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朝建国卫国挤了挤眼睛,将手里的饼干分给了这帮人,见他们走远了,刚才问话的那个男孩朝地上的寿立国凶狠地威胁道:
“回家就说是你自己摔的,听到了没?要是让我们知道你回家告状了,我们揍死你。”
地上躺着的寿立国忙点头答应了,眼巴巴地看着这些人分着水果糖和饼干,心里则在滴血,这些都是他的血肉换来的呀!
“新华哥,这些人可真好收买,这么点东西就能揍那个死胖子一顿,真划算,建国,以后咱们来一次就让那些人揍那个死胖子一次,把你们以前挨的打都讨回来。”田思思挺开心,现在的孩子真是太好说话了。
“东西不少了呢,思思姐,你刚才那么老些糖和饼干,可值两角钱了,为了寿立国那小子不值得。”
寿建国挺心疼那些吃食,不过他的心里也很感动田思思为他和弟弟做的事。
“值得的,只要不让我们自己动手,那寿家老太婆就没借口来找小姑的麻烦了。”田思思财大气粗,她身上可有好几千块钱呢。
田新华笑眯眯地看了看田思思,阿囡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两角钱在普通人家可不就是一笔大钱了,不过他没想提醒田思思,这样的阿囡才是最好的。
阿囡就应该这样活着,不用去斤斤计较怎么样才可以省下一分钱两分钱,挣钱的事情有他负责,阿囡只要花钱就好了,现在酿酒都是田新华在弄,田思思只是把酒曲果拿出来交给田新华,彻底成了甩手掌柜。
千年榧树王果然不同凡响,树冠的直径起码有十几米宽,树身他们几个人合抱都抱不住,树大概有两三层楼那么高,枝叶茂盛。上面还结了不少绿色的小果子,隐藏在树叶下,香榧树的树叶和银杉树有点像,都是那种羽状的树叶。
榧树生长十分缓慢。从幼苗到成年,至少要十年以上才能收获果实,而且榧树的果实也很奇特,从开花到结果到采摘,需要三年时间。也就是说今年采摘的榧子都是榧树三年前就长出来的。
而且榧树还分大小年,平年是小年,闰年是大年,大年的榧树会丰收,小年的榧树产量上则要少一点,这一点和毛竹是一样的道理。
另外采摘香榧完全是靠人工,就是前世田思思穿来时也是一样,不能形成机械化,香榧和临安的山核桃是一样的,全都是由人爬上树用钩子把果实钩下来。非常危险,是以每年采摘香榧和山核桃总是会发生坠亡事故,这已经成了普遍规律。
再有就是香榧是一种对天气地域要求十分高的树种,全世界只有随城市才产香榧,而随城市也只有少数的几个山村能种出来,黄坑村便是其中的一个村子,也所以前世香榧才会卖得那么贵,一斤要将近两百元,而且大部分都是出口到日本。
想到这里,田思思郑重地对建国说道:“建国。我跟你说,这些榧树可都是宝贝,以后要是有机会,你一定要多弄些到家里。那些毛竹什么的就不要了,一定要多弄些榧树啊,说不定以后你们三兄弟和小姑不用干活,就是光靠这些榧树都能发大财呢。”
田新华弹了弹田思思的鼻子,“你可别替建国瞎出主意了,还发大财?现在有谁愿意特意买了这些榧子去吃的?建国。你可别听阿囡瞎说。”
“我怎么瞎说了,现在没有人愿意买来吃,不代表以后没人愿意买来吃,我就只知道物以稀为贵,这榧子就只有这几个地方种得出来,又这么好吃,以后肯定会卖得很贵的,建国,你一定要听我的。”田思思摸着鼻子,不服气地反驳。
“物以稀为贵,物以稀为贵,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田新华喃喃地念了几句,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了下去,“可是再贵也没用,这些树都是公家的,你让建国怎么弄?小心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割掉。”
“唉呀,又不是让建国现在弄,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呢!反正我就是提醒建国,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千万记着我今天说的话,要是建国你以后真靠这些榧树发财了,谢礼我也不要了,以后我要吃的香榧就都由你包了吧。”
田思思笑嘻嘻地说着,她已经可以预见到今后吃香榧时吃一颗扔一颗的土豪场景了。
建国挺认真地回答:“以后我要是真弄了很多榧树,就都给思思姐,我不要。”
“我也不要,都给思思姐,我和哥哥都不爱吃香榧。”卫国也在一边赞同,在他看来,香榧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饼干好吃呢。
“哈哈,那我可发大财了,不过我不能占你们便宜,我只要有榧子吃就好,我要树干嘛呢。”
“那就树给我,榧子给思思姐。”建国想了想便换了个方法。
“好,榧子给我吃,吃不完的就拿出去卖,卖来的钱给小姑,这样好不好?”
“好吧。”
田新华听着田思思和建国两人的谈话,不禁哑然失笑,阿囡怕就是想要吃榧子才让建国多弄些榧树的吧,不过等到了79年承包到户的时候,田新华便不这么认为了。
田思思说的话一点点地成为了事实,也是以,后来田新华在做重大决定的时候,都要先问一下田思思,在他看来,田思思应该就是那种传说中福气很旺的人,天生会趋利避害。
几人就在大树下照了几张相,然后便去了山上玩,黄坑村的山比月泉村的要高,山上大都是毛竹和茶树,一片片郁郁葱葱的茶山让人看着眼睛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