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和田新华两人哪知道这帮老太太们在商量他们两人的终身大事呢!他们俩跑到另一个房间,找到了田满银和田满铜他们那桌,贺学文也在这一桌。
朱艾青和几个妯娌在另一桌,招手让田思思去她们那桌吃饭,和朱艾青一道吃饭要受她管束,田思思不情愿,跑过去打了声招呼便又跑到田满银那桌了,朱艾青也随她,这丫头出门都爱粘着她爹。
田满银笑呵呵地揽着闺女儿坐他身边,并为她夹了个鸡爪子,旁边的贺学文也为她夹了块鸡翅膀,放在田思思面前的碗里,田思思甜甜地笑了笑,用筷子夹着鸡翅膀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现在的席面比起后世丰盛的酒席要简陋多了,一桌十个人,桌上八个菜,六个热菜,两个冷盘,而这已经是田春生比较讲究的结果,有些人家甚至桌上只有四个热菜,两个冷盘,而且田春生的酒席上还有不少肉菜,客人们都吃得非常满意。
酒席刚开始,新郎官和新娘子要一起来向各位来宾敬酒,这个时候伴郎陪嫔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们就是给新郎和新娘挡酒的,而那六位 陪嫔也随着敬酒逐渐减少,都被桌上的年青男子拉去陪喝酒了。
当敬到田思思他们这桌时,陪嫔一个都没了,只剩下新郎和新娘以及六位伴郎,田守华大概是喝多了几杯酒,脸上带了点艳色,和平时斯文的模样大不相同,引得新娘子那边的亲戚不住地打听这个俊后生是谁家的。
田思思夹了块红烧肉送到田守华嘴里,这几个伴郎肯定没来得及吃东西,空着肚子喝酒最伤胃了,还是赶紧给守华哥填点吃的吧,田守华肚子正饿着呢,忙张大嘴巴吃下了那块肉,田新华见状,索性让他坐下来吃。
因着这桌都是长辈。也没人闹腾,大家都意思意思喝了口酒就让新郎新娘走了,新娘子临走时还多看了田思思几眼,她没想到农村里竟然有这么洋气的小姑娘。就是她在上海的小表妹也没有这么洋气,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田平贵顺着妻子的眼睛看过去,了然地笑道:“那个小姑娘叫田思思,是我们村书记的侄孙女儿,她爷爷是北京退休回来的老革命。她可是全家的宝贝疙瘩,你以后就知道了。”
新娘子本还想再问几句,不过很快就走到下一桌了,只得跟着丈夫甜笑着敬酒。
酒席进行到一半时,外面突然闹了起来,很多人都在起哄,嘴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因为隔得太远,听不大清楚。
田思思吃了一只鸡爪和鸡翅膀,再吃了半碗煎豆腐。肚子就饱了,挨着田满银做乖宝宝,正无聊着呢,听见外面的动静,便要跑去看热闹,田新华拉住了她。
“阿囡不用去了,他们马上就会进来的。”
果然不多久,田春生同志背上绑了个耙子,后面跟着一串人,笑嘻嘻 地。田思思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了,她没想到这个恶搞的婚俗现在就开始有了,真是令人无语。
原来随城这边结婚有一个很没下限的恶俗,就是婚宴吃到一半的时候。新娘官的爹也就是公公大人,要身上背着个耙子,绕着酒席走一圈,一边走一边喊“爷爷不扒灰,孙子从哪来!”
因为在随城这边喊爷爷都喜欢在前面加上“扒灰”两字,也就是“扒灰爷爷”。叫的人纯粹就是开玩笑,被叫的人也不当回事,都习惯了。
不过田思思一点都不喜欢这个风俗,前世她结婚办酒的时候,她前公公也被这么恶搞过,她当时真是觉得浑身不得劲,强忍着才没放脸孔。
此时田春生正喜气洋洋地边走边喊“爷爷不扒灰,孙子从哪来!”,正巧走到田思思他们这桌,田满银和贺学文他们都笑眯眯的,似是十分欣赏此时田春生的表演。
“爹爹,扒灰是什么意思啊?”田思思促狭地问道。
田满银面容一滞,这让他怎么回答?难道让他说扒灰就是公公和儿媳妇通奸?这让他怎么在闺女面前说得出嘴哟!真是的,田满银此时有点埋怨田春生了。
哪不好去喊?偏偏要跑到他们这桌来喊?还叫得这么大声,还偏偏让阿囡听见了,田满银倒是忘了,刚才他可看得挺开心的。
“那个,你问你阿爹去,你阿爹懂得多。”田满银狡猾地把皮球踢给了贺学文。
贺学文狠狠瞪了一眼田满银,清咳了下嗓子,酝酿了许久才说道:“阿囡,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现在你还小,就是阿爹和你说你也听不明白的。”
“哦!”
田思思心里暗暗好笑,倒也没太逼两个爹爹,哼,她早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她就是故意这么问的,谁让你们俩刚才看戏看得那么开心的。
见田思思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田满银和贺学文均暗暗舒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田思思他们因为不闹洞房便吃过饭就要回家了,剩下一些年青人还在拉着六个漂亮陪嫔喝酒呢!今天的这六位陪嫔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都挺大方,喝起酒来一点都不含糊。
其中一位长得最漂亮的陪嫔,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竟是一位女汉子,喝起酒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已经连干翻好几个年青男子了,都跑到外面去吐了,吐完了回来趴桌子上哼哼。
“这个陪嫔厉害,相貌是最漂亮的,喝酒也是最厉害的,都已经喝翻咱们月泉村三四个后生了。”
“这些后生真是太差劲了,连个姑娘都喝不过,老头子我要是再年青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