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文丑率军突袭马腾军。
马腾退兵三十里。
两万兵马折损五千有余,西凉军元气大伤,将士们战意也是跌入谷底。
军营内弥漫着浓郁的萧瑟。
帅帐内。
马腾与一众将军个个面露凝重。
将众人召入帐内已是有了片刻,却没人向马腾提出行之有效的策略。
或许是受不了眼下的沉默,马腾环顾众人,向他们问道:“我军遭受此败,将士已无战心,莫非你等毫无应对之策?”
马超起身说道:“父亲,以孩儿之见……”
迟疑一下,马超接着说道:“还是早些撤兵为妥。”
脸色本就不太好看,马超建议她撤兵,马腾神情更是阴郁。
“自打回返军中,孟起便无厮杀之意。”马腾说道:“某允你先回西凉!”
帐内众人闻言都是一惊。
马腾率军来到中原,向来以马超为先锋。
倘若马超返回西凉,马腾麾下将再无先锋可用。
“将军不可!”一人起身说道:“少将军随同将军四处征伐,为大军立下汗马功劳……”
打断此人,马腾说道:“孟起近来无心为战,即便留在军中,也是无有用处!”
看向庞德,马腾问道:“令明可愿代孟起为先锋?”
庞德一愣,先是看向马超,随后又环顾了一圈帐内众人,最后才向马腾行礼说道:“回禀将军,某武艺稀松,如何代得少将军!”
“令明不必太谦!”马腾说道:“先前与颜良、文丑厮杀,你与孟起不过在伯仲之间!”
马超向来被称作西凉军第一猛将。
军中诸将对他的信服,甚至超出马腾。
庞德当然不敢贸然接替他作为三军先锋。
马腾面露怒意,马超不敢违拗,只得抱拳说道:“孩儿谨遵父亲将令!”
马超当众表态,马腾脸上怒意更盛。
他冷声向庞德问道:“孟起已是卸去先锋一职,莫非令明还是不肯?”
被夹在马腾父子之间,庞德很是尴尬。
他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对马腾说道:“末将武艺稀松,若为先锋必不如少将军!还望将军届时莫要降责!”
经过一场溃败,西凉军士气早已涣散。
庞德如此说,无非有两个目的。
一来他是要告知众人,被任命先锋实属无奈。
二来,他也是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以西凉军眼下的情势,倘若再与天海营对阵,人数即便占优,也是讨不到多少好处。
身为先锋,大军一旦开拔,他便要开路搭桥。
有些话若不说在前头,一旦遭逢兵败,只怕马腾会将罪责全都降在他的头上。
马腾坐镇西凉多年,又怎会不知庞德心思?
眉头紧蹙,他凝视庞德,过了片刻才说道:“令明放心,某既用你,便是不疑!”
“多谢将军!”庞德应了。
大军新败,与众人也商议不出什么,片刻之后,马腾令他们散了。
离开帅帐,马超脸色很是不好。
庞德追上他,抱拳说道:“少将军不必烦闷。大军新败,将军不过一时心焦罢了!”
看了庞德一眼,马超叹道:“父亲乃是动了真怒,不出明日,某便将回返西凉。”
“少将军多虑。”庞德说道:“军中若是少了少将军……”
“有了令明,某在不在军中也是无关紧要!”马超说道:“父亲不曾见过袁显歆,令明也不知道他的厉害。听某一言,倘若日后与袁显歆遭逢,可避则避,决不可贸然进攻!”
知道马超曾被袁旭麾下擒获,庞德对他说的这些并不以为然。
不过他口中却是很谦逊的应了声。
颜良文丑击溃马腾所部,消息传到了大野泽的天海营中军。
立于湖泽边,眺望被困在水中的曹军,袁旭许久不曾说话。
陪他来到此处的,除了姜俊还有审配。
见袁旭望着湖泽中的曹军久久不言,审配问道:“公子在思忖什么?”
望着前方,袁旭说道:“某在思量,郭奉孝究竟何时,才肯向我等发起进攻。”
“田公前往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军中,听闻已是破了马腾,想必郭奉孝也是不敢前来袭扰。”审配应道。
“若是别人,或将如审公所言!”袁旭说道:“然而湖泽之中乃是郭嘉!郭嘉乃是世之鬼才,他又怎肯久困死地?”
审配不解:“郭嘉已如困兽,莫非尚有登岸余力?”
袁旭摇头。
他并没有说话,审配也想不明白他摇头的意思。
摇头,或许是说郭嘉根本不可能率军登岸,又或许是说他并不知道以后的事态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袁旭望着被困在湖泽中的曹军。
水面上漂浮的一片木筏上,郭嘉也在眺望岸边的天海营。
被困在湖泽之上已有月余。
开辟了后方粮道,军中粮草倒是不缺,然而他依旧没有率军登岸的法子。
登不上岸边,大军就难以展开。
军力本不如天海营,再陷入死地之中,郭嘉几乎没有成事的把握。
生活在木筏上,一天两天还可忍受。
时日久远,将士们也是越发疲惫。
夏侯惇更是受够了在水面生活的日子。
郭嘉望着岸上的天海营,夏侯惇问道:“敢问郭公,我军何时可登岸与敌厮杀?”
看了他一眼,郭嘉问道:“夏侯将军莫非已是难以耐受?”
“某难以耐受算不得什么!”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