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能了事!我告诉你,卫兵现在已经将这周围团团围住,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在劫难逃!还是乖乖等着束手就擒吧!”
南阳的喊声并没有让苏朝夕的脚步有半分停留,岳叔立在旁侧叹息道:“郡主,兹事体大,您还是请回吧,究竟事态如何会有圣上裁决,您就别在这儿做无用功了。”
南阳闻声冷倪着他,嗤笑道:“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管我?你别以为这件事会轻轻松松的过去,识相的还是将她早点交给皇上,到时候你也少遭点罪,否则,就凭你窝藏之名,也能治你的罪!大公子也救不了你!”
岳叔拱手:“不牢郡主费心,小人贱命一条,怎么处置都没关系。倒是郡主,还是早些回去,别跟着瞎掺和了。”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南阳怒瞪着他,须臾,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岳叔叹息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丫鬟:“你们两个,去叫珊姑娘过来。”
进了屋子,苏朝夕站在窗前,看着远处葱翠的竹林和娇艳的夹竹桃,看着它们在清风下一bō_bō的向更远处翻去,像是迎风的飘带,跳跃起舞。看着这些,她的思绪好像就能平静下来,她不断的对自己说要冷静要稳重,可心里的那股子冲动却依旧在蠢蠢欲动。
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东洛,去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去问问墨欢礼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唯独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做到这种地步,洛慈帝为什么宁肯拨乱了两国的关系也要将她抓回去,到底是为什么?
“小姐。”
苏朝夕思绪回神,发现不知何时小珊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一脸的忧虑和不安。
“我还以为以后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见小姐了。”小珊没来由的一笑,却很快又垮下脸来愤愤的说:“小姐。我都听说了,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你,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故意要假扮和硕公主的,况且不还救了皇上。皇上不应该如此无情的对你啊!她已经抓了苏家上下,难不成还真要对你赶尽杀绝不成?”
“你说什么?”苏朝夕一惊,抓住小珊的肩膀:“洛慈帝把苏家都抓走了?你的意思是说,她发兵抓我,就是因为我假扮了和硕公主?”
“那天关公公来苏府抓人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说你不仅假扮和硕公主居心叵测,还将真的公主放出城不知所踪,罪大恶极不可饶恕,还限期十天你必须回去,否则就要处决所有苏家人。”
十天?从她到南梁来怎么也有十天了,难道爷爷他们已经......不会,不会的,洛慈帝既然出兵找她,那就意味着已经知道她在哪儿了,十日之期也就不能做数了。
可是这么大张旗鼓。这么大的阵仗只是因为她假扮了和硕公主?苏朝夕不信,就像小珊说的,她好歹也是救了洛慈帝,不看僧面看佛面,没必要冒着大风险来寻她,还企图用一家老小的命来要挟她,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和硕公主再怎么说也是在东洛的疆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洛慈帝有心查就不可能查不到,除非说。真假和硕公主一事,只是个由头。
“小珊,我不在的日子里,东洛还有没有发生些别的事?”
小珊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却最终只是摇头:“没有别的事了,也就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案,没什么新鲜的。”
旧案?女婴旧案?
要说东洛今年发生的最大最难查的事就是女婴一案了,洛慈帝虽然表面上说查,但私底下安排出去查的人都是心思聪慧之人。就像墨欢礼那样,根本不会真的扎进去查个明白,顶多就是表面上敷衍了事。
就算是后来梁子修半真半假的要查,也是不了了之没人过问的结果。女婴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幕后黑手中一定有洛慈帝,可剩下的人呢?剩下的那些浑水摸鱼夹在洛慈帝办事中间的那些心思叵测的人呢?他们又是谁?又是为了什么?没人知道。
苏朝夕曾想着让阙楼帮忙查,可阙楼明显听到了什么风声,孙嗣黎后来那是半点都不提女婴一事,温升那边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基本上都是一条线上狼狈为奸的主。
没有线索,没有人脉,苏朝夕即使是再想查也没什么着手点。
小珊在一旁看见自己小姐又魂游天外了,不禁头有点大,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能随便愣神的时候啊,得想办法逃过一劫才对啊!
“小姐!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快点想想该怎么办啊现在!”
苏朝夕微愣,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就算那位大公子冒着被皇上责备众臣反对的声音将她的事压下来,那东洛那边呢?南宫云泽率领的军队怎么可能放过她?除非天塌了,否则皇命难违,打死也不能退啊。
而此时,南宫云泽并没有像苏朝夕想的那样站在外面盯着南梁边境,而是正坐在营帐之中喝茶,对面坐着南宫易。
说起来,这南宫云泽和南宫易的关系有些微妙。
世代为商的南宫家近几十年来都在接触朝堂,跻身其中的也不在少数,南宫云泽的父亲南宫青云就是一个,南宫青云说来也是个妙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夫人林悦那是百依百顺,从没有其他填房,可谓是绝无二心的爱妻之人。
而南宫云泽也是林悦这一生唯一的孩子,南宫青云自然对他宠爱备至,说来也奇怪,这孩子从小在蜜糖中长大,没受过苦没挨过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