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瑾泉絮絮叨叨的讲了半天,其中牵扯到的好几个名字李逸都很熟悉。不过这跟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胡瑾泉也是说起来了才顺便八卦了一下。
这件事情在圈子里传的很广,但却没有公开,最终的结果是书协的某位副职领导辞职,两位大赛评委退出,最后的一等奖维持了原判。
“只要是比赛,这些情况都是免不了的,哪有绝对公平这一说?只不过聪明人都是把工夫做在日常而已,你名气大一点,人缘再好一点,再加上确实有那个水平,得奖当然是自然而然了。”
钟皓晴有点不以为然,像是这种奖项本来主观因素就比较重,别说是这些中青年书法家了,毕加索够牛叉了吧?可是,就算是他去参加比赛,也不敢保证就一定没有折戟沉沙的时候。
事实上,如果没有送礼这件事情揭出来并最终被证实,把后来那位评成一等奖估计也没人多说什么。
“我这不是跟小逸聊起来了吗?他以后还要参赛,所以现在就要注意这些东西,否则到时候临时抱佛脚,就跟现在这家伙一样,那岂不是太冤枉了?我就琢磨着现在他还嫩了点,年轻了点,否则,按照他现在的水平,都该办个人作品展了。”
一听师父这么说自己,李逸连忙谦虚了几句,顺便就说起了过两天要,钟皓晴点了点头,赞成道:
“要想在一个圈子里混,必要的交际是不可避免的,人生又不是玩单机游戏,不是说你水平高就一定会获得认可。事实上,我想让你把这些古画拿出来也是这个道理,鉴定这个圈子也是需要资历和发言权的。”
李逸点点头,钟皓晴没有说错,事实上,在鉴定这个圈子里,权威的作用有时候还要更加的重要一些。毕竟,不是每件文物都是毫无争议的,相反,有争议的东西还特别多。
同一件文物,如果让他和一位声名赫赫的鉴定界老前辈同时去鉴定,鉴定结果一致还好说,如果出现分歧,别人是会听他的还是听那位老前辈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别说是鉴灵牌这种根本就没办法拿到明面上的理由,就算是他拿出再多的真凭实据都未必能赢!
无他,别人已经用无数次事例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有那个水平,这就是话语权。
如果他打算一直闷声发大财,那当然不用顾虑这方面的问题。可是,随着收集到的文物越来越多,发声这个问题就越来越不可避免,尤其是私人博物馆成立之后,这些东西将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且越珍贵就越容易惹人眼红,到时候,如果对方提出质疑,而他连发声的权力都没有,还怎么跟别人玩?
所以,很多事情看起来很简单,但真到实施的时候,还是会有很多阻力存在,就好像是一部大热的影片一样,照样会有人把你骂的狗血淋头,一无是处。
不过,影片这种东西好歹还有市场检验这个环节,不是某些人说不行就一定不行,可鉴定呢?这玩意实在是太专业了,太小范围了,有时候,一个所谓的专家就能把你打死,就算打不死也能恶心死。
李逸以前是没在意这方面,可是,不在意不代表他不知道。尤其是他手里确实还有不少有可能,不,是一定会引起争议的宝贝,除非他不想给这些宝贝正名,否则还真必须要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鉴定如是,书法绘画亦如是。
辛辛苦苦收集了一大堆的宝贝,就算不会用它们来牟利,他也绝对不希望它们的价值被别人随意贬低。同样,那些辛辛苦苦练了一辈子书画的人,谁甘心到最后只落得一个自娱自乐这么心酸无奈的自谦?
人是社会的人,当生活不再成为压力,他就会有别的诉求。
李逸也是一样。
当积累达到了一定程度,单机游戏已经满足不了游戏者的需求了。这时候,他会迫切的渴望拥有一个舞台,去展示他拥有的装备,去展示他苦练出来技术,这实在是太人之常情了。
“行了,小逸你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等我们商量好了再告诉你,你自己也多想着点,有时候,指望闷声发大财是发不了财的!”
一从师父家出来,李逸就给谭默轩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好在他的别墅见面后,李逸又跟郑树森约好了晚上一块吃饭,既然决定了要做,那就赶早不赶晚。
谭默轩差不多和李逸同时到达燕园,两人这一段时间见面虽少,不过联系却不少,因此也没什么好寒暄的,坐下就直入主题。
“我对西洋油画不是很在行,不过,如果莫奈那幅《睡莲》只能估价3500万美元的话,想要交换到你说的那些东西,确实是有点难度。”
李逸笑了,没难度还找你干嘛?
“不过,有难度不不代表着不可行,尤其是对于一些稀缺资源。稀缺资源分为两类,一类是个人都会垂涎欲滴,另一类,则是资源稀缺,同时需求资源的人也会稀缺。你手上那些西洋油画属于前者,我华夏的文物则属于后者,这也是那些人对你手上的那些东西渴望的原因。”
“可是,在商言商,渴望也不代表这就愿意吃亏,所以我们还是要在估价上好好的做做文章。就拿那个针灸铜人来说,首先,把它和新药的临床试验划等号就是扯淡,古董要是能这么卖,那它还能叫古董吗?一件古董的价值,固然跟它的制作成本有关,但最关键的还是它所附带的历史文化价值,而这方面的价值判断又是最为主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