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送上来,庄言低头用餐,vv扭头看见他脖子上一截项链金光闪闪,忍不住伸手拽出暖乎乎的链坠儿来,摊手心里一瞧是个弥林十字架。
庄言含着饭嘀咕:“你干嘛……”别头瞧见洁白手心里的金色十字架,心里一咯噔,嘴忘了咀嚼,天塌似的想:“完,出事儿了。”
vv美目一抬,横着他问:“这是哪里来的?”
庄言绽开一脸讨好的讪笑,吞吞吐吐地谄媚道:“你也是天主教徒,我这是端正态度,坚定立场,向领导看齐啊。”
vv不听他甜言蜜语,歪头盯得他心跳冒汗,冰凉的小手像小蛇游上他肩头,蜻蜓点水地爱抚他的耳朵,宣布战斗待命,随时可以停止温存,揪住耳朵转开关似的拧一圈。
“哪里来的?”她不买账,红唇绽破,轻轻问道。
庄言痛心疾首,懊悔失策,怎么能把罪证挂在脖子上,简直是自寻死路,跳进黄河洗不清。他睁大眼睛低头擦汗,笑容尴尬得像来不及撤走的舞台道具,突兀地挂在脸上,忐忑不安地讪讪道:“别人送的。”
耳边飘来清凉的吐息:“谁送的?”
庄言的口气比踏上绞刑台的脚步还沉重:“黎,黎塞留。”
耳边没了动静,庄言惊恐万状以为她在找刀具问斩,扭头偷瞧,见vv低头端详弥林十字架,嘟囔点头:“真的是她的。”刹那的专注,睫毛轻眨,竟荡漾着稍纵即逝的温柔,让庄言如释重负,说:“你不介意真是太好了……”
话音未落,银发波浪一颤,vv突然抬头,酒红的眸子恶狠狠盯住煞有介事微笑的庄言,攥紧项链一拽,把他的脸拉近十厘米,吐字儿冷香扑鼻:“说!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什么!她送定情信物是怎么回事啊给我说!!”
庄言拼命伸食指在唇边“嘘”:“你冷静点,我和她在房间里什么也没做,就动了一盘棋!”
“呸!在床上动的吧!”vv义愤填膺。
“是的。”庄言泥足深陷,拼命解释:“因为桌子太乱……”
“白眼狼!你都懒得说谎哄我了!”vv睁大眼睛推他,被这句出乎意料的“是的”戳的悲痛欲绝,趴在桌上不肯看他:“你果然就喜欢大胸怪!这边跟我说签了合同,转身就跟人动棋动到床上去了,你这个两面三刀的王八蛋!”
庄言百口莫辩,痛心疾首说:“天地良心!我真的在下棋啊,我守节到三十四已经是可以搓出火球的大魔法师了,你怎么就不信呐!”
vv突然直起腰,用无名指揩掉泪水,指着他说:“那你告诉我,是谁先勾搭谁?”
“啊?”
“别跟我装傻!黎塞留这种可以靠脸吃饭的家伙怎么会送货上门给你吃?一定是你勾搭她的!混蛋,在餐厅我就看到苗头了!”vv恨得牙痒,说的大动肝火,睫毛还湿嗒嗒,就红着脸扑过来扯他的脸皮:“你的地下工作挺出色啊!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晚上还不回家!我还那么相信你!你竟然!”
庄言庆幸座位幽静,下午四点,人烟稀少,否则让人目击维多列奥大人怒诉他劈腿,估计他庄言沦为全民公敌只需要一个邮件的功夫。
他束手无策下,唯有耍流氓,用力抱住vv挣扎的双肩,被她不依的粉拳捶的口鼻淌红,贴着她的银发说:“黎塞留的病情你不是不知道,她非说有神迹眷顾我,为了阐述置死地而后生的道理,愣拉我下棋体验。最后留下作业,告诉我说研发出最厉害、最终极、最狂暴、破坏力最干净彻底的毁灭武器,我就能通过考核位列仙班了。”
vv渐渐不捶他,软在他怀里抽泣,看来也被黎塞留的病情震慑了。
然后她忍了会儿,终于停了抽抽,拿纸巾揩了庄言的鼻血,嘟囔:“你没事吧。”
庄言心想,好,她心软了,快趁胜追击,漂亮结束战斗。然后他虚弱地逞强:“没有事,我的ròu_tǐ已经百炼成钢,比沙袋还耐揍了。你尽管来,别克制。”
vv中招,心疼道:“你告诉我,你最喜欢谁,我就不计较你胡扯了。”
庄言心里凄惶的咆哮:“用最忧伤的方式原谅我了啊!可是我没有胡扯啊,那都是真的啊,虽然很离谱但是千真万确啊!”
然后vv抬头,嘟唇替他擦下巴,湿漉漉的睫毛闪闪发亮:“你看,你说谎的本领糟透了,扯得比谱。骗小孩子都没人信,哼。”
庄言风中石化,僵硬得关节都起锈,低头深情凝视vv,张口企图顽抗:“我没骗你,都是真的,黎塞留说我可以位列仙班刀枪不入。”
vv和他深情对视,轻轻摇头:“我只想知道是你勾搭的她还是她来敲你的门。”
庄言只好说:“她来敲门。”
vv说:“答应我不跟她上床了,我就原谅你。”
庄言痛心疾首地想,我没有啊,我说的是真的啊,你怎么就不信啊。他泪水涟涟地捧着vv的脸:“真的,她还说大天使安排了神迹在前面等我,可以无所不知,瞬间移动,真的……”
vv说:“你再抵赖就不理你了。”
庄言闭上了嘴巴,意识到要听老婆的话,然后干巴巴地说:“我不跟她上床了。”
“否则你就?”
“否则我就拿蜂蜜灌肠然后一屁股坐在蚁巢上。”庄言豁出去了。
vv没听过如此狠毒的毒誓,立马感受到了他捶胸顿足的懊悔和重新做人的决心,低头忍不住笑出来,抬头瞧他时还抿唇忍俊不禁,欢喜地勾住他脖子,撒娇似的宽恕他:“你说的噢。那么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