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宗师带走,虽没见过他,公孙莺儿心底却空落落的。
流苏问起她将如何抉择,公孙莺儿不知该如何回应。
寻个去处,将女儿养大成人?
或许这是她唯一能做的抉择。
公孙莺儿没有言语,流苏说道:“孩子毕竟是显歆公子的,莫非你不欲要他承担责任?”
“承担责任?”公孙莺儿茫然摇头:“当日我与他都无法抉择……”
“虽是无法抉择,毕竟是他做出的事情。”流苏说道:“显歆公子与师姐虽是有仇,他却非始乱终弃之人,知晓此事,早晚也将寻到师姐……”
“只不见他便是!”公孙莺儿心底涌动着莫名的滋味。
她也希望孩子长大后能与父亲相见。
可未曾成婚,与袁旭又是在那种情况下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她有何面目告知孩子,他们的父亲乃是何人?
见公孙莺儿不再言语,流苏轻轻叹息道:“罢了,师姐若不肯找寻显歆公子,只管寻个落脚之处,好生住着便是。”
话说到这里,流苏又说道:“你我师姐妹一场,我总不能看着师姐清苦度日,日后没隔一些时日,将会有人送来吃食、钱粮,还望师姐莫要推辞。”
公孙莺儿没有应声,便是默许了。
流苏走出公孙莺儿住处,马飞凑了上来:“怎样?公孙姑娘可有打算找寻公子?”
摇了摇头,流苏朝他使个眼色。
俩人走远一些,流苏说道:“师姐对你家公子还是说不清道不明。我看着都觉得心焦。”
“如何行事?”马飞问道。
“师姐决定的事,无人能够说服。”流苏说道:“我方才告知,钱粮乃是你我所赠,她已应允受下。”
“只得日后多送些过来。”马飞说道:“再留几名夜刺在周近保护,毕竟孩子是公子血脉!”
流苏翻了他个白眼:“孩子是你家公子血脉,莫非我家师姐便不用保护?”
“你家师姐,论剑术比某还强,她须何人保护!”马飞满头黑线。
流苏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即便如此,也须保护!”
“保护!定要保护!”马飞无奈应着。
此时,甄宓也已离开蓬莱,在十数名夜刺的陪同下,乔装成翩翩公子,一路往幽州赶去。
公孙莺儿怀孕的消息,袁旭并未刻意隐瞒。
得知他在外有了子女,蓬莱诸人说不上来是该欢喜还是该担忧。
毕竟是袁旭的骨肉,长久颠沛在外,终究不是解决之道。
蓬莱岛上,有一人心情却是简单许多。
婉柔坐在屋内,俏脸憋胀通红。
抚弄着瑶琴,不知为何,婉柔突然将琴举起,猛力掼在地上。
侍奉她的侍女见状,赶忙跑上来:“姑娘怎了?”
脸颊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婉柔强压下怒火,对侍女说道:“无甚,不过一时心中浮躁。”
问不出什么,侍女只得退到一旁。
坐在桌前,婉柔心中一阵懊恼。
她与公孙莺儿也是见过。
昔日,公孙莺儿曾要刺杀袁旭,而袁旭却屡屡对她手下留情。
婉柔当初就在怀疑,袁旭因何如此。
如今得到的消息,印证了她内心的猜测。
袁旭对公孙莺儿早已是情有所属,否则因何会对一个刺客屡屡手下留情?
越想越觉着心中憋闷,婉柔恨不能将桌子也举起摔出。
然而她在蓬莱,太造次的举动,必定引起人的怀疑。
深深吸了几口气,她强挤出个笑容,起身走向门口。
离开住处,她往刘勉那里去了。
甄宓带着念儿离开蓬莱,岛上事务交由刘勉主持。
婉柔来到刘勉住处,她正听取几名商贾回报。
侍女入内通禀:“启禀刘小姐,婉柔姑娘求见。”
事情已经吩咐妥当,刘勉向侍女吩咐:“请婉柔姑娘入内说话。”
几名商贾纷纷退出,侍女将婉柔引入屋内。
见了婉柔,刘勉起身说道:“姑娘来此,不知何事?”
“刘小姐可有听闻,显歆公子于外有了子嗣。”婉柔甜甜一笑:“奴家听着心中欢喜,特来与小姐叙谈,也好将喜事分享于人。”
刘勉微微一笑,对婉柔说道:“公子有了子嗣乃是好事,夫人也是怀有身孕,为此事出岛奔波,着实辛苦。我牵挂着的倒是夫人!”
“刘小姐在岛上多年,与夫人当然是亲近些。”婉柔说道:“小姐莫要忘记,当年曾与公子有着婚约,公子才是小姐夫君……”
提起婚约,刘勉脸色稍稍变了变:“姑娘莫要再提此事,我与公子婚约,早年已是不再作数。”
“因何?”婉柔故作不知的问道:“婚约乃是刘使君与袁公订立,莫非公子敢悔婚不成?”
刘勉并非蠢人,婉柔话中有话,她如何听不出来。
眉头微微一蹙,刘勉问道:“姑娘来此,莫非只为说这些而已?”
心知刘勉生了疑虑,婉柔不便再把话说下去,微微一笑说道:“奴家只是口快,若是说了不妥的话,还望小姐莫怪。”
婉柔道歉,刘勉也是淡然一笑:“姑娘无心便好!”
深知不能与刘勉多说下去,婉柔告退离开。
退出刘勉住处,她紧攥着粉拳,俏丽的额头上竟凸出青筋。
垂青袁旭已是许久,她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终有一日可嫁他。
然而袁旭却根本没有将她纳入房中的念头。
甄宓把她带到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