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藤野佳彦不屑地冷笑起来,“你这么说,不顾就是想挟米国以自重,减轻国内压力,并争取米国人的支持罢了!”
岸介信三张张嘴还没说话,另一个反对党生活党的议员松下幸之就站起来,大声道:“你这是典型的偷换概念!帮邻居救火。是善事善举,和以帮助别国的名义进行战争,能够相提并论吗?”
“松下先生说得对!”藤野佳彦厉声道,随即转过身来,一脸痛心疾首,“各位议员请想一想,即使是我们帮助别国打赢了战争。可是我们要蒙受多大损失,我们会不会受到战争的伤害?我们的子女。会不会被派上战场,一去不回?九十年前那一场战争,把我们原本富强的国家变成一片废墟,这样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难道大家就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国家,被这个政客拖进战争的泥潭?”
藤野佳彦声情并茂,言辞恳切,令在场不少议员颇为动容,一些原本态度比较摇摆的议员,已经开始交头接耳。
岸介信三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如此难缠。见情形有向不利局面转化的趋势,眉头紧紧锁住,随即又很快松开,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成功吸引了议员们的注意力,用尽量和缓的声音道:“不,不。藤野先生你多虑了,新的安保法案只是谋求我们成为一个正常国家,谋求帝国在国际法中的应有地位,怎么会改变帝国一直坚持的和平路线,怎么会把国家拖入战争的泥潭?”
藤野佳彦冷笑着看着他,轻蔑道:“想想你就任首相这三年来的一言一行。那一句不是妄图恢复昨日帝国所谓荣光?那一次行动不是讲帝国向右翼极端主义的道路上推?不会改变和平路线?这话你自己相信么?你不感觉到脸红么?”
“你!”岸介信三顿时有些语塞。但就在这时候,主持会议的大岛森喜当当当敲响了眼前的小钟,打断了两人的争论,严肃地说道:“我提醒一下藤野议员,注意一下你的措辞和语气!”
岸介信三眼底的得意之色一闪而逝,和大岛森喜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藤野佳彦却登时面带怒容,狠狠瞪了大岛森喜一眼。他知道,作为民`主自由党的党首,大岛森喜一向和岸介交往甚密,甚至可以说沆瀣一气,现在这种情况下打断自己的话,很明显是与岸介穿了一条裤子,替岸介信三争取缓冲时间。
“这个伪君子!”藤野佳彦心底狠狠唾了一口,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众议院议长和会议主持人的应有权利。
果然,就这么片刻时间,岸介信三就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重新变得严肃自信起来,他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有光的大背头,缓缓说道:“作为谋求世界和平的一员,我刚才说过,政治家不能只是祈求和平,现在我要补充一句,和平,靠祈求是祈求不来的,尤其在我们面临众多威胁的时候!”
藤野佳呀冷笑着,他知道,这个充满野心的政客,又要开始他那一套千篇一律的说教了。
“现在的世界,大国之间和平相处,表面上看似一片和平景象,但是实际上却是危机四伏,尤其是对我杰彭帝国而言!”岸介信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在西北方向,苏斯联邦强占我国多座岛屿,高罗联邦的独裁政权不久前已经宣布,正是拥有了氢弹!在西亚瑟洲地区,各国乱成一团,恐怖分子威胁越来越严重,南查克纳海,大国与小国的海上纠纷不断……”
岸介信三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大厅里的议员,以及电视机前收看直播的民众消化自己说的话,过了片刻才以一副更加深沉忧虑的口气说道,“如果我们不能尽快通过安保法案,再这样危机重重的世界里,我们用什么来保卫我们的国家,用什么来保护国民的自由和和平?退一万步说,即使这一切都算不上什么大问题,高罗联邦国小力弱,苏斯联邦日落西山,南查克纳海距离我们太远,那么,我们怎样应付来自西边一海之隔的那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
会场上出现了暂时沉默,所有人都知道岸介信三说的是什么。查克纳共和国,这个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国家之一,这个百年前积贫积弱、被列强轮番强`奸的古老国度,正在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惊的速度崛起,近几年更是在外交军事领域频频出击,即使算不上面目狰狞,也算得上初露峥嵘了——现在,这个曾经被杰彭帝国多次击败并差一点彻底吞并的国度,已经成为压在每一个帝国公民心头的巨石!
岸介信三得意起来,他早就知道,只要一提这个国家,绝大多数国民,无论是高高在上的政客,还是露宿街头的流浪汉,九成以上都会露出同样的表情。
“最近几年,这个国家一改之前韬`光`养`晦的国策,变得越来越咄咄逼人。在双方的争议海域,最近两年的摩擦和冲突,已经超过以往二十年的总和!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正处在战争边缘,敌人的炮火,随时有可能落到我们头上!”岸介信三说道这里,忽然逼视着藤野佳彦道:“藤野佳彦议员,您认为这是不是事实上?”
藤野佳彦冷笑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尽管他知道事实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岸介信三根本就是在颠倒黑白胡说八道,但这些话,他是不能说出口的,作为一个资深的政治人物,深悉国民心态的他知道,只要这些话一出口,自己就会立刻成为替敌国辩护的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