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夕焦急的辩白反倒显得她更心虚。
“本来还想着往事休提,但既然你先戳破了这层纸,本宫就要好好问问你了。”梁后说道,“欢礼是本宫失而复得的孩子,本宫待他如心头肉般疼着,可你却一而再的伤害他的感情,本宫都开始怀疑你的居心了。”
看吧,这才是正确的婆媳打开方式,之前那个的和蔼可亲完全就是假象!
苏朝夕惴惴不安的瞄了墨欢礼一眼,却发现后者一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果然,男人在自己娘和媳妇之间,永远选择的都是娘,哼,没爱了。
这边梁后还在等着她的回答,苏朝夕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说自己是穿越来的,这样一切事都变得顺理成章了,可是..她要是说了,这里的人会把她当做脑残吧?
梁后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有动静,有些不耐的问:“你在想什么?怎么敷衍本宫吗?还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苏姑娘,这样好了,本宫问,你来答,怎么样?”
苏朝夕小脑袋点了点。
“你当初逃跑,真的是像天下人所说的那样,因为不想与欢礼成亲吗?”威严问。
“不是。”低声道。
“那你是另有心上人?”威严问。
“不是。”低声道。
“这两年你是故意躲着我们,不让人找到你?”威严问。
“不是,我昏迷了,什么也不知道。”低声道。
“既然都不是,那本宫做主了,你们现在就成亲。”
“哦..什么!”苏朝夕猛地抬头,“现在?”
梁后一脸不悦:“怎么,你还有意见?不愿意?”
苏朝夕哪敢说实话,只能巴巴的给墨欢礼使眼色,好在这回某人没有装聋作哑,开口道。“母后,这件事不急于一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将她身上的毒解了。此事耽误不得。”
梁皇一直没说话,半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此时才睁开附和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他们想什么时候成亲就什么时候成亲吧。眼下人命最重要,在这里也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让他们走吧。”
——
出了皇宫,苏朝夕的小心脏还砰砰的跳个不停,看着她这副模样,墨欢礼失笑:“有什么好怕的,母后和父皇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才说了几句话你就受不住了?”
苏朝夕何曾看不出梁后不是真的生气,但心里还是很忐忑。她扑到墨欢礼怀里缩着,闷闷地说:“你委屈吗?”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他笑道。“看这样子,反倒是你更委屈吧?”
苏朝夕晃了晃脑袋,“不是指刚才的事,我是说这两年,你委屈吧?”天下众生悠悠之口,有人替他抱不平,有人拍手称快,可就算别人不觉得委屈,他自己还是委屈的。
墨欢礼闻言一笑,轻柔缓慢的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说:“是啊,我很委屈,所以你不能在扔下我了。不管这次能不能找到方子解毒,你都不能自暴自弃。知道吗?”
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逼迫她直视,墨欢礼说:“你的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不许擅做主张,听见没有?”
苏朝夕小猫似的往他怀里拱了拱:“知道啦。”
这两年发生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除了东洛变了以外。圣灵宗也变了。
既然她身上的血线是圣灵宗大长老下的毒,那么解毒也要回宗里去。在路上,苏朝夕问起白毅时,才得知白毅在她突然消失的半年后就一命呜呼了。
不知缘由,没有征兆,突然倒在地上,然后就没了鼻息。
苏朝夕不禁唏嘘,纵使赔上别人的性命也要自己能健康的人,终究不会有好下场,天都会收他。
“那我们现在还去圣灵宗?宗主不是都死了吗?”
墨欢礼失笑:“白毅都死了一年半多的时间,难道他们不会选新宗主吗?”
“而且,”他说道,“这个新宗主你很熟悉。”
直到抵达圣灵宗所在的避世山谷,见到了那新宗主,苏朝夕才明白为什么墨欢礼会这么说。这个她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路的新宗主,的确是她一位非常熟悉的熟人,看见他的那一刻,她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这位新宗主,顶着一张络腮胡子脸憨厚一笑:“呀,小妇人,你来啦!好久不见啦,俺听说你失踪的时候还怕你出什么事,还好没事。”
苏朝夕干笑两声,打招呼:“是你啊,作死大汉。”
大汉腼腆的摆手:“小妇人你可别这么说了,俺现在可不寻死了,小红带俺来这里当了头头,俺就得有责任感,可不能张口闭口都是寻死了。”
小红,作死大汉的泼辣媳妇。可是这两个人怎么会和圣灵宗扯上关系?
进了屋,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苏朝夕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犹记得当年她刚被抓到圣灵宗时,有人曾说过,这里出现过叛徒带着赤焰灵狐逃跑,那个人便是小红。小红当年深觉圣灵宗越发走上歪斜之路,不堪同伍,于是才逃走,而赤焰灵狐被带走则全是意外,后来到了大傻村遇到了大汉,安了家,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然而赤焰灵狐是圣灵宗宝物般的存在,一向是由宗主管理,白毅死去后,宗里的长老们就开始寻找小红,小红一时间便由逃跑的叛徒变成了宗主的替补人选,可她毕竟是女人,于是这一重任就交到了大汉的身上,大汉自觉有了责任在身,便不再提及寻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