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迪说出废弃这个词时,几人神情均是一变。
裴千行和史东沉吟不语,邓柒脸色煞白,田乐心最慌乱沉不住气,着急地叫道:“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就废弃了?不是还有很多动物吗?”
“是真的,人都撤走了,虽然是仓促了点,说实话我也认为很可惜。”安迪叹道。
“那你呢?你不是还留在这里吗?”
安迪低头道:“我没有赶上船,所以我也走不了了。”
众人俱是沉默,这一消息对他们的打击是沉痛的,他们在野兽与暴徒之间挣扎求生,不就是为了离开这里吗?现在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居然告诉说他们在一个岛上且没有任何交通工具?
“你撒谎!”史东又一枪托砸在安迪脑门上,“从你眼球转动的频率和面部肌肉的收缩我就能看出你在撒谎!你老老实实交代!什么废弃?什么撤离?究竟有没有办法离开!哪怕你乱说一个字我都能知道!”
裴千行闻言立刻行动,在安迪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捏住他的后颈,用力按在桌上。
安迪撞得鼻血直流,惊恐地大叫:“没有!我没有撒谎!”
史东抽出匕首,手起刀落,刀面擦着安迪的脸,插在桌上,兀自晃动。
安迪瞪着眼珠,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只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尖细的气声。
一道血线出现在他脸上。
“老老实实把离开的办法说出来,我留你一条活路。”史东凑在他耳边,语速缓慢,压迫感十足。
安迪抖得像筛糠,但是脖子又被裴千行掐死,连挣扎的可能性都没有。
“我……我……”
“等等!”安迪刚要说什么,裴千行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裴千行的眼睛慢慢呈现出红色,仿佛沁入了鲜血,又在寒冰世界冰封了千万年。
“以前我用刑大多用刀啊拳头啊之类,现在想想实在是太不文雅了,我突然想到了一种文雅点的方式,你想不想成为我第一个实验品?”裴千行修眉微挑,“这也是一种荣幸哦。”
安迪的眼睛瞪得滚圆。
裴千行修长的手指微微弹动,安迪脸上的血线开始流出大量的鲜血。原本只是一道细小的破口,现在看来却像被人深深地划了一刀。
这还远远不够,鲜血像打通的泉眼一样汩汩涌出,流到桌上,浓浓稠稠的一滩,又蔓延到桌沿,滴滴答答往下滴,起初还是一颗颗血珠,汇集成线。在静谧无声的夜里,就听见水落在地上的声音,啪嗒啪嗒。
别人尚且只是看个新鲜,但对安迪来说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流出的一滴滴可都是他的血!
看着自己的血在面前凝成一滩,听着自己的血滴落的声音,ròu_tǐ与心理同时遭受着折磨,脸色白成了霜,而裴千行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动动手指,神情冰冷。
“住手!快住手!”安迪颤抖地喊。
“那你想清楚了吗?知道该说什么了吗?”史东揪住他的头发阴森森地问。
“我知道!我知道了!快点住手!”安迪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裴千行松开了按住他脖子的手,安迪猛地跳起来缩到沙发里,捂住了脸,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的缘故,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那说吧。”裴千行继续在玩着那滩血,鲜血仿佛被限制在了一个圈里,不再往外流淌,不停地翻滚涌动。
安迪恐惧咽了下口水:“这个研究基地的确被废弃了,我没有骗你们,两天前出了一次事故,道格拉斯教授和老板连夜离开,我们也是第二天晚上才发现的。我们被他们抛弃了,基地里乱成一团都在逃命,船都被开走了。我是回来找我的表的,这个表对我来说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你有办法离开这鬼地方的!对不对!”史东喝道。
安迪挣扎道:“你们不能离开这个岛……你们太危险了……你们……”
鲜血里忽然冒出一只手,抚上安迪的脚踝,冰冷的粘稠的,钻入他的裤腿摩挲着他的皮肤。
安迪吓得惊声尖叫,裴千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们这里每两周会有一次补给船!我们都打算乘补给船走!”安迪急吼吼地喊出这句话,惊恐地看着他们。
“船什么时候会来?”
“明天晚上!”
“现在就走,别浪费时间!”裴千行对邓柒和田乐心道,“收拾东西!”
逃命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是生死之差,趁现在他们精力还充沛,要尽快赶路。
在他们收拾行装准备离开时,裴千行走到史东身边。
“从眼球转动的频率和面部肌肉的收缩就能看出撒谎?”裴千行打量着史东,“你还有这本事?”
史东这才收起严肃的表情,嘿嘿一笑,悄悄地把裴千行往角落里挤:“我唬他的,没想到还真被吓出真话了,你该不会也信了吧?”
裴千行看着史东的无赖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史东又严肃道:“你听到他说了吗,两天前这个基地出了意外,两天前不就是我们被扔出来的前一晚吗?你还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吗?”
“地震?”裴千行回忆道,“你意思是那是人为的?”
“的确有这个可能不是吗?”
“有道理,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他说的什么老板和教授,他们应该就是幕后主使者,那个所谓老板可能就是什么门徒,我好奇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有什么势力。”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