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尚见到琉璃师露面,不由失笑:“怎样,你也还活着呢?看来我们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命。”
“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我是为了报恩。”琉璃师爬下来说,“百月老人对我有恩,琉璃师这条命都是他的,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救他出去。”
“但你怎么救,他已经死了,况且我们也出不去。”皇甫尚不欲在这时候还起纷争,隐瞒了自己误杀百月老人的事。
何况,他更关心地是,如何出去,搞定越恭迎那个混蛋。
琉璃师却愤怒地握紧拳头说:“妈的,都是越恭迎那个小人,我饶不了他。但是要出去,我也有办法!”
随即抬头看了看天空,冷笑了一声:“不就是个天罗盖顶,其实就是个空间法器,在我们周遭形成防御。只要能找到这玩意儿本体所在位置,就能将他击破。
但是,在那之前,我要找百月老人的尸体,你能帮我带他出去吗?”
忽然,望着皇甫尚,死死盯着他说。
皇甫尚很快回答他:“怎么,这回你不要钱了?”
“为了报仇,老子这回连命都不要了!”
两人瞬间达成一致,皇甫尚把百月老人的尸体背了出来,琉璃师跪下来朝着老人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做出了惊人之举。
他伸手咬破手指,以鲜血在眼皮上轻轻一抹,跟着左右睁开双眼,却在四周一番搜索,也不知他使得什么法术,竟而朝着楼宇顶端一指,说就在那里。
皇甫尚当下飞身上去,因为琉璃师只会轻功,没有飞剑的本事,唯有带他一起上去。
二人在楼顶一番找寻,竟在一角的栏杆处,发现小小的禁制。
一道五彩琉璃的玉碗。正倒扣在哪里,被一团若有若无的阵法,严密困住。
皇甫尚随手使出一道劲气,打在那禁制上。立刻惹出一团凶相,似乎禁制中有什么毒物,随时要吞噬掉一切靠近的外物。
“哼,还挺厉害,竟然设下禁制。要阻止别人破他的法宝?”
二人一声冷哼,突然各施手段,皇甫尚祭出山水乾坤图,强行收去禁制,而琉璃师却沾着手指上的血迹,凝结法印,猛地破去那禁制。
合力之下,这小小的禁制,竟被轰然打散,化作一团紫雾。消失不见。
皇甫尚趁机上前,取下天罗盖顶,在琉璃师的指点下,将其翻转后放平。
抬头再看天空,原来围拢的七色彩虹,消失不见。
“好了,终于解除了,我们可以脱困了。”
皇甫尚默默收起天罗华盖,却把他交给琉璃师,“这是你破掉的法宝。我把它留给你处置。”
琉璃师却没有接住,反而下去背起了百月老人的尸体:“走吧,这玩意儿我不稀罕,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皇甫尚见他不领情。也不废话,干脆自己收好,祭起飞剑立时离开,但那时他还没意识到,琉璃师之所以不收这法宝,是因为抱了必死的决心。要跟越恭迎同归于尽。
二人飞速离开,琉璃师却带他去了一处隐蔽之所,据说是琉璃师的秘密藏身处,在那里他见到同样受重伤的南鲤夫人。
对方一听说他们,带着百月老人的尸体回来,就从床上踉跄着下来,险些跪在地上。
“老头子,你终于还是去了!”虽然看不到老伴死去的样子,南鲤夫人还是难过地擦起了眼泪。
她默默地用袖子擦干眼泪,止住悲声后说:“没想到时隔多年,我师弟还是对我们痛下毒手了。二位,想必你们还不知道我们夫妻的来历。
其实我们本是百幻门的门徒,精通各种易容奇术,当年我父亲招婿收了夫君做百幻门的继承人,引起我师弟的妒忌,他不惜背叛师门,后来被父亲赶了出去,废掉他易容的能为,禁止此人用我百幻门的易容术。
谁知他这些年居然偷偷去学了许多禁术,竟以五行禁术练成了独门易容术,我感觉到你们有人中了他的算计,可是容貌已变?”
皇甫尚点头,无奈说:“是啊,我竟不防,被他偷袭得手。没想到只是被水沾到皮肤,竟也能改变我的容貌,这下可是麻烦大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他的五行易容术无非是利用五行特性,改变肉身外貌,类似幻术的一种。他可以改了你的容貌,我也能把你变回来,还记得那百变珠吗?”
说着掏出那颗珠子,竟是交在琉璃师手中,对他耳语了几句。
琉璃师脸色一变,却急切问说:“夫人,你真的要这样吗?”
“我老了,双目失明,还有什么眷恋的?世界已是你们年轻人的了,记着替我百幻门锄奸!”
说着把手一招,示意皇甫尚过去,却将手掌按在他肩头说,“我以百幻门现任掌门之命,正式传你百幻门所有易容法门,从此你就是我百幻门的继承人,务必记得将我门中易容术流传下去,为世间留下一门绝艺。”
言罢,口中喃喃自语,快速念出各种口诀,竟有股热流从手掌上传递出来,随后握住百变珠,竟把所学易容术精华,全然烙印在神珠之上。
直至油尽灯枯,念完所有口诀,方才仰面一翻,闭目去世。
皇甫尚接住百变珠,感觉浑身都是震颤的,这老人家如此无私,实在值得敬佩!
但做人不能太过忍让,你敬别人一尺,没准别人却要占你一丈,对付恶人始终还是拳头好说话。
收好了百变珠,却回头和琉璃师对望了一眼,淡淡只有一句:“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