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枕边告白,既是任飞做过最勇敢的决定,也是他做过的最愚蠢决定。
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存在。
“任飞啊任飞,你简直qín_shòu不如!”任飞脑袋里,不断回荡着这句话。
当他对姐姐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时,他几乎已经无药可救。
有些话可以说,但说的方式和地点,不应该是在床上。
人伦纲常,世俗礼教,在他心里,在那一刻化为乌有。
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的就是任飞这种人。
“后悔还来得及吗?”任飞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从姐姐陌生的眼神里,他几乎已经猜到,姐姐昨晚可能没有睡着,她听到了自己在她耳边说的话。
“弟,我收拾一下东西,你待会送我去火车站。”姐姐虽然依然称呼自己为弟弟,也没有直接拆穿昨晚发生的事情,却冷冷地抛下这一句话。
这句话,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哦,好的。”任飞不敢挽留,也没脸挽留,只能乖乖的听话。
至少,她没有彻底翻脸。
信任这种东西,就像玻璃,只要一击碎,将会千疮百孔,难以复原。
千不该!万不该!任飞挥霍了姐姐多年以来,对自己的信任。
“……
让我悲也好让我悔也好
恨苍天你都不明了
让我苦也好,让我累也好
让我天天看到她的笑
让我醉也好,让我睡也好
把愁情烦事都忘了
让我对也好,让我错也好
随风飘地任逍遥
让我悲也好,让我悔也好
恨苍天你都不明了
让我苦也好,让我累也好
随风飘地任逍遥
随风飘地任逍遥
……”
不知怎么的,任飞脑海里,忽然反复响起任贤齐唱的《任逍遥》这首歌,久久没有停止,一直在重复播放,他的脑袋突然就跟mp3一样,启动了单曲循环。
姐姐正在默默整理背包,没有和任飞多说哪怕一句话。
气氛变得冷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毕竟是亲生姐弟,姐弟俩的关系不可能这样轻易破裂,任飞虽然肠子都悔青了,却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可能。
可姐姐这一走,去了广洲,以后真的不见自己怎么办?
那面目可憎的刘康,是否仍然会像前世一样追求姐姐?如果他一遇见姐姐,就对姐姐展开攻势?自己是否还来得及阻止或者破坏呢?
任飞不敢多想,他早已经在心里发誓过几百遍、几千遍!绝对不能让姐姐再度沉沦苦海,让刘康毁了她一生的幸福和美满。
“阿飞,快开门!”张学森在门口叫嚷着。
“来了……”任飞含糊地应了一声。
张学森一进门,就满脸无奈地说道:“咱们今天就去惠州,明后几天,我没空,家里有事,到时候恐怕就没办法陪你去惠州了。”
任飞:“啊?那么突然?我现在没空,待会还要送我姐去火车站。”
就在这个时候,任萱提着行李和背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张学森讶异道:“萱姐,你现在就要回广洲了?”
“嗯,是呀。”任萱嘴角超强挤出笑容。
“别啊,不是过几天才上班吗?来,先坐下,咱们慢慢说。”张学森边说,边接过任萱手中的行李。
任萱看傻眼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松了松手,任由张学森把自己的行李提回房间。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明明两个人就不怎么熟悉,他却可以完全不顾别人想法,直接自作主张,把自己刚拿出来的行李,又提回房间。
任飞也是茫然不已,杵在原地,看得一愣一愣的。
“学森,你搞什么鬼?”
张学森没有理会任飞,转而对任萱说:“萱姐,你先别着急去广州,实习而已,晚点报道也没事,更何况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那么早过去干嘛?我和阿飞两个人,马上就要去惠州,估计明天下午才能回来,我们两个都走了,那网店谁打理呢?两天休假时间,对网店的打击是毁灭性的,阿飞辛辛苦苦几个月,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
“再说了,你是阿飞的亲姐姐,是除了我之外,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这个重担,自然就落到你的肩膀上了。”
“我?……我不行,我完全不懂淘宝。”任萱面露难色。
“没事,很简单的,别说你一个大学生,就算你是小学生,我也能教会你。萱姐,跟我进来,你主要的任务是做客服……”
张学森自顾自说着,走进房间。
任萱摇摆不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偷偷瞥了任飞一眼,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嘴唇轻启,又闭上,把目光移开。
“萱姐,快进来啊,我教你一下,很容易学的。”张学森在房间叫喊道。
“来了……”任萱心一横,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屋中。
无论任飞做过什么,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弟弟。更何况,他也只是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不该对自己说的话。
除此之外?他还有做过什么过份的事情吗?
数十年的亲情,眼见自己的弟弟需要自己帮忙,作为姐姐,又怎么能够袖手旁观,拍拍屁股走人呢?
任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很困惑,也很苦恼。
这个时候,如果不抽一根烟,内心实在无法好受些。
任飞从烟盒里,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