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玉雪关,太子妃先带着苏朝夕去客房梳洗,换件厚点的衣服,墨欢礼则跟李沐卿在前厅等着。
苏朝夕一走,墨欢礼便说明了来意,李沐卿虽然心里明白若无重要的事,他们不会不计前嫌的跑来做客,但听完之后心里还是一惊。
“原来这血线一直都没解开,”他颦眉,“惠安大师说的没错,我父皇的确中过类似的毒,只是这解法..”
“无论需要什么,我都会找过来,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解毒。”这是墨欢礼现在心中的第一大事。
李沐卿犹豫着沉吟半晌,才幽幽开口,“父皇他,斩断了自己的手臂。”
“与其以后变成下毒之人的傀儡,还不如直接自我了断。”他说道,“父皇性子刚烈,一时又没有法子,最后只好行此下策。知道此事的人不多,你自己掂量吧。”
斩断手臂?墨欢礼心中一颤,按照她的性子,估计既不想当傀儡,也不想断手臂,说不定最后自己琢磨出什么更损的法子来,如此一看,更不能让她知道此事了。
而另一边,太子妃带着她进了浴室,苏朝夕笑眯眯的说:“太子妃,你叫喜儿啊,我也知道一个叫喜儿的姑娘,真巧。”
只不过那个喜儿最后变成白毛女了。(⊙o⊙)
太子妃不以为意的笑:“是吗?天底下叫喜儿的人多了,苏姑娘听过也不足为奇,先试试水温吧,有什么需要再吩咐丫鬟,我先在外面等你。”
浴室的门被掩上,周围恢复了平静,夜明珠下,苏朝夕白皙近乎透明的皮肤上,血线缠绕的位置鲜红的刺眼,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手腕处。想着今天偷听到惠安大师说的话,脸上的笑意全无,心沉到了谷底。
恐怕现在墨欢礼的心情也不怎么样吧,路上还要对着自己强颜欢笑。想必是更不容易。她微微叹息,整个人沉到水底,感受着周围的温水包裹着耳目,暖洋洋的,要是能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
渐渐憋不住气。头昏沉沉的,外面好像有人在说话,但是她听不清,下意识的张嘴,却吸进了一大口水,呛得脚软,整个跌的更深。
被人捞起的那一刻,苏朝夕却在想,如果淹死在这里,说不定太子妃还要担责任。真是可怜。
墨欢礼伸手随意拽来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看着她不断地往外咳水,小脸惨白却还勉强的冲着他笑,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一边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回头冲着浴室外面说:“已经没事了,李太子和太子妃都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我们出去等你们。”李沐卿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变得安静了,墨欢礼才怒其不争的掐着她肩膀。吼道,“你刚才在干什么?你想淹死自己吗?”
如果不是突然想到她曾经在水里消失过,如果不是他突然心里慌乱所以过来查看,她是不是就要淹死在这里了?一想到这个。墨欢礼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疼。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他怒道,“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难道你就应该作践自己吗?你是死了一了百了,那我呢?等了你两年,最后你还是死了,这样的结局你不觉得对我很残忍吗?”
“苏朝夕,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看着她略带空洞的眼神。墨欢礼有些后怕的抱紧她,声音微颤:“苏朝夕,你的命不止是你的!你听见了吗!你要是死了,我拉着所有认识你的人陪葬!你听见了没有!回答我!”
苏朝夕眼神渐渐有了焦点,她勉强的扯了个笑容:“听见了,我没想死。”
她的声音略带暗哑,“我就是头晕了,脚下一软沉下去了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寻死呢?倒是你,说了一堆乱马七糟的,什么意思?”
所谓关心则乱,墨欢礼此时根本分不清她平静的姿态下到底是不是同样平静,也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她,仿佛只要这样,她就不会再消失。
苏朝夕被他勒的身上生疼,他颤抖的手臂以及隐隐后怕的情绪都包裹着她,让本想推开的手缓缓变成回抱,她纤细的手臂抱着他,手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墨欢礼,我好冷,我们出去吧,好不好?”
墨欢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眉眼一弯,露出一抹微笑,毫无异样。
“好。”他目不斜视的为她穿好旁边准备好的衣服,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最后抱她出了浴室。
前厅里,喜儿坐在李沐卿的旁边,略带羡慕的说:“这位郡王爷对苏姑娘还真是好,也不知什么时候办喜事。”
李沐卿轻笑:“他们?早两年前就办了,你没听说吗?只不过成亲前夕苏朝夕临阵脱逃,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件事传遍了天下,你会不知道?”
喜儿也笑了:“殿下说笑了,喜儿一直守在闺阁之中,又怎么会特意打听外面的事,苏姑娘的事,喜儿还是在嫁给殿下之后才听说的。”
“再说传言不可尽信,人人都说苏朝夕已被墨王爷恨入骨髓,可今日一见,两人却依旧让人艳羡。”她说道,“就算是分开两年,感情这条线也不会轻易断掉,爱之缥缈,谁先爱上谁,谁就拿谁没办法了。”
李沐卿看向她,眉眼深深,“太子妃好像深有感触,难不成在嫁给我之前,有别的意中人?”
“殿下又在说笑了不是?”她笑的大方,“喜儿说的这些感触,都是在嫁给殿下之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