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召集袁尚旧部,大军人数激增到五万有余,屯扎在龙凑。
曹操使者求见袁谭,被拒之门外。
袁谭如此,正是中了曹操下怀。
邺城曹操住处。
谋臣、武将集于一堂,曹操环顾众人说道:“袁谭拒某使者,已是有心叛乱,你等以为,该当如何?”
“恭喜曹公!”郭嘉起身说道:“袁谭如此,恰是助曹公夺取河北。”
“奉孝请说!”曹操比划了一下。
郭嘉说道:“袁谭拒见曹公使者,无非有心叛乱,曹公可将罪名坐实,归还其女,向袁谭宣战!”
曹操点头:“某早有此意!”
随后,他向郭嘉问道:“袁显歆领军屯扎延津,眼见将要渡河,某当如何应对?”
“袁显歆之处,某愿前往!”郭嘉说道:“曹公可拨三万兵马,必教他难以渡河!”
“奉孝前往,某便放心!”曹操看向夏侯惇,对他说道:“元让为主将,奉孝非军师,领兵三万前往延津,阻截袁显歆大军渡河!”
夏侯惇起身应了。
曹操归还袁谭之女,风影很快将消息传给袁旭。
夏侯惇、郭嘉带兵前来拦截,袁旭也是不敢怠慢,将田丰、审配请到帐内。
仨人环坐,袁旭说道:“曹操将某家侄女归还长兄,已是决心向其用兵,二位对此可有看法?”
审配说道:“曹操早有向长公子用兵之心,所以按兵不动,一来时机未到,二则是忌惮公子。夏侯惇乃是世之猛将,郭嘉又是世之良才。二人领军三万前来拦截,我等日后必将血战连连!”
“公子!”田丰说道:“曹军前来迎战,一旦到达延津,我军再行渡河只怕已是晚了……”
袁旭向姜俊吩咐:“传令下去,今日晚间我军渡河!”
姜俊应声离去。
来到延津已是有些时日,将士们等待渡河命令也是等的心焦。
得知晚间将要渡河,天海营将士摩拳擦掌,纷纷筹备着渡河的船只。
率军向南,夏侯惇与郭嘉并骑而行。
夏侯惇问道:“郭公,袁显歆大军屯扎延津,早有渡河时机,因何却按兵不动,反倒给我等前往阻截留下余地?”
“元让以为他留了余地?”郭嘉微微一笑:“袁显歆如此,原因有仨!”
“愿闻其详!”夏侯惇拱手讨教。
“其一,过早渡河,袁谭尚未与曹公反目,彼必独力与我军厮杀。以袁显歆麾下兵马,尚不足以抗衡曹公!其二,将士屯扎延津,可观望我军动向,随时做出调整。至于其三,大军屯扎河边,却迟迟不肯下令,一旦命令下达,三军将士气势如虹,与我军厮杀,将是势如破竹!”
郭嘉一番分析,夏侯惇这才明白,袁旭领军到达延津,迟迟不肯渡河,却要比早早渡河更加恰当。
锁着眉头,他有些担心的向前方望去。
大军距延津渡口尚远,待他们赶至,天海营只怕早已是过了延津渡口。
天色蒙蒙发暗,延津渡口数艘大船载着天海营将士往河岸对面行去。
站在岸边,袁旭看着正往对岸行进的大船。
林涛来到他身旁:“大军渡河,便将与曹军直面相对,显歆可有万全谋算?”
袁旭淡然一笑:“殿下觉着,世间可有万全谋划?”
被他问的一愣,林涛旋即露出浅笑:“显歆运筹滴水不漏,即便郭嘉来此,定是也将铩羽而归!”
袁旭摇头:“郭嘉非同他人,某与之曾有对决。某小胜不绝,郭嘉却是败北之中突然发难,往往可将某陷于死地!”
林涛没再吭声。
郭嘉的名头他也是听过。
他对以往袁旭和郭嘉的争斗并不了解,汝南之战却是知晓一些。
曹军将领当时用的就是郭嘉锦囊计,险些将袁旭置之死地!
面对如此强敌,他还真是暗暗为袁旭捏了把冷汗。
“显歆何时过河?”过了片刻,林涛问道。
“待到大军占据对岸!”袁旭说道:“曹军距此尚远,我军一旦登岸,决然不可有半点迟滞,即刻向河北腹地推进。”
林涛点头不语。
论剑术,就算是十个袁旭,也不够林涛数剑劈杀。
若论智谋,一百个林涛,也比不得半个袁旭!
望着河岸对面,林涛说道:“某时常会想,倘若某当初未有学剑,而是学运筹之法,如今可能及得显歆万一?”
袁旭微微一笑,对林涛说道:“殿下出身大汉宗庙,乃可继承大统,论智虑,天下间又有几人可及殿下?”
“不过虚名而已!”林涛摇头:“某早先说过,显歆倘若击破曹操,大军再行他处攻伐,某当劝说当今陛下,重用显歆。至于日后如何,显歆行事,非某可轻言料断!”
林涛话中有话,袁旭如何听不出来。
他淡然一笑,对林涛说道:“殿下所言乃是后话,河北袁家四世三公,乃大汉栋梁之臣,又怎肯轻易做出不臣之事?”
袁旭说话很是委婉,林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并没言语。
有些话他说的太早,不仅对袁旭没有好处,对他更没有好处!
载着将士们的大船在对岸停靠。
成群的天海营将士纷纷跳上河岸。
待到最先一批将士登岸,大船又往河岸南边行来。
又一批天海营将士跳上船,往河岸对面行进。
从日落时分一直到黎明初现,袁旭麾下将士才尽数登岸。
上了河岸,袁旭向姜俊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