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顾玫诺夫妻一直观察着季安宁,观察她与顾石诺相处情形。当然夫妻两人已经商量好了,顾石诺有了自已的小家庭,兄弟妯娌要相处得好,他们做兄嫂的人,就要改变从前那种因为亲近关心,事事都要伸手去管的态度。
顾玫诺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兄弟当中站了旁人。而顾九少奶奶也要习惯小叔子不再能当他是孩子的想法,她要把他当成大人看待。夫妻两人还是盼着顾石诺能够生活得好一些,有季安宁在,他们夫妻能少一些操心。
顾玫诺夫妻都觉得季安宁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女子,有她在顾石诺的身边,总胜过他总是单着一人生活。顾玫诺跟顾少奶奶说:“我听人说,季家是兄弟各自分开来吃用,兄弟妯娌感情亲近。我们家也如此吧,这样你就不用操心太多,而弟妹心里也不用顾虑太多。”
顾九少奶奶却有些操心不已,说:“弟妹身边的人,只怕是不够用,我再瞧一瞧吧。你先跟十弟提一提,至于人手的事情,只要弟妹愿意,我们这边可以多派几个过去。”顾玫诺考虑得多一些,他轻摇头说:“院子里都是你用习惯了的人,还是不要派给弟妹用。
弟妹如果需要人手,你叫人牙子进来,由弟妹亲自挑选。只是小十这些年在外面,他不太喜欢太过热闹,我瞧着弟妹的性子,她也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顾玫诺夫妻都受够了顾家那种天天热闹的气氛,如今瞧着季安宁这般性情,两人都暗自松一口气。
顾玫诺如今听顾石诺主动提及的话头,他笑着点了点头,说:“我们是亲兄弟,进一步退一步都能够商量。女人们则与我们不同,她们心眼细腻,分开来吃用,是比较要妥当一些。只是这些事情,要缓一些日子再来商量,等到弟妹熟了地方之后再来说事。”
顾石诺也觉得他的说法稳妥,他笑着说:“我听哥哥的安排。今天大家都累了,晚上,我让人从外面送餐进来吧。”顾玫诺在这样的事情上面,他一直顺着弟弟的心意,他笑着说:“你就挑选你大侄子喜欢的那一家吧。”
顾石诺瞧着兄长的神情,他笑着低声说:“哥哥,我成亲了,你可以安心过自已的日子。这一路上,你也瞧清楚她的性子,还是一个能在一块过日子的人。”顾玫诺瞧着他面上的神情,低声提醒说:“我瞧着她很是讲道理,只是对你有些爱使小性子。”
顾石诺的脸窘红起来,低声解释说:“那是我惹恼了人。可她这种不爱迁怒人的性子,我瞧着还是不错。”顾玫诺只觉得他是话多了一句,瞧着弟弟的神色,分明是乐意弟妹冲着他使小性子。
只是做为兄长应该说的话,他还是会多说几句:“小十,日后,家里没有重要的事情,我是不会回家,路上这样折腾的人,我瞧着就是你都有些受不住。祖父祖母的心里面,从来没有我们这一对孙子。而父亲和母亲只怕无事,他们也不会想起我们兄弟两人。”
顾玫诺面上有着深深的苦涩神情,这样的事实,他是这几年才认得清楚。在这方面,他不如弟弟想得通透,他早在年少时,看清楚家人的态度之后,便选择从军的路。顾石诺瞧着顾玫诺面上的神情,安慰说:“哥哥,那些都是旧事。
如今你有贤慧的嫂嫂相伴,大侄子聪慧可爱,小日子过得舒心。如果你和嫂嫂还能有孩子,自然是大好的事情。纵然如祖母那样诅咒说只有这一个,那也没有关系,一个孝顺的儿子,抵得过十个没有出息的儿子。
何况你和嫂嫂还年青,祖母又不是真正神通的人。她如果这般的神通,当年就不会有母亲嫁给父亲的事情发生,她也不会一直受那个女人哄得晕头转向,分不清嫡庶区别。”顾石诺对家人早已不抱有幻想。
年少时,他就瞧得明明白白,他要是不出头来,他们兄弟就会给父亲母亲联手困在顾宅里动弹不得,一辈子就那般庸庸俗俗的过日子。顾石诺自然是不服要过那种日子,然而如果他要是选择走跟他兄长一样的路,那就只能重复过他兄长的日子。
顾石诺是无后路可以走时,恰巧有那么一个机会,他可以以命来赌前程。如今瞧着他是赌胜了,还顺带把顾玫诺给捞了出来。顾玫诺听着顾石诺的话,他的心里舒服太多,他为何回家时,宁愿把儿子交给下人们照顾,都不敢带回家去,就是担心家里长辈会借机留下孩子。
顾玫诺轻舒一口气,说:“小十,哥哥多亏有你这个弟弟,要不然,我只要想想最终会落到如父亲现在这般模样,心里想一想就有些害怕。”顾家七老太爷夫妻年青时候,连生三子只留下顾七老爷这一个独苗苗,自然是事事顺从他的心意。
当年顾七老爷的亲事,他们是有心想要顺着儿子的心意,可惜那位妾的门户太低,他们最后不得不为顾七老爷挑选了顾七夫人这门亲事,他们的想法是顾七夫人娘家可以给儿子靠一靠。
然而顾七老爷与顾七夫人成亲之后,最初顾七夫人的娘家兄弟还是有意想拉一把顾七老爷,可是顾七老爷这时儿女情长,那对象自然是他的意中人。顾七夫人的娘家兄弟如何肯为她人图谋一番。他们很自然选择松手不管,反正顾七夫人一样的扶不起来。
顾石诺听兄长的话,他笑起来说:“哥哥,你是永远也做不成父亲这样的人,而嫂嫂也不是母亲那样的人。哥哥,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不说过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