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皇子长得怎样?”罗姝声音里透出紧张,也带着兴奋:“你是说……三皇子要夺嫡?”
“嘘!小声点!”
门内脚步轻轻移动,锦绣紧贴在墙上,暗想她们要是走出来,自己就闪进洞天也无妨。
金氏母女也不知是大意,还是真把保定侯府当自己家别院,放心得很,只探出半个头看了一下,很快缩了回去。
只听金氏继续说道:“三皇子通身贵气,偏又温文有礼,俊秀风雅……他是所有皇子里最好的!你只要相信我,按照我说的去做,将来必能母仪天下!”
“可是娘,他如何能争得过南宫照?人家已经是稳稳当当的皇储,而且又生有皇孙了!”
“你还太年轻,不懂世事多变!我……为娘我也是偶然听见方士参透天机:要不了多久,将有天灾人祸,太子会在这场祸事中折损!最终登上金銮殿坐稳这天下的,是三皇子南宫昀!他才是真龙天子!”
“娘,这、这可信吗?那些方士都是骗人钱财的!”
“你当是寻常方士?那可是有道行的高人!不信你看着:再过些日举子们下场科考,到放榜之时,状元必定是南方来的一个三十岁黑脸男子,探花是京城刘家的哥儿!今年三四月沧州一带大旱,夏粮、秋粮都没有收成,流民四处游窜;明年七八月东南方大灾,倒不是受旱,也不是江河决堤,而是可怕的龙卷风挟着海水倒灌入内陆!江浙福建一带房屋田地毁损,城池倒塌,死伤何止千万!那可是百年不遇的大灾难!这些不仅让皇帝烦恼,更令太子忧心,但事情没完,东边战事又起……唉,都是听高人论说,但不由人不信!”
“娘,我、我相信!我听你的!”
“好,那你快去,我让虞婆子她们在二门上等你,都安排停当了,照做就是!”
“那父亲他们……”
“我与你父亲和兄弟都谈说过,他们是半信半疑,但终归愿意一试!他们比我们女子又更沉稳些,你只管做好你的那一件,用不着理会他们!”
“哎!娘,我去了!”
“等等,你妹妹呢?”
“要带她一起?可是,她那样中意南安郡王世子,正抓着冯锦绣写信,她要亲自去送呢!”
“什么信?可别弄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没有不好的,只是给南安郡王妃的复信而已!”
“那就好。冯锦绣很精明,不是善茬,你们姐妹须得提防着些!还有,一会在前庭尽量避开罗真,虽然有虞婆子看着办,你自己也要心明心亮!”
“知道了!”
“去吧!今日来了两位王妃,我也算是主人得过去作陪,要敬上两杯酒才成!”
宝瓶门内一阵裙裾悉数声,很快没了动静,锦绣贴墙站着等了好一会,才慢慢踱进门里,瞧了瞧那个空空的角落,快步往宴席处走去。
虽然早猜测到金氏有秘密,此时再次确认,仍止不住心头波涛翻滚,一浪高过一浪,偷听了金氏所说的那几个讯息,一时间竟没法立刻消化!
倒是有一样她记得清楚:金氏怂恿罗姝去接近三皇子!
这母女俩,想干什么呢?
锦绣吐了口气:管她们要干什么,也暂时理会不了谁谁才是真命天子,今日是自家办酒宴,绝不容许出现妖蛾子就是了!
刚走到厅门口,香茶从里头迎出来,禀报说一切都很好,没出什么异常。
锦绣点了点头,附在香茶耳边说了几句话,香茶微微一福身,即走下台阶,快步离开。
锦绣看着她的背影微笑:可惜洪彩衣和蒋燕得在各厅巡视,保证两位王妃以及各位女宾不出意外,支使不到她们两个,而香茶终归只是寻常女孩,不懂武功跑也跑不快,就这速度,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通知前院,定要做好措施阻止罗姝接近三皇子!
不是锦绣存心坏人好事,如果在成国公府,她们要怎么玩都随便,在自己家,休想!
香枝走来禀报,说郁姑娘洗漱更衣之后,本欲靠在软榻上稍作歇息,结果竟睡着了!
锦绣问她睡得可好?香枝说:“瞧着睡得挺好,呼吸安稳,还微微打鼾呢,跟着郁姑娘的两个姐姐脸都红了,说姑娘平时睡觉不打鼾的!”
锦绣轻笑:“这没什么奇怪的,说明她确实睡得好!那就由她睡,醒来我再去看她,你和香桃得呆在那边时刻盯紧,不能让她出意外!”
“明白了,少夫人!”
香枝转身离去,锦绣则进入厅里,继续陪着两位王妃及众女宾。
酒宴接近尾声,最先离席的自然是两位王妃,而她们必得与前院王爷一起离开,看见前来恭请王妃的内侍并无异样,锦绣料想交待香茶去办的事应该是成了。
目光朝厅门处扫了一眼,果然见香茶乖巧安静气定神闲站在那里,没事人似的。
陪同两位王妃去到前院,又再次见到几位皇子,回想金氏所说谁才是真命天子,锦绣忍不住悄悄地多看了三皇子两眼,她以为她快,不料人家更快,最后一眼被抓了个现行,三皇子静静地与她对视,嘴角笑意温润而友善。
镇定微不可察地清逸俊秀
锦绣问她睡得可好?香枝说:“瞧着睡得挺好,呼吸安稳,还微微打鼾呢,跟着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