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器(玻璃)鼻烟壶制作中,最着名的工艺当推“套料”,也称“套彩”,就是在藕粉地的壶胎上,直接用经加热半熔的色料棒直接做花纹。或者,在藕粉地的壶胎上再饰以红、蓝等各色颜料,然后精雕细琢成各种图案。
这种随类敷彩所成的料器,往往色彩绚丽,图案精致,尤其是经过打磨后,一眼看去,色波流动,腻润晶莹,更是美不胜收!
晚清民国时期,鼻烟壶的制作达到了一个高峰。当时产生了许多制壶名家和制壶作坊,李逸怀里揣着的那两件宝贝的制作者周乐元就是当时的内画四大名家之一,与马少宣、丁二仲、叶仲三齐名。
当时最着名的套料作坊有“辛家皮”、“勒家皮”和“袁家皮”三家。其中辛家所制的套料以珍珠色着称,质量清灵秀洁。勒家所制以藕粉色取胜,质如冰雪;袁家皮则与辛家皮相似。
老板递给李逸的这件藕粉地套料双螭拜寿壶,施彩明艳,画工精致自然,雕工精巧细致,看上去很是漂亮。
“这件多少钱?”
“先生好眼光,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辛家皮中少有的精品,只要您172万。”
李逸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他将鼻烟壶拿远了些,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又用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失望的摇摇头,将它还给了老板。因为他发现,这件鼻烟壶虽然近看很漂亮,但是离远了看,就能发现其造型明显过于臃肿,特别是包浆摸起来还有一种过于湿滑的感觉,多半是现代仿品做旧的产物。
从这家出来,李逸又逛了两家,最终花了八万块钱,买了一件民国时期的仿乾隆铜胎画珐琅婴戏纹鼻烟壶,总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第二天,放羊了四天的十二名学员齐聚一堂,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包,李逸忽然想起一开始接连买错四件那货,忍不住暗暗发笑,这尼玛要倒霉到什么程度才能错的这么彻底?
八点半,王鹏准时赶到了会议室,也不多说,直接吩咐每个人一张桌子,各自将买到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开始让大家交叉观察。他则背着手,伸着脖子,每张桌子扫上两眼,不时的拿起一件看看再放下,整个过程一言不发,给了学员们很大的压力。
当他转到李逸面前,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桌边的那对核桃,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抓起来,把玩了一番才轻声问道:
“一代的?”
李逸点点头,心说厉害,就这么一看,居然连几代的都能分得清楚……有本事你把手串也看出来啊?
王鹏确实拿起手串看了看,但是很显然,他没能认出手串的来历,紧接着,他又检查了李逸买的鼻烟壶,然后扔下一句“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有钱的”,就从胡钟月的桌前走过,直接回了讲台。
“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你们把各自买东西的价格写下来,下边还要备注上你为什么要买它的理由,写好后都放到讲台上来。”
说罢,王鹏举着电话就离开了,一众学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各自找了个位置,开启了奋笔疾书模式。
看到其他同学一个个都龙飞凤舞写的飞起,李逸郁闷了,这尼玛该怎么写?
核桃是花了十几万买老四座楼送的,紫砂壶当时根本就没看上这件,之所以买回来,纯粹就是为了给陈鸣远打掩护。
至于那件刺绣,就更扯了,漂亮美眉发大招召唤神龙,心急火燎的,连图案都没怎么看清就搞定了……现在你让我写这些东西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勒个去!人生,为毛总是这么纠结?
他看到旁边那张桌子上的胡钟月也在咬笔杆子,就凑过去,先看了一眼她买的东西,然后轻声问道:
“东西买的不错啊,怎么了,不想写?”
胡钟月吐了吐舌头,凑到他耳边说道:
“这七件都是我跑到典当行里拿的,根本就不知道好坏,你让我怎么写?”
我倒!李逸差点没被这丫头给雷晕过去,就算你老妈是总监,你老舅是老板,你也不能这么对付啊?不对,她还真就能这么对付,因为她混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考察他,可是,现在任务完成了,你这丫头怎么还不走?
“我也想走啊,可偏偏下周是珠宝玉器……”
胡钟月一脸的无奈,这到底是哪个家伙安排的课程,为什么要将珠宝给放到最后?
李逸看了她一眼,甩了一句,
“我看你还是接着画小人吧,挺带感的!”
“嗯,嗯,我就觉得我这上边特有天赋,所以才决定转行去学的珠宝设计!”
李逸终于忍不住败退了,画小人和珠宝设计居然还有牵连?某家只能表示不明觉厉啊!
既然和这丫头始终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李逸也懒得理她,继续苦思刺绣该怎么描述,最后实在搞不定,就决定直接抄书得了,反正本来就是现代工艺品。
十点钟的时候,王鹏准时回到会议室,他先拿起讲台上那一摞答案随便翻了翻,就走到排在头一个的邱寒桌旁,开始一件件点评他买到手的这几件东西。
然后是陈世杭,接着是谭默轩,再然后是王若彬、何启光……
仅仅用了一个小时,84件东西就全部过了一遍,就在大家还沉浸在他那简单又一针见血的点评中时,王鹏将讲台一收拾,朗声道:
“放学了,还有最后一周,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我希望培训结束后,你们都能够继续留在这里,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