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与刘勉提及袁旭不肯纳她,甄宓就将刘勉请去。
婉柔心中一阵不安,不知方才所说可会传到甄宓耳中。
等了半日不见有人前来,她放心不少。
蹲在水潭边,看着在水中来回游弋的鱼儿,婉柔心中涌起说不上来的滋味。
她对袁旭,早已倾心。
然而袁旭待她,却是忽远忽近,让人捉摸不透。
倘若无情,因何还要收留?
倘若有情,因何毫无表露?
婉柔茫然了。
两名渔夫并肩坐在不远处的水潭边。
他们带的竹篓中,各有两三条鲜活乱蹦的鱼儿。
竹篓浸泡在水中,鱼儿没有离开水,可保持鲜活。
潭水很清,一眼就可看见水中的鱼儿。
由于无人大肆捕捞,顶多只有一些渔夫前来垂钓,鱼儿对人并无太多警觉。
清水中的鱼儿,往往见到人影就会躲到远远的。
水潭中的鱼儿,却傻到可怜。
鱼饵才投进去,就会有鱼游过来,尝试着吞食饵料。
看着渔夫垂钓,婉柔始终一言不发。
她突然有种古怪的念头。
自己正像是水潭中的鱼儿,袁旭则像是一位端坐水面的渔夫。
可恼的是,袁旭并不像这几位渔夫,一旦有鱼儿上钩,便会将它钓上水面。
他只是下了饵料,坐看婉柔上钩,无论如何挣脱不得,却又不把她钓起,任由她受着不即不离的煎熬……
“婉柔姑娘!”正看着水面,婉柔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走过来的正是念儿。
起身行礼,婉柔说道:“不知姑娘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微微一笑,念儿说道:“姑娘来到蓬莱已是有些时日,不知可还过的适应?”
“托夫人与姑娘福,过的适应。”婉柔应道。
“岛外乱世纷起,姑娘又没了随从。”念儿说道:“夫人请姑娘登上蓬莱,因姑娘与公子乃是素识。汝南之战,姑娘又曾仗义搭救我家公子,夫人令我前来传句话儿,居于蓬莱,姑娘莫要多想,只管安稳住着便是!”
念儿话中有话,婉柔又怎会听不出来。
她却不敢顶撞,只是低头应着。
站到水潭边,看着水底的石头,念儿说道:“蓬莱很小,小到有如一潭清水。你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用不多会便将有人知晓。”
念儿说出这番话,婉柔只觉着后脊梁冷汗直冒。
显然甄宓已经知道她刚才与刘勉说的那些话,否则念儿绝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低着头,婉柔没敢应声。
念儿看向她,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是话说的多了,言语中有不妥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姑娘所言字字珠玑,奴家谨记!”婉柔应了。
念儿随后说道:“姑娘若是欢喜此处景致,只管欣赏便是。夫人尚有差遣,不敢耽搁,我且告退!”
“恭送姑娘!”婉柔欠身行礼。
念儿回了一礼,转身离去。
蓬莱岛上诸位女子,以念儿人的婉柔最久。
当初婉柔同袁旭在野外邂逅,她对这位歌者就没太多好感。
只是那时她天性自卑,即便再无好感,也是不敢有所表露。
如今的念儿已是不同。
甄宓对她很是信任,蓬莱岛上,除甄宓与刘勉之外,念儿也算得是一位可操持事务之人。
权力会使一些人膨胀,也会使另一些人挣脱自卑寻到自信。
念儿便是后者。
与念儿站在一处,婉柔只觉着她身上透着无穷的压力,这种压力甚至超出她与刘勉在一处。
毕竟刘勉对她并无反感,而念儿却是举手投足都流露出对她的不喜……
目送念儿走远,婉柔悠悠叹息,回到潭边看渔夫垂钓。
占领许都已是有些时日,袁旭等待着远在青州的袁谭向曹操发难。
万事俱备,只差袁谭起兵!
马飞等人回到许都,袁旭允了他迎娶流苏。
战事连连,有些事越早进行越好。
不知不觉,马飞与流苏成婚的日子已是临近。
再过一日,流苏便将嫁给马飞……
得知流苏将要嫁人,凌风身背长剑悠哉悠哉的来到城门。
守城门的兵士并不认得他,见他身背长剑,军官迎了上来。
“站住!”拦住凌风,军官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从何处来?”
“从来处来!”凌风淡然回应。
军官皱了皱眉头:“因何来到许昌?”
“因应做之事前来。”凌风依旧给了个不着边际的回应。
之所以如此回应军官,只因出入城池之人颇多,不拦他人,偏偏将他阻住。
凌风心内很是不爽。
他的回答显然不可能让军官满意。
眉头一皱,军官说道:“来历不明,如何知晓可是贼人!”
“来人!”军官喝了一声:“将此人送往官府查问。”
“某犯何罪?”凌风问道:“因何擒某?”
“只因来历不明!”军官那肯与他解释,说着话,就要招呼人将他擒住。
几名守城门的兵士正要上前,伴着一声长剑出鞘,凌风的长剑已经指在了军官咽喉上:“某欲杀你,如同杀一鸡耳。”
咽喉被长剑指着,军官一愣,脑袋稍稍后仰,朝围上来的兵士摆了摆手。
长剑指着军官咽喉,凌风一边将他逼退,一边说道:“某只欲进城,你等因何如此聒噪?”
锋利的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