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魏东娴风情婉转的声线和强势直白的作风,觉得如果这位女王真的漂亮冷艳的话,王处长泄火无门,确实水深火热。于是坐下妥协道:“那把你手里的书还我。”
李明睁大眼睛道:“你忍心?你的藏书自己都倒背如流了吧,可是我还没看完呢!有点觉悟啊,这种东西要和阶级兄弟一起交流学习啊!”
“你把几十亿划一半给我,我就认你这个阶级兄弟。”
“我特么傻?”
“你也知道啊!你这个大地主大资本家大买办阶级,绝对是无产阶级要打倒的对象啊!谁特么跟你是阶级兄弟,要点碧莲啊!”庄言恼火地痛斥,“想看自己去买,少称兄道弟。”
李明痛苦掩面道:“边界封锁了啊,五十公里戒严了啊,放进来一只蚊子都要魏东娴过目,我怎么好意思当着她往基地里运这种东西啊!”
他一脸庄重地拍庄言的肩膀:“你这是绝版收藏,有价无市,好好共享,基地一千条渴飢汉子都会感念你的仗义。”
庄言干巴巴地说:“那你看完了总能还给我了吧?”
李明拍案而起:“不行!还给你以后我拿什么和别人交换漫画书看啊?你知道多少人签了禁炮合同嘛?你知不知道,这些硕果仅存的漫画在基地里已经变成rmb都买不到的珍藏了啊!漫画面前人人平等啊!给钱都不卖啊!只肯交换,绝不出让啊!你除非以物换物,否则休想从他们手里拿走一页书啊!”
庄言张大嘴巴合不拢,仰头瞅着激动的嘴唇发颤的李明,突然拍桌呐喊:“混蛋!那都是我的书啊!你们拿着别人的东西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缴税啊!哪怕一人付一块钱都比没有强啊!为什么我的书在外面万人哄抢自己却吃糠喝粥啊混蛋!”
李明愣了下,深以为是地点头,神情凝重地缓缓坐下,疲惫地说:“你说得对,这些东西确实没人讲究。”他露出了肃穆的同情。
然后李明拉开抽屉抽出一元钱,递给庄言说:“这是我支付给你的一元钱。拿去生活。”
庄言干巴巴地说:“少废话,书还我。”
李明天真地说:“什么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庄言恼火地喊:“去找个女朋友啊混蛋!去攻略苏小美啊,高富帅就给我滚去泡妞啊,把老子的漫画书吐出来啊!”
李明得意地晃头:“碰苏小美?我特么傻?谁会在吃饭的地方拉屎啊。”一副铁了心耍无赖的样子。
庄言怒视他,一字一句诅咒道:“再也、再也不相信你了!”然后气呼呼扭头就走。
李明厚颜无耻地关心他:“憋不住了就多去魏东娴大人那儿转转吧!这基地里能无视禁炮条例的女人也就只有女王大人啦!不谢!”
庄言本来都赌气走到门口了,闻言止步,横眉怒目走回来,怒气冲冲抄起桌上的一元钱,瞪着李明:“看什么看,我挣的。”揣进兜“蹬蹬蹬”走了。
李明忍俊不禁地目送他离开,然后从桌子下摸出漫画书,舔湿手指,仔细翻看。
庄言一肚子邪火,直接去内务部。
王处长是个中年秃顶的单身男人,如果说婚姻是一场围城,那王处长已经杀进杀出好几次,堪称勇将。钱钟书说婚姻不外乎是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王处长三进三出以后,已经在城里呆恶心了,再也不想饱受婚姻的折磨,奋而签了毫无人性的合同进入基地工作,卖身都要让三个叛逆满满的各怀抱负的儿子保送就读。
随着时代的前进,父母渐渐养成了把孩子当祖宗供起来的习惯。王处长供着三个祖宗,恨不得拿二十四孝来鞭策自己,他玩命给大儿子挣钱学画,到处托关系给二儿子找歌唱老师,拼命劝说三儿子打消投身代练事业的念头。孝顺到最后,三个儿子都恨他入骨,老大怨他没钱开画展,老二恨他没遗传一副帕瓦罗蒂的好嗓子,老三巴不得他天天出差从此不再唠叨。好在三位老爷有不同的母亲,所以互相之间也不太搭理。王处长渐渐有种预感,这三个儿子像高利贷,如果不趁早一口气还清,拖下去能把他棺材本都赔进去。所以他在犯了三个重大错误之后痛下决心,做出正确决定:送了点礼,拜了个年,签了卖身契一样的合同,进入栖凤基地内务部服役,从此见阳光的机会屈指可数。
但是他的高利贷还清了,地方财政拨出专项资金负责三个儿子的教育费用,包分配,保底薪,用通俗的话讲,你的儿子国家养,你不要想别的,高枕无忧的为人民服务就是。
在基地里一待就是两年,王处长不能往外打电话,也不知道孩子们想不想他。他估计这下半辈子就在基地里像林黛玉一样自开自谢了,不料一个人斜刺里杀进他的视野里来,让他索然无味的生命骤然绽放光彩。绽放到什么程度,他甚至开始试图把边缘的头发梳到天灵盖上铺着,去掩饰亮晶晶的秃顶。
那个人就是魏东娴。
谁都不知道魏东娴多少岁。知情的不敢说,其他人不敢问,只知道内务部第一把交椅不是小年轻能坐的。
但是魏东娴太特么靓了,她像天山童姥,揽尽女人一生的智慧和妩媚,却奇迹般保持着十八岁少女的身材和眉梢。这种让女人愤愤不平的事情发生在两千米深的地底,反倒成了整个内务部的福音。如果突然发现视野里的男人一个个龙精虎猛神采奕奕,说明你已步入内务部的地盘。
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