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饮酒,叙谈这几年追随袁旭南征北战,氛围倒也热烈。
说到妙处,不时还会齐齐发出大笑。
马义起初有些谨慎,饮了多会,袁康始终没有提及李琪冉之事。
放心不少,他也放了开来。
杯觥交错,众人是越叙谈,越觉着近几年未有跟错主公,对袁旭更是大加赞誉。
气氛正热烈,姜俊突然长叹一声。
听到他叹息,祝公道问道:“姜校尉因何叹息?”
“祝将军有所不知,某向来不肯欠下人情!”姜俊说道:“投效公子,乃因当日马飞将军曾奉公子之命,率领夜刺不避刀俎与某一同进入许昌诛杀童振……”
提起姜俊诛杀童振,赵艺插嘴问道:“说起此事,某有一事不明,还望校尉解惑!”
“将军有甚不明只管询问,某定将知无不言。”
“听闻姜校尉与马飞将军当日潜入许昌,诛杀童振乃在郭嘉住处,郭嘉也曾遭二位擒获,却因何未有将他一同杀死?”
“此事乃是马飞将军决断!”姜俊说道:“某爱妻死于童振之手,只欲将之诛杀,至于郭嘉,彼时并非仇敌,杀与不杀不过一念之间。马飞将军顾虑一旦杀死郭嘉,曹操必将暴怒,率军直捣徐州。以公子军力,击破曹军一部尚有可能,倘若迎击曹操大军,却是力不从心。马飞将军正是有此顾虑,因此并未将郭嘉诛杀!”
提起没杀郭嘉,众将军都是有些失望。
高览说道:“我军进击汝南,遭曹军所迫,据风影传报乃是郭嘉谋划,倘若当日你等杀了郭嘉,又何至此败?”
姜俊点头说道:“将军说的是,某也时常因此自责,倘若当日诛杀郭嘉,便不至进攻汝南之时,折损如此众多将士。”
看向袁康,姜俊说道:“红琴姑娘也是……”
提起红琴,袁康眼圈霎时红了。
止住姜俊,袁康略带哽咽说道:“不快之事我等还是早些忘却,红琴不过某身边一过客而已……不提也罢……”
虽是故作坚强,两颗泪珠还是从袁康眼窝里滚落下来。
先前还其乐融融的暖阁,霎时间沉抑下来。
“这几年公子率领我等南征北战,虽是屡屡获胜,却也时常有败。”高览说道:“当年青州、濮阳、黎阳……诸多之地,多少将士埋骨沙场?”
提起打过的败仗,众人情绪消沉了许多。
见众人不再言语,姜俊接着说道:“投效公子,只因感念恩德。而今却有一对某多有情义之人,却将赴死……”
马义皱了皱眉头,不知就里的祝公道问道:“姜校尉所说,乃是何人?既知将要赴死,因何不救?”
“可否救得,只在马将军一念之间。”看向马义,将军起身行礼说道:“还请马将军高抬贵手,饶过李姑娘!”
姜俊此言开口,众人这才恍然。
他说的竟是在街市上拦阻风影意欲买马的姑娘。
一双双眼睛全都看向马义。
马义摇头笑道:“四公子满口应承,席间不提此事,不想却应在姜校尉身上。”
“马将军莫怪!”袁康起身,向马义行了个躬身大礼:“某与姜校尉也是情急无奈,眼见李姑娘将要赴死,方才出此下策。”
赵艺见状正要说话,马义止住了他。
“你等无须再说。”马义说道:“某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这口怨气难以咽下……”
马义话音未落,房门被人推开,蔡子墨撞了进来。
到马义面前,蔡子墨屈膝跪下,向他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将军要杀要剐,只问某一人之罪便可,恳请将军饶过我家师妹!”
蔡子墨举止让马义和诸位将军吃了一惊,袁康却是暗暗叫了声不好!
眼看马义都要松口,他却无端的撞了进来!
虽为王越高足,此人却在乡野间待的傻了……
袁康正要阻止蔡子墨把话说下去,蔡子墨偏偏嘴快:“当日某偷看念儿姑娘沐浴,实乃无心……”
“什么?”蔡子墨承认偷看念儿洗澡,马义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脸上肌肉都在哆嗦着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某不知是念儿姑娘,何况屋内雾气升腾,什么也没看着……”
蔡子墨说出这些话来,袁康脸上表情是极其复杂。
他脸上每一块肌肉都是皱了一下,把脑袋偏到一旁。
蔡子墨这一闯,本将解决之事,竟被他给闹得大了!
李琪冉揍了几个风影,马义虽是护短,有众将军从中斡旋,他必不至把事情做绝!
可是念儿……
那是在马义心头,任何人也揭不得的逆鳞!
不仅袁康,众将军也是吃了一惊,一个个愕然看向马义和蔡子墨!
“你还想看见什么?”紧咬牙关,马义低吼道:“某将你宰了!”
一把抽出长剑,他就要去刺蔡子墨。
赵艺眼疾手快,赶忙上前将他抱住。
“安虎,你给某让开!”被赵艺抱着,马义咬牙说道:“某今日便要杀了此贼!”
“你等都在愣甚,还不上前帮忙?”眼看抱不住马义,赵艺向众将军喊了一声。
众人这才回过神,上前将马义抱开,祝公道夺下他手中长剑:“此事究竟如何,还须详加询问,切不可莽撞行事!”
“某莽撞?”怒目瞪着祝公道,马义吼道:“倘若张霜遭人看了,你当如何?”
被马义问的长目结舌,祝公道竟不知如何回应。
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