地上。
俩人甚至连剑都没来及拔出,就被人敲晕了过去。
夜刺武艺,流苏不是不知。
比不得鬼谷剑宗弟子。却也不比寻常剑客差到哪里。
身负武艺,两名夜刺竟被人轻易撂倒。
流苏吃了一惊,拼命挣扎着喊道:“放开我!何人如此大胆,莫非不怕我家大叔……”
“你家大叔?”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谁是你家大叔?”
“大师兄?”听见凌风的声音,流苏更是吃了一惊。
将她放下,凌风说道:“整日在外胡闹,可应随某回返鬼谷山?”
双脚才落地,流苏转向凌风。
见果真是他,纵身扑了上去。一把搂住他的颈子,整个人像只风铃似的挂在他身上。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别闹!”凌风一本正经的说道:“某奉师尊之命,接你与莺儿回返鬼谷山!”
正说着话。房门被人推开,马飞带着几名夜刺撞了进来。
见流苏像只风铃似的挂在凌风身上,马飞眉头微微一蹙。
回头看去,见是马飞回来,流苏赶忙放开凌风,向他跑了过来。
挽住马飞胳膊,流苏朝凌风一歪头说道:“他就是我家大叔,夜刺统领,可厉害了!”
“我二人已是见过。”走向马飞,凌风说道:“你与流苏关系果真非同寻常……”
搂住流苏肩膀,马飞冷着脸说道:“流苏与某已有婚约……”
“何人允准?”凌风说道:“流苏乃是鬼谷门下,师尊尚未首肯,谁能娶她?”
“我家公子允准。”马飞说道:“鬼谷山,自将有人前往知会。”
“鬼谷剑宗不受世俗约束,你家公子允准又有何用?”凌风说道:“某来此处,乃是带流苏回返,还望阁下莫要阻拦。”
“某若阻拦又当如何?”
凌风武艺了得。
若是其他事,马飞还会让着他。
他要带走流苏,即便拼了性命,马飞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阁下阻拦的了?”凌风上前一步。
跟随马飞来到院内的夜刺纷纷上前,一个个按住剑柄怒目瞪向他。
两个倒地的夜刺此时也醒转过来。
见气氛不对,他二人赶忙爬起来到马飞面前。
向马飞行礼,其中一人满怀忐忑的说道:“我二人无能,恳请将军降罪!”
“此人乃是鬼谷剑宗大师兄。”马飞说道:“姜先生且非一合之敌,你二人岂能奈何于他?”
姜俊当日刺杀袁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