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夕是用实际行动犯上作乱,而这位小孩是用言语攻击作死添乱,果然是一家人。
明书陌手指扣敲着窗棂,一字一句的说:“看你之前的反应,是打算让梁无双进你家门?”
与一个快四岁的孩子谈论这个话题,明书陌一点压力都没有,苏安辰笑眯眯的摇头:“不是,也是。”
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就知道说话跟惠安大师一个腔调了,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打算让她进你家门,但是打算让她和你爹爹试试?”
苏安辰点头:“知我者,九里明公也。”
“那现在呢?”明书陌颦眉,“你戳破了关系,看来是有更好的人选了?”
“当然。”苏安辰稚嫩的小脸上高深莫测的笑,他娘亲当然是最好的人选,其他绊脚石该清理就赶紧清理才行。
明书陌轻叹一声,这孩子明明是听着文墨先生的教导长大的,怎么跟他娘一副德行。
“不过你这招未必好使,那梁无双心思细密,也不是你这小孩儿能扳的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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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无双思来想去,还是不能闭门自哀,应该出去探探墨欢礼的口风,看来这小孩子还是不能相信,没准什么时候就把事情都说出去。
可刚一打开门,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就站在门外,梁无双心头一喜,立刻迎出去:“王爷,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墨欢礼此刻像是出了鞘的锋刃,目光直逼,寸寸剜心,“梁无双,书房的火是不是你放的?辰儿落水也是你一手策划的?伤害我爱的人,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吗?”
听了此言,梁无双心尖上的喜悦被一点点抽剥开,留下干涩的痛苦,但她面色不改。依旧带着微笑。
“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她说道,“小公子年纪小,说的话不可信,若他说的话也是受人唆使。而王爷却信了,那无双就是在替人背黑锅。”
“南阳姐姐一时冲动做出来的傻事,王爷怎能扣到我的头上?”
墨欢礼的目光一寸寸的冷下来,“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王爷怎知我不是在说实话?难道仅凭我爱慕王爷。小公子随便说的两句话,王爷就要把这一切都安在我的头上吗?王爷可知在王府故意纵火是何等罪名,无双平时谨小慎微,怎敢做出这等大事,明知故犯!”
梁无双说着说着,眼底泛起薄雾,掩唇轻泣。
“王爷不喜无双,无双走便是,何需设此伎俩,将莫须有的罪名扣过来。”她泣道。“王爷对苏姐姐的感情深邃,无双****看在眼里,羡慕不已,又怎会下此狠手将苏姐姐的画像尽数烧毁。”
她说着,走进房里,再回来时,手中拿着半卷被烧毁的残画,画上苏朝夕的眉眼噙着笑。
“无双深知王爷的感情,火势刚起时,无双惦念着苏姐姐的画像。拼死进去却只能取回这半张,本想着改日再送过去,却不想王爷竟如此怀疑无双。”
她将画递到墨欢礼手上,叹道。“既然如此,物归原主,无双告辞。”
这段话说的感人肺腑,委曲求全,梁无双不轻易间流露的悲戚让墨欢礼迟疑,这火。到底是谁放的?
因为苏安辰不信,所以明书陌悄悄地把他带来暗处观看,全程看过,明书陌浅道:“怎么样,这梁无双三言两语便将重心都转移到这场摸不着头绪的火上,半点不提证据确凿的你落水之事,心思深沉细密,我没说错吧。”
苏安辰撇撇小嘴,看来娘亲的这个绊脚石还真是难缠,比听说的那个几年前喜欢爹爹的北蛮公主烦多了。
“她逃得了一时,却掩盖不了一世,既然她挑放火的案子来,那就来吧。”苏安辰笑眯眯的说,“有作案动机的不是还有一个呢吗?找南阳姨姨去。”
那边暗处的两人悄悄退场,这边墨欢礼缓和下来,解释道:“这一切都是猜测,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本王是不会赶你走的。”
“无双不求别的,只要王爷明白我的心意就好,冤枉不冤枉什么的,无双都可以忍受。”梁无双轻拭眼泪,“这画请王爷收好。”
墨欢礼心情复杂的接过残画,看着上面苏朝夕无忧无虑的笑颜,他长吁一口气,带着浅笑看着她:“多谢。”
梁无双也笑了:“王爷客气,只要王爷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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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房间门口,梁子修拼命拦着明书陌和苏安辰。
“你们可不能跟这个妮子说话,她现在发起火来六亲不认,刚才还在我腿上踢了两下子,疼的要命,就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进去,还不被生扒活剥了。”
苏安辰一把抱着他的腿,奶声奶气的说:“南阳姨姨自从来了就没和辰儿玩过,南阳姨姨肯定是讨厌辰儿了,你就让辰儿进去看看吧!”
梁子修叹气,她哪里是讨厌你,她是讨厌你的娘!南阳那脾气,讨厌谁就往死里整,这么点的小孩进去了还得了。
“不行,你不能进去,明书陌,你快拦着他点啊,别光看着!”
明书陌一摊手,“这可不归我管,他是孩子,要谦让着他。”
门外的动静太大,引得南阳自己出了门,苏安辰一见她两眼都放光,高高兴兴的扑过去:“南阳姨姨!”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然而南阳是另类,只要她不喜欢,才不管你是不是小孩,照样不待见。
南阳一闪身让苏安辰扑了个空,她拂了拂衣裙,“小孩子一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