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就这样停而不落,如此滞留在空中,离斗翼台的台面大概还有十丈的距离。
“真是天马吗?”
“全东玄宗可只有一匹啊!”
物以稀为贵,拉风坐骑已经成为高富帅的标配,而这天马,绝对是坐骑里的极品,光想着就能让人醉了。
人群开始激动起来!
“是的!”
“全东玄宗仅此一匹,乃是东玄大地顶级豪门、沐府二当家沐凌峰的座驾!”
“嗯,也就是东玄宗天级三虎之首——沐首尊的座驾!”
人群兴奋更甚,正交头接耳中,却见王延霸从斗翼台下飞身而上,随即背后羽翼一震,整个人重重地落于高台……
荡起尘沙无数!
待烟尘散尽,一身金衣闪目,气势凛冽!
方时,王延霸对着顶头天车鞠了一躬,眸中却尽是困惑。
他当然有疑虑!
饶是对战宗内成名已久的五星羽修言楠天,自己的幕后推手沐首尊都没有现身观战,可为何,此番对着犁大牛这么一号名不见经传的黄级弟子,他竟然这么高调地出现了?
不得其解!
人群却鲜有这等困惑,有的人更是知足:“即便只来瞧一眼沐首尊的天马也值了!”
“是啊,连沐首尊都来了,这场比斗倒比八卦台说的更加令人期待。”
“对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会不会犁大牛不敢来了?”
“呵,说不准呢,按照宗里的规矩,提出复仇帖又不赴约,当属玩弄宗纪,按律当逐出宗门。”
“逐出宗门也好,听说午时二刻的生死决,那个坑王死也拉了犁大牛的一条人命,要是提前逐出宗门,倒是可以跟这场生死决撇清关系。”
“哇靠,是啊,虽然宗门规矩很多,但漏洞也有不少,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遭。”
“我看他早已打定主意,九成九是不敢来了,不过……那狗屁八卦台还打出净姐的名号,也真是够了!”
“对啊,说沐首尊给王延霸开小灶我信,要说净姐跟犁大牛有一、腿,特么的,打死我都不信。”
“可不是,听说净姐二十年都没有出过净衣坊的地界,又有谁能请得动她,犁大牛?”
“我呸!”
“……”
然而正是在这一片人声鼎沸之时,一辆宝璎朱盖的轻便马车却悄悄地自黄级羽修广场的入口驶进,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摇摇前行着。
马车的侧后方,跟着一头眼神温顺、周身雪白却壮硕得难以形容的大牛,这头大牛的颈间挂着御兽司的黄牌子,便是只看着这个牌子,众人就不难猜出,该头大牛定是从黄级宗域的御兽司租的……
租御的费用按时辰计算,每个时辰从一根到百根灵羽不等,泡、妞的时候租上一匹游山玩水,也算个不差的方式,每头出自御兽司的座驾,其颈间必定挂着一个牌子,这个牌子上写着时速,还有舒适度,租赁价格便是以此为参考。
这头大牛看起来傻大憨粗,速度不紧不慢,走的时候屁、股还一撅一撅的,拉风说不上,也稍逊一点风、骚,综合估算,想来租金不会太贵。
上面稳稳坐着一位容貌普通,服饰廉贱,眉梢眼角还带着些伤疤的傻大憨少年,赫然就是……
“犁大牛!?”
“喂喂,犁大牛来了!”
“真来了!”
“还是他丫的……带伤出战!”
“只是……这马车里面的人又是谁?”
“莫不是被八卦台料中了,是师妃净,净姐?”
“……!”
但见主角来了,人群赶紧让道……
马车在斗翼台下停了下来,里面的人没有露面,而对于喧嚣的人群来说,这依旧还是一个谜!
马车静滞,牛兽顿足,犁大牛却已然翻身下驾,拾阶而上。
徒步九丈之顶,那里,王延霸早在恭候。
终于,时限到来!
这一刻,不迟不晚!
声声钟鸣回荡整个黄级宗域,连续六下,余音连绵,准时准点!
已然巳时!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比玄斗翼台上!
台上的犁大牛,是一个满身伤疤的傻大壮子,他低着头看着斗翼台的石面,似乎没有什么斗志,看在众人眼里,已然就是认输之态,惹得台下无尽嘘唏。
王延霸似乎也不把犁大牛当一回事,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尽管战斗尚未开始,但他身上的凶厉之气已经溢羽而出,台下更是一片哗然叫好。
九丈之台,巳时的秋风往来频繁,瑟瑟,稍凉。
冷冷地看了犁大牛一眼,王延霸鄙夷地摇了摇头……
要是放在一个月前,还没得沐首尊亲传囊授,王延霸想来还会把二星巅峰的犁大牛当一个潜在的威胁,而现在,连五星的言楠天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他的自信心早已爆棚,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攀上了沐首尊这样的一根高枝,王延霸当然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便是放眼整个玄级宗域都无惧一人、目空一切,区区一个二星的犁大牛又岂能放在眼里!?
有道是,此一时彼一时!
只是,这一场毫无悬念的比斗,为何沐首尊会前来观战?王延霸却是非常想不通!
就好像他想不通,为什么没有丝毫交集的沐首尊会在二十天前突然现身,便是连一句客套寒暄都没有,给了自己十万根灵羽注灵,又扔了十枚万俸级别的灵丹助自己锻羽炼灵,甚至还送了一本浅显易懂,却又十分实用的四星羽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