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叫做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地上要打一年的仗,在太空里一天就能打完。
人家耗资足足数百亿,辛苦布置十三年,苦心经营步步完善的天基动能武器拦截系统,踌躇满志地亮出来和vv战斗,只用了十五秒就分出胜负,赢家得瑟,输家退休。
地面就不同了,过了三分钟,说好的飞弹洗地才姗姗来迟地出现。
电算中心还沉浸在vv起死回生加大获全胜带来的欢欣振奋里,笼罩在“老子无敌”的气氛中。大家还在回顾咂摸敌方超音速战机折羽青天的胜利,敌人的飞弹来了。
战区飞弹防御系统反馈:“入境飞弹三百零八枚,成功摧毁二百三十枚,剩余七十八枚。”
七十八枚,足够造个盆地出来。
尉诩嘀咕着骂了一声,发出了类似“你看看别人家孩子又是三好学生又是优秀干部,看看你,看看你?”的抱怨,然后果决下令:“第四战斗编制留守,第一、二、三战斗编制支援地表基地!自动数控防空系统全部激活,投入战斗!”
一声令下,在升降梯广场集结的战斗编制全部登入大容量升降梯,支援地表基地,密密麻麻的人员在地面上穿梭行动起来。
而地表基地上,无数蒙尘的地面突然訇然中开,咧开黑漆漆的大黑洞,崭新的四联装数控高空速射炮被升降装置顶上地面来,银白锃亮的四方底座在地面嵌得严丝合缝,看上去像黄土地上抠掉一块方正整齐的黄土,换成了崭新的钢铁防空炮。
俯瞰地表基地,会发现这样突兀的银白方块比比皆是,层出不穷!
然后,基地上凭空多出来的一百三十门四联数控高空速射炮同时拧转炮台,昂起四联炮管,向天空喷吐愤怒的火舌。
整个基地被排山倒海的速射炮扫射声淹没,开火声,弹壳崩落声,高空导弹被火力抽打引爆的轰鸣声,串成连绵不绝的震耳狂想曲。
登陆的第一、二战斗编制驾驶的高射装甲车,和将近一百五十台口径不一的数控高空速射炮组成了天衣无缝的火力防空网,崭新出现的四联防空速射炮以每分钟六百发的射速在高空划出连绵不断的上帝之鞭,它摧毁一枚飞弹、转火下一枚的时候,那割裂长空的橘红虚线仿佛在抽打蓝天,一旦有飞弹被触及,必然爆裂成高空的云彩。
这铺天盖地的弹道火力把天空划得稀巴烂,飞扑而来的巡航飞弹接二连三地在高空陨落,浓烟上冲青天,灰烬如雨洒落,弹片和残骸纷飞坠落,宛如从天而降的菜刀切割着触及的建筑。因为防空炮上蹦出的弹壳遮住了崭新底座反射的银光,俯瞰下去,基地地面又回归了均匀的橙黄。
钢铁和火药的咆哮持续了两分钟后,特化合金铸造的四联速射炮管已经通红滚烫,第三战斗编制正在穿梭忙碌,争分夺秒更换过热的炮管。
七十八枚巡航飞弹已经陨落大半,它们漂洋过海来基地,低头扑下去的时候却像撞上了一面隐形却坚不可摧的穹顶护罩,在半空自爆成耀眼的焰火。
此时,第二波超音速无人战机呼啸飞来,这一波来犯战机的数目骤减,只有十几架,而且不同程度地负伤,它们奋不顾身地欺身扑下,锲而不舍地发射超音速飞弹,目标明确,全部锁定了昂头怒射的四联装防空速射炮。
第二波先制打击,务必以最大限度摧毁地面防空火力为主要目的,为第三波先制打击创造有利条件。
这一批侵略战斗机之所以残破零落,原因很快不言自明。
因为在远空,更多呼啸愤怒的战机衔尾追来,数不清的机炮交叉火力和呼啸的对空机载飞弹死咬疯追而至。
来犯的超音速战机编队在发射了飞弹以后,迅速被衔尾死咬而来“剑姬”歼击机编队清除殆尽,化作滚滚黑烟坠落在荒凉的黄土地上。
而它们发射的超低空音速飞弹却取得了奇效。
有第三战斗编制的人员正在争分夺秒给过热的防空炮更换炮管,却在呼啸音爆声中被连人带炮炸飞,残缺的人体和弯折的炮管飞向不同的方向,防空炮基座被掀翻,漆黑地歪在一边,完全看不出基本形状。
不断被炸得人仰马翻,不断有人前仆后继。在死亡面前,训练有素的战斗编制人员展现出钢铁般的执行力,像舍生忘死的兵蚁一样勇往直前。
在一分钟的抽打扫射之后,七十五枚巡航飞弹在密集精确的防空拦截火炮疾射下陨落殆尽,浓烟颗粒污染了大片天空,仿佛蔚蓝的桌布上泼上了擦地的污水。
世界突然安静了,被浓烟占领的天空冷冷清清,似乎再也没有莽撞的访客。
一百五十门重火力防空炮功德圆满,得意洋洋的继续发呆卖萌。
李明盯着全息图像用力看,仿佛全神贯注就能看出什么端倪来,他凝望那片淡淡污染的蓝天,喃喃:"不对,不对,这些飞弹的战斗部有蹊跷。这些是伪弹,我们的火力在扫射纸老虎!"
仿佛在回答李明的寓言,最后三枚姗姗来迟的飞弹终于在高空出现。
然后冷漠的女性电子音尖锐地警告:"nmds反馈:三十七枚中程巡航飞弹脱离低轨道入境,首次拦截失败,再次拦截七枚,剩余三十枚,一分钟后抵达。"
李明和尉诩同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就是nmd虽强,却双拳难敌四手。来自东部的舰载飞弹和岛链发射井的第二波先制打击并不是侵略的终点,因为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