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不让告诉老太婆的么,怎么这么快就闻风而来,袁氏心下揣测,莫不是这府里老太婆还安插了自己不知道的人?
她眼角一抬,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正往这边走。w氖郑声音哽咽道:“母亲,我刚刚进去,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况,就让妍娘给赶了出来。?
被她握住的杜老夫人正惊讶这个儿媳怎么今日和自己这样亲近,就听得儿子的声音。
“荒唐!你是妍娘的母亲,她这个不孝女竟然如此无礼!”
袁氏松开了杜老夫人的手,擦了擦眼角本就没有的眼泪,走到杜老爷面前,盈盈施礼:“老爷,我想妍娘也是心急才做了错事。”
杜老爷冷哼一声:“袁娘,你不要再替那不孝女说话了。”
杜老夫人最见不得儿子为袁氏出头,加上杜妍又让人送来了那价值连城的玉佛,当下便道:“袁娘又不是大夫,在屋里能顶什么用。”
杜老爷眉头不悦的皱起,但开口的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好说什么。
“就是啊,袁娘,不是当姐姐的说你,这屋里人太多,会影响大夫诊治的。”杜兰娟帮腔道。
她这一开口,总算给了杜老爷斥责的理由。
“娟娘,袁娘不管怎么说都是雨泽的母亲,雨泽出了事,她能不担心么。”
没想到自己帮腔母亲,反倒被哥哥说了,杜兰娟委屈的拉了下杜老夫人的衣袖,杜老夫人不忍再拂儿子面子,拍了拍她手算作安慰。
袁氏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对付杜老夫人和那愚蠢的小姑子的。
她面显急色道:“老爷,我也不是想要去打扰大夫,可是现在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也没个明白人说说。我刚才进屋,那屋里也不知道在烧什么,都是烟子。呛人的紧。我是担心妍娘不知道从哪请的大夫……”
话说到这也就够了,剩下的他们自然会想到。
果然,杜老夫人和杜老爷面色都一变,妍娘还未及笄。自己都是个孩子,眼睛又看不见,对这京城更是不熟悉,万一请来的大夫不靠谱,别把雨泽耽误了才是。
“这个杜妍!”杜老爷气的就走到屋子前。刚伸出手,门便开了。
冬青不悦的看着杜老爷:“喊什么喊什么。”
她本来就不喜应付这些人,奈何半夏面对所谓主子的时候底气还是不足。这“犯上”的事也就只有交给她来做了。
自诩斯文的杜老爷下意识的就退了一步,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个女人这样吼,接着他的脸就开始有泛红的迹象。
被气的。
一个丫鬟,下人!还是自己府里的下人,竟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冬青没管杜老爷的脸色,她迈步出来,又将门轻轻合上。然后才看着这些人。
兴许是被她那一喊惊到了,几个人居然谁也没说话。
“秦太医正在里面给大郎君拔毒,你们还是安静一点好。”她干巴巴道,说完她便不理会几个人,重新推开门进去,众人只听嗒的一声,门锁上了!
杜老爷最先反应过来,他指着门,想说什么,甚至想不顾文人形象的咒骂几句这不知礼数和天高的丫鬟。可他又想起,秦太医正在里面,秦太医的身份不是他能随便得罪的。
最后,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声冷哼。
在母亲妹妹还有妻子面前丢了这么大个面子。偏偏又发作不得。他甩了甩袖子,生气的去了旁边的偏房。
杜老夫人见此,也带着杜兰娟母女跟了过去。
留下袁氏一人,站在原地。
“夫人,夫人。”婆子不明所以的唤她,夫人已经站在原地好一会了。
袁氏在听到秦太医在屋里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和失了魂魄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许久没来杜府的秦太医会在今天来,还刚好就让他撞上了杜雨泽中毒的事。
换做是一般的大夫她根本就不会担心,这种药本就隐秘,就算有医术高超之人能诊出杜雨泽中了毒,也是救不回来的。
但现在诊治的人变成了秦太医,她就不那么有信心了。
虽然给她药的人曾信誓旦旦保证这药没有解药,可宫中的事她也不甚了解,万一有人曾经中过这毒,后来被解了也不可知。
不不不,不对。现在不是解不解的了毒的问题了。
是中了chun/药还能说是丫鬟起了坏心,可中这毒呢?旁人不知,秦太医却一定是知晓的。
这种药一个丫鬟怎么可能随便就能得到。
袁氏现在才后悔,早知道寻什么这珍奇罕见的毒药,一包砒霜下去,拉一个丫鬟做替死鬼,到省了这么多事。
“夫人,老爷和老夫人都去偏房等着了,我们要不要也过去。”
经婆子这么一提醒,袁氏才反应过来。
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先不能让人起了疑心。她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抬脚朝偏房走去。
而此时的屋里,杜妍的面色惨白。
她的手腕处已经大大小小割了好几刀,猩红的血液流进了半夏端着的青瓷碗中。
半夏侧过头,不忍再看。
秦太医说大郎君中毒不浅,需要放的血太大,恐大郎君身子招架不住。又道曾在古方中看到过,以血喂食,许能补血散毒。
娘子听了以后想都不想就让她取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大娘子,”就连见惯了生死的秦太医也动容道:“老夫只是说有可能,并不敢保证,你又何必……”
“秦太医,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