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对庄言破口大骂:“什么高跟鞋啊你在说什么啊!那是我的舰装啊,是和我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啊,脱下它就和折断独角兽的角一样残忍啊!”
“jihoo的牌子也是舰装?名牌啊维内托小姐?”庄言无情戳穿。
维内托弯膝低头一瞧,今天穿的红色高跟鞋是jihoo经典款,被庄言认出来了。
她估计自己脱了鞋,就得仰头跟庄言说话了。
维内托小姐眨着大眼睛哀求道:“有什么关系嘛,我走到哪里都穿啊,形影不离已经变成我的一部分了啊,离开它我就像离开亲人一样难过啊,凑合凑合写上一米七二的话世界也不会毁灭呀。”
庄言忽然觉得有必要粗暴一点来提高效率了。
“就算你洗澡睡觉都不脱鞋,开空天战机的时候也得脱鞋。别废话。”庄言这句话让维内托眼睛睁大了,红瞳恨不得瞪死庄言,
维内托少女心被无情击碎的时候,庄言低头哗啦着体检表,嘟嘟囔囔抱怨了一句:“最坏也不过一米六嘛,情况能糟到哪里去。驱逐舰不都这样吗。”
“姐姐是战列舰啊,数据最强的高速战列舰啊!你才是驱逐啊!”维内托愤怒地嚷,用力把庄言推倒在地,然后在庄言肚皮上跳跃,踩的庄言四脚朝天,一边跳跃一边喊:“你才是驱逐!你才是驱逐!你全家都是驱逐!”
“维内托小姐?”现实世界里,庄言拿铅笔在发呆的维内托面前晃着。
“啊啊?”维内托从幻想中回过神来。
“你还得把头上的小礼帽摘了。”庄言说,“那东西会影响仪器灵敏度。”
“哦,好。”维内托在心里撒了气,理智了许多,自觉地摘了小帽子,弯腰脱下高跟鞋,心如死灰地站在仪器上。
庄言伸头瞧一眼表盘,记录数据:“身高一米六。体重四十一。棒极了。”
“啊?啊?棒极了吗?”维内托小姐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逻辑,错愕地追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第一,质量越低,惯性越小,设计驾驶舱和保护系统的时候可选方案就会增加很多,小个子驾驶员的适应性和自由度都比大个子好。第二,在传统航空理念里,送上太空的每一克质量都会消耗几万元的燃料,所以小个子、高素质的航天人员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首选。”庄言惬意地记录仪表上的数据,因为无脑忙碌会他觉得解脱,“而你,维内托小姐,有着我们求之不得的资质。”
维内托感觉自己又轻了几克,有点飘飘的感觉,然后严肃地说:“哦,原来如此。”
“命运比较垂青灵活玲珑的体型呢。恐龙那么大,照样灭绝了。”庄言顺杆爬,他太清楚小姑娘的心思了。
“是啊,大有什么好。”维内托严肃地附和,心里高兴的要死。
“可是小的没人要。”庄言狡猾地咬着这句话没说出来,他心头泛起黑暗的喜悦,盘算着什么时候维内托不听话了再拿这句话打击她。然后记录完毕,庄言摸出一支烟想点,打火的时候停了一下,看了一眼维内托:“你讨厌烟味儿吗?”
维内托摸出一个银光洁白的薄盒子,打开,里面整齐悠闲地躺了一排修长的女士烟。
“那得看什么牌子了。”维内托凑过来借火,然后笑道:“不过你的话,没关系。”
“我的荣幸。”庄言喜出望外,有烟民陪伴,只觉得胸中淤积的硝烟抑郁都随着这一口幻化万千的烟雾喷进半空,在两人的视线里淡薄消散。
庄言觉得舒服了一点,他需要人陪,再憋几天,估计他会做出和蚊子聊天,和老鼠喝酒这种可悲可气的事情。
“抽烟的姑娘都别有风味呢。”庄言没话找话,又开始忍不住讨好维内托,“当然我说的风味不是烟味儿。”
“这是我第一次在当着人吸烟,平常都是一个人抽。”维内托优雅自然地夹着加长的烟嘴儿,抬头轻吐,像在创造艺术品,然后马上修改自己的话:“才不是因为你特别,而是以后都要一直相处了,所以你知道也没关系。”
“我叫庄言。”庄言咬着烟,伸出被烟熏黄的右手。
“vittoioveo。”维内托小姐伸出玉手,在庄言的指尖一碰而过,“以后的事务就烦劳你协助我一同处理了。”
一支烟和谐地抽完,庄言翻开体检簿,摸出皮尺理所当然地说:“于是接下来测臂展和三围。把胳膊抬起来。”
“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去吧!”维内托把烟头按在体检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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