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墨跟随袁康离开谷阳官府。
出了念儿这档事,官府他是回不去了,只能住在游侠聚居的宅院。
好在宅院很大,袁康对他也是特别照应,分了几间独门别户供他居住。
还住在官府的李琪冉,接连数日没见到袁康,心中觉着古怪。
向卫士打听,只知他跟随袁康离开,却不知究竟何往。
自幼就在一处,蔡子墨突然不见,李琪冉有些不太适应。
从别人口中询问不出下落,李琪冉想到了姜俊。
整日跟在袁旭身边,姜俊知道的内幕必定比任何人都多!
离开住处,四处找寻姜俊,偏偏这两日姜俊被袁旭派到城外办差,李琪冉始终没能找到。
不见蔡子墨,又不知他究竟是生是死,李琪冉的耐性在一点点的消磨。
离开官府又找了一日,还是没有蔡子墨下落,她打算干脆直接去问袁旭。
还没到官府门外,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回头看去,一骑快马正往官府方向奔来。
马背上的不是姜俊又能是谁?
见了姜俊,顾不得多想,她纵步上前。
前方有一女子,没看见她面容时,姜俊还打算绕开。
偏偏李琪冉见了他,不仅不躲,反倒迎了上来。
止马不及,姜俊高声喊道:“让开!速速让开!”
李琪冉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怒目瞪着姜俊:“你给我下来!”
姜俊倒是想下马,可战马在惯性驱使下根本收不住四蹄。
眼看将要撞上李琪冉,他一勒缰绳,拧身跳落马背,揪着骏马鬃毛一声爆喝硬生生将骏马掀倒在地。
所乘骏马是投效袁旭之时,袁旭赠于他的北方两驹。
马匹摔倒在地,折断了颈骨,肚子一起一伏眼看没得救了。
蹲在马匹身旁,姜俊心疼的抚摸着它的毛发。
“我问你!”并不知道姜俊心中酸楚,李琪冉上前说道。
“问什么问?”骏马因李琪冉被他亲手摔死,姜俊心都在滴血,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怒声喊道:“无论你问什么,某都不答。”
还是没发觉姜俊因何发怒,李琪冉小嘴一撅,没好气的说道:“吵什么吵,我只是想问你,我家师兄哪里去了!”
“你家师兄是个活人,某怎知他何处去了?”姜俊没好气的顶了一句,随后抚摸着骏马的鬃毛,满脸都是悲楚。
终于看出他是心疼马匹,李琪冉说道:“不就一匹马,赔你便是!”
“赔?”姜俊猛然站起:“你如何去赔?此马乃是公子所赠,即便汗血宝驹某也不换!”
李琪冉这才发觉她闯了大祸,小嘴微微张着,愕然看着姜俊。
自从来到汝南,她和姜俊也是见过几面。
总觉着此人笨嘴拙舌很是好欺。
没想到发起火来,居然如此怕人。
“凶什么凶嘛!”毕竟是小女儿家,明知犯错却还觉着心中委屈,李琪冉眼睛泛起泪光:“若是不行,你杀了我给它抵命便是。”
“你……”姜俊被她恼的无言以对,愤然一甩胳膊,扭头就走。
“就是问你些事,看你凶成什么样嘛。”见姜俊要走,李琪冉撅着小嘴跺脚说道:“我家师兄不见了!”
冲她发了火,姜俊也觉着有些不妥,语气稍稍和缓了些:“某近日不在城内,你家师兄何往并不知晓。”
“有人说他被四公子带走了!”
“左转,第二个巷口,最大的一栋宅子便是!”丢下一句,姜俊进入官府。
目送他离去,李琪冉翻了翻白眼。
回头看见死去的战马,她又蹲了下去。
抚摸了几下死马鬃毛,李琪冉说道:“马儿!马儿!你可不能怨我!是你家主人将你摔死。有怨有仇,都找他报去!”
起身正要离开,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死马说道:“他就住在府内,整日跟着显歆公子。找他,太容易不过!”
幸亏姜俊不在。
倘若姜俊在场,定会被她如此举措恼的喷出两斗血。
回到官府,姜俊直奔后院。
到了袁旭住处,他立于门外抱拳说道:“启禀公子,姜俊事毕回返。”
屋内传出袁旭的声音:“入内说话!”
房间里,除了袁旭,甄宓也在。
姜俊入内,向二人见了礼,随后说道:“公子所遣之事已是办妥!”
“有劳!”袁旭说道:“一路劳顿,你且去歇着吧!”
谢了一声,姜俊退了出去。
目送他离去,甄宓问道:“夫君身旁夜刺、风影均可办差,因何差遣亲随前往?”
“有些事,必须亲随去做。”袁旭微微一笑:“马飞不在,唯有遣他前去。”
“夫君待他,倒是用人不疑。”
“甄姬若知此人,便晓得某因何用他不疑。”
看着袁旭,甄宓虽未问出口,目光却满是询问。
简单讲述了姜俊投效的全过程,袁旭说道:“此人性情刚正,虽说行事不懂转圜,却是极好的亲随。”
“夫君看人从未有失。”甄宓说道:“由不得妾身不信。”
离开谷阳数日,刚又在官府门外摔死了坐骑,姜俊觉着有些疲累。
他正打算回去歇息,李琪冉又跑了过来:“姜校尉!”
听见李琪冉的声音,姜俊满头黑线。
这小女子银魂不散,只要他在谷阳,必定每日可见。
才因她死了坐骑,本以为她会心生愧疚不再叨扰。
没想到只是转了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