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顾石诺一家人在大房用餐。余下的几天里,顾家各房的人,就是有心想轮流请他们一家人用餐,时间也有些不够分用。
顾家的男人们商量妥当,余下的几天里,中餐晚餐,顾石诺一家人轮着来家里用餐。就是这样的盘算,到最后还是无法圆满。
在大房用餐的时候,满满的几桌人,男女分桌用餐,只是中间不曾用屏风隔一下。按顾家大老太爷的话说:“都是自家人,用得着那些虚礼节吗?”
顾家大房的生活气氛很是平和,家里人的互动自然舒服。晚餐后,男人们餐后还要饮小酒谈心,女人们则各有各的安排。
季安宁带着两个孩子婉拒大房妯娌的客气挽留,相约明天上午来拜访。在路上,顾家的路角处的风灯,在风中,轻轻摇曳着,摇出夜景朦胧。风灯的影子,映照得夜色更加的深沉。
季安宁怕夜色惊到孩子,她一手抱住顾雪景,另一只手牵紧顾阳景。母子三人回到房里,季安宁把顾雪景放在榻位上,顾阳景笑着爬上榻位。
季安宁在孩子不在意的时候,她轻轻的甩了甩手。她如今能够明白,在孩子们需要母亲的时候,大多数的母亲都能立时变成大力士。
季安宁稍稍梳洗过后,她和王四嫂子端来温热水,为两个孩子擦拭起来。两个孩子最喜欢在温水泡脚的时候,互相擦拭着小脚。
房里面,响起孩子们的欢笑声音,季安宁只觉得瞧着他们,她的心里已能美成花。她的心里面,其实很是不明白,为何顾家七夫人待儿孙会这般的冷漠。
她冷眼旁观着顾家七夫人与顾家七老爷互动,顾家七夫人的眼里还闪着火花。顾阳景和顾雪景双双伸手搂抱着季安宁的脖子的时候,季安宁觉得这样的日子,给金都不会换。
两个孩子在榻位上玩耍一会,互相依偎着睡了。季安宁打发王四嫂子早些前,她低声吩咐说:“明天,你回去一趟,把我们出发的日子知会一声。”
王四嫂子眼里有舍不下的神情,季安宁瞧着她的神色,她低声说:“我今晚与十爷再商量下,走之前,我还着孩子,还是想去一趟娘家和舅家。”
季安宁心里放不下田家老太爷夫妻两人,他们这一次走了,只怕近几年都不会回来。顾家七老爷夫妻这般对待嫡亲儿子,季安宁在一旁瞧着,都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
季安宁觉得顾石诺只怕是伤心不已,只是他是男人,把伤心藏得深。这样的父母,再深的情意,只怕也会心生怯意,不愿意直面一次又一次来面对。
他们回来这么久,顾石诺的舅家仿佛不知情一样,一样不淡漠相待顾石诺。季安宁在大房听大嫂子转着弯解释说:“小十的舅家人,我曾经遇见过一次,她们还是关心他们兄弟两人。”
季安宁觉得回一趟顾家之后,她对顾石诺是真正的关心起来。这样的父母,顾石诺兄弟不曾长歪起来,这是顾家的祖宗们积了德。
季安宁坐在桌边看到着书,顺带等着晚归的顾石诺。桌上暖炉上温着解酒的汤,外面的风声,轻轻的刮过窗棂。
顾石诺回来不太晚,他的面上有着酒意红。内室里早备好温水,季安宁劝他喝下解酒汤,瞧着他的举止,她有些不放心的眼着他进去。
季安宁进到内室,见到顾石诺蹲在地上,他的头深埋在双腿之间。季安宁感觉到他的心情特别的不好,她走过去伸手帮着他扯散头发。
她用手指为他抚顺头发,再轻轻挽好头发。顾石诺抬头望着她,突然把季安宁扯进怀里。她瞧着他红红的眼睛,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顾石诺很用力的抱住季安宁,问:“宁儿,我是很不讨喜的人,所以你也不喜欢我,对吗?”季安宁很是惊讶的瞧着他,说:“谁不喜欢你?你别借着酒意污蔑我。”
季安宁被他瞧得低垂下眉眼,他用指勾起她的下巴,要她正视着头,很是正色的问:“宁儿,那你是喜欢我,对吗?”
季安宁有些担心的伸手摸着他的额头,她实在不想陪着一个醉酒的人,说着这样的类似告白心意的话。
顾石诺闪过她的手,说:“宁儿,我没有醉,我知道我喜欢你,比喜欢还要深。宁儿,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你一定要喜欢我,绝对不能象我父亲母亲那样的对待我。”
季安宁伸出双手环抱住顾石诺,这样软弱的顾石诺,让她的心里只觉得难受不已。她紧紧的抱住他,说:“你也是我最亲近的人,只要你不放弃我,我是绝对不会对你松手。”
季安宁低垂着头,她没有瞧见到顾石诺一下子明亮如同天上星子一样的眼睛,她只能感觉他身子和颤抖。
季安宁松开手,她挣开顾石诺的拥抱,她伸手为他宽松衣裳,说:“十哥,你能自已沐浴吗?”
顾石诺由着她为他解衣,只是解到只余内里一层衣裳的时候,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说:“宁儿,我自已来,你先出去吧。
我今晚喝了酒,你要是在这里陪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对你出手。”季安宁脸红着匆忙奔了出去,她在外面听见内里的水声。
水声,过了一会停了。再过一会,顾石诺出来了,他双眼明亮的瞧着季安宁,他把手里的干帕子递给季安宁说:“娘子,你为我擦拭头发。”
季安宁站起来接过干帕子,她为他擦拭头发,低声说:“这一会,可有不舒服的地方?”顾石诺轻轻摇头说:“我喝得不太多,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