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辰在这之前也说见过苏朝夕,这样一并联想,应该都是受人唆使的。
回书房的路上,墨欢礼没想到会再见到南阳。
“你不是走了吗?”
南阳不屑的昂头,“逃跑是懦夫行为,本郡主才不是那样的人,既然答应了大公子要点醒你,不达到目的我是不会走的。”
墨欢礼瞥了她一眼,“那你做好准备常住吧。”
南阳见他转身就走,没什么心情搭话的样子,心中恶趣味滋生。
“喂,我刚才听说小公子掉水里了,有没有消失啊?”她说道,“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可看好了他。”
一个晃神,身影一闪,墨欢礼的匕首贴着她的脖颈划过,一缕青丝徐徐掉落,日光下,他的脸色却愈发阴郁。
“管好你的嘴。”他说道,“不然下一次割得就是你的喉咙。”
饶是南阳这样胆子大的人也是吓了一跳,木讷的点头,直到人走了,她才缓过神来,没好气的踢开路旁的石子,“吓唬谁呢,我南阳可不是吃素的!”
被打了一巴掌就必须要打回去,这是南阳这辈子做人的宗旨,无论何时她都不能做唯一受欺负的那个人,但是墨欢礼这个人她打不过,既然明的来不了,那就只能来暗的。
打不了他的人,那就毁了他最爱的东西。
说到墨欢礼最爱的东西..南阳径直走向书房,不知道她把那堆满书房的画像烧了,他会是个什么样子,哼。
——
墨欢礼本来想回书房,但被南阳这么一闹,他有些放心不下苏安辰,绕了道过去,却被告知苏安辰已经睡了。
突然间就无所事事起来。
王府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连风声都是静止的,夏日灼人。草萋艾艾,他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去哪儿。
“王爷,怎么站在日头下面?”老管家离了老远就看见墨欢礼失魂落魄的立在那里。像是无助迷路的孩子。
墨欢礼抬头,看着老管家身后还站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人,颦眉,“他是谁?”
“那被马踢了的姑娘伤势严重,这是今天来看病的大夫。”老管家侧身。让大夫行礼。
被马踢得姑娘?墨欢礼一时断片,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想来她身上的伤也是他导致的,他摆了摆手:“前面带路,本王也去看看。”
在马场原地医治后,苏朝夕才被小心的抬到最近的屋子里,肋骨断了一根不是小事,养不好就会有后遗症,虽然疼,但她半点也不敢晕。生怕暴露身份,身上的伤势以及长时间的精神紧张,让她冷汗直流。
墨欢礼来的时候,她已经疼过劲了,整个人脑袋都是沉沉的,但还是一动也不敢动。
“竟然还没死。”墨欢礼站在床边,不咸不淡的说。
闻言苏朝夕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她连抬眼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不想跟他斗嘴,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墨欢礼眉头皱成川字。看着女子泛白的脸色,面纱因为汗水黏在脸上,勾出纱后淡淡的轮廓,细密短促的呼吸声。微微颤抖的身体,生命像是随时都会消失的露水,他的心不知为何竟也微微颤悸。
“没死就说句话。”他说道,“别像个死人似的不出声。”
苏朝夕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心里烦躁,身上难受。极其不想说话,这个人还这么冷言冷语。
我就是不说话,你咬我啊!
墨欢礼冷气场全开,大夫只能在一旁小心的医治,开药,半句话都不敢说,快速的解决完事,然后出去交代老管家。
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墨欢礼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沉默了好久,脸色和语气都不再硬邦邦,“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只有折磨别人,才能让自己忘记痛苦。”
好想睡觉啊,他怎么还不走啊。苏朝夕耷拉着眼皮不出声,用冷暴力应对。
然而墨欢礼好像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出口,“你们两个有时候挺像,软硬不吃,也不服输,非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才罢休。不过她现在应该不会了,她回到了她的地方,那里有她说的社会主义大家庭,应该就不会有事没事随便作死。然后..再找个好人嫁了,生一堆孩子,最后颐养天年..”
“她会有更好的生活,我不能拽着她不放手。”
“但是..我怎么放手呢?她带走了我的一切,她走的这么干净,连只言片语都不留下,所有人都让我忘了她,可我最好的生活就是她,我的一切都与她有关,现在却要我连思念都不能?”
墨欢礼刚开始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听见,他只是单纯的想说出来,却不想对方好像越听越困,最后竟然睡着了。
他没好气的起身,大力的踢开凳子,吓醒了床上的姑娘,对上她带着怒气的目光,墨欢礼突然很欣慰,“还算有点人气了,本王刚才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苏朝夕长吁一口气,有气无力的点头。
“铭记于心,莫不敢忘。”
墨欢礼满意了,转身就走。苏朝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小心的换了个姿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刚才说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
他这么别扭的一个人,竟然肯对陌生人说这些,看来真是忍受不住了。苏朝夕叹息,伤养好了就告诉他吧。
——
“走水了!走水了!”踏道上好些下人拎着水桶奔走。
墨欢礼皱眉,一股灼烧味顺着风飘来,哪里着火了,看那个方向..
是书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