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内,歌声婉转琴音悠扬。
向帅帐看了一眼,恭叔说道:“此处认得某者,唯有元皓。还望莫要告知公子。”
“此事难为!”田丰说道:“恭兄乃是鬼谷术宗门人,无论投效何方豪雄,都将有着一番作为。倘若他日与公子为敌……”
“元皓万万莫要见疑。”恭叔说道:“某虽未鬼谷门人,却无匡济天下之心。只愿守着小姐,她若安康,某则心安!”
“可否告知,恭兄与婉柔姑娘究竟有何牵连?”
堂堂鬼谷术宗门人,竟不思成就大业,反倒流连于歌者身旁,由不得田丰对二人关系产生怀疑。
恭叔微微一笑:“元皓无须多问,此事并不紧要。”
他不肯说,田丰也不便多问,只得说道:“若恭兄果真无心投效他人,某自当向公子隐瞒!”
“多谢元皓!”恭叔起身道谢。
与此同时,帅帐内的琴音和歌声也渐渐止住。
田丰拱手对恭叔说道:“天色渐晚,某且回帐歇息,恭兄也请早些安歇!”
“元皓好走!”恭叔回了一礼。
帅帐内,婉柔一曲舞罢,袁旭迟迟没有说话。
向他欠身一礼,婉柔问道:“方才歌舞,可还入得公子之眼?”
“姑娘歌舞冠绝天下,有幸一睹,乃某三生之幸。”袁旭回礼道:“本欲挽留姑娘多住几日,无奈战事紧要,不敢牵连姑娘。某之大军将往豫州,还望姑娘莫要前往左冯邑,改走他途!”
“多谢公子提点!”袁旭并不挽留,婉柔脸上瞬间露出一抹失落。
失落并未停留太久,向袁旭道了谢,她又说道:“耽搁公子要事,奴家惶恐,先行告退!”
“姜校尉,送婉柔姑娘出帐。”袁旭向姜俊吩咐。
姜俊应身上前,对婉柔说道:“姑娘请!”
再次向袁旭欠身一礼,婉柔退出帅帐。
远远看见她走出,恭叔迎了上去。
待到姜俊回返,恭叔问道:“敢问姑娘,可有向公子辞行。!”
婉柔凄然一笑:“已是辞行,明日一早你我便离开此处。”
“前往左冯邑必将经过豫州,天海营大军杀往豫州,不过时日而已。”恭叔说道:“姑娘可是还要前往?”
“不去了!”婉柔摇头:“方才公子已是提点,要我切不可前往。我已决定,前往邺城……”
“曹操正在围攻邺城……”
“我只是歌者,曹操纵使围攻邺城,与我何干?”婉柔说道:“不往左冯邑,只因公子提点罢了!”
轻声叹息,恭叔说道:“姑娘对五公子用情之深,只怕他竟是毫无察觉。”
婉柔凄然一笑,并未应声。
袁家兵势正盛,婉柔就与袁旭相识。
到如今已是四年有余。
这些日子里,许多士族子弟曾追求于她,她却丝毫不给他人机会。
袁旭只须稍稍表露对她有眷恋之意,她必将投怀送抱,自此追随!
可惜,袁旭面对她时,竟比任何人都要坦然从容。
虽是心有所属,身为女儿家,她又怎能做到放下矜持?
她唯一可做的,只是在游历四方的岁月中,任由红颜消退、华年流逝……
夜晚被黎明的曙光驱散,婉柔与恭叔离开了天海营驻地。
马车一路向东,看似往徐州方向去了。
将婉柔送出军营,袁旭正要返回帅帐,一骑快马飞驰而来。
“启禀公子,赵将军率百名夜刺突袭虹县,两百余名守军无一活口!”到了近前,风影跳下马背,向袁旭禀报了虹县战况。
得知虹县被赵艺等人攻破,袁旭当即下令:“传令下去,大军强攻虹县!”
天海营向虹县推进,赵艺站在城头,望着如同湛蓝浪涛汹汹涌来的天海营大军,向一旁夜刺说道:“我等已是夺取城池,大军不走正门却要攀援城头而上,除公子之外,只怕再无人有此闲心。”
随他夺城的夜刺军官说道:“马将军在时,也是时常接到看似古怪的军令。公子思虑,实非常人可知。”
赵艺微微一笑没再言语。
跟随袁旭日久,他多少对袁旭有些理解。
袁旭领军,往往做些看似毫无用处的举动,直到事情临了,经历过一切的人们才会发现,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制胜关键中的一环!
无数天海营将士抬着云梯向城墙冲来。
赵艺与夺取城墙的百余名夜刺看着他们涌到城下,将云梯搭上城头。
沿着云梯攀援到城墙上的天海营将士,并没有立刻打开城门,而是在城头发出震彻云霄的喊杀声。
没有血肉横飞的拼杀,有的只是将士们雄浑的喊杀。
攀登上城头的天海营越来越多。
半个多时辰之后,虹县城门打开。
冲入城内的天海营从角落中拽出头天晚上已被夜刺杀死的曹军尸体,将他们拖入城内各条街道。
两百多具曹军尸体,七零八落的躺在虹县街市上。
城内百姓并不知晓守军头天晚上已被杀光,还以为天海营是才杀入城内。
家家闭户,虹县城内除了蓬莱将士的说话声,就只有战马不时的嘶鸣。
吓坏了的虹县百姓安静的出奇,就连孩童也不曾发出半声啼哭。
率领大军入城,袁旭与田丰并骑而行。
“我军夺取虹县,某有一事须做。”袁旭对田丰说道:“田公率领大军在此驻扎,某领五百将士出城一趟。”
“于禁、李典距此甚远,附近并无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