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当没听见,想着朱青平要是聪明的话,就不会再叫她了,可这个朱青平仗着生了田家第四代的长孙,又想着田思思不过是个小孩子,她做嫂嫂的指派妹妹干活天经地义,再加上田思思这几天表现不像平时那么清高,朱青平的小心思就动起来了,所以说世上总是有很多人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把自身看得太高,朱青平就是这种人。
朱青平见田思思没反应,干脆用手在田思思膀子上使劲拍了一巴掌,“阿囡,牛牛要吃瓜子,你替他剥。”
田思思身娇体嫩,朱青平则长年累月在地里干农活,力气不小,这一拍又用上了六七分的力道,田思思猝不及防下,登时便被朱青平从凳子上拍了出去,头朝下狠狠地往地上摔去,旁边的田新华唬得忙起身去扯田思思,可哪来得及,幸好另一边的田庆华下意识地蹲了身子,田思思便撞在田庆华身上。
“哎呦!”两人一道摔在了地上,田思思被摔得头晕眼花,田庆华皮糙肉厚倒还好,不用人扶,自个就爬起来了,田新华忙把堂妹搀起来,关心地问道:“阿囡,没事吧?摔着哪了?”
田思思听了堂哥的话,摇了摇头,但莫名的就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圈圈,其他人也被吓了一跳,李月娣见田思思小脸苍白,一声也不出,还以为她是吓到了,忙用手在她额头上使劲揉,一边揉还一边念,“不怕不怕,阿囡不怕!二娘娘摸摸就好了。”
李月娣的手劲实在是太大,揉得田思思脑门子疼,她忙挣扎着喊道:“二娘娘,你揉得我脑袋疼。”
田新华听了噗嗤一笑,能说话就没事,刚才可把他吓坏了,不过大嫂实在是太不像话了,阿囡才多点大,哪禁得起她那铁砂掌?再说自己儿子要吃瓜子,干嘛指派阿囡剥?田新华是个极护短的人,虽然他平时老讽刺田思思,但是别人欺负她就不行,朱青平当然也是这个别人之列。
李月娣松开手,见田思思额头红通通的一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田思思其实也没啥了,只是刚才在李月娣的铁掌下,疼得她两只眼睛又红了起来,但看在李月娣眼里,就是田思思委屈了。
她朝着朱青平冷冷地哼了声,呆会再收拾这个孙媳妇,这个孙媳妇刚嫁进来时看着还好,老实勤快,也不多说话,可自从生了牛牛后,本性就暴露出来了,不过在她和老头子的压制下,还算不敢太过头,看在孙子和重孙子的面子上,她也就时不时地敲打几句,没重罚。
可没想到却惯得她胆肥了,居然敢打人了?打的还是阿囡,这还是庆华反应得快,接住了人,阿囡可是大哥大嫂的眼珠子,万一要是阿囡在自己家里摔出个好歹来,大哥大嫂还不得怎么想呢?
朱青平也没想到她一巴掌的后果会有这么严重,此时见大家都围着田思思嘘寒问暖,她心里不由得又妒又恨,同是女儿家,为啥命却这么不同?她从小就有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骂,吃的是最差的,穿的是最破的,也就是结婚时才穿了件新衣服。
可田思思却从来没有穿过带补丁的衣服,年年都有新衣服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口袋里总有吃不完的吃食,从来也不用干活,家里的人还个个都宠着她,一句重话都不说。
自从嫁过来后,朱青平感受最深的就是丈夫的这个堂妹,听说还不是田家亲生的,一个爹娘都不要的野种哪比得上她?凭什么她朱青平就得一天到晚脸朝黄土背朝天?
田思思哪知道朱青平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意见?她还小声地对李月娣说:“二娘娘,我没事。”
出了这么个事,田思思没心情呆下去了,略坐了会儿便告辞回家,李月娣也没留她,吩咐田新华把阿囡他们送回家,她呆会还得整顿家风呢!
出来时大黄照例又在田思思身上嗅了嗅,见没闻到甜香味,它喷了喷鼻子,甩都不甩他们几个回窝睡觉了,田新华见田思思全身僵硬,乐了,“瞧你那没出息样,大黄都在咱家呆两年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田思思白了他一眼,不和他说话,走到半路时,田思思想了想拿出三块牛肉干,是她昨晚在空间里吃剩的,她往一人嘴里塞了一块,东华和清华嚼了两口,眼睛一亮,立马加快了速度,把肉干嚼碎咽了下去。
田新华吃出了是肉干,以前三哥(田朝华)寄回来过,三哥在新疆当兵,那里产肉干,不过阿囡的肉干味道更好吃一些,大概是三叔(田爱国)那里的肉干味道与众不同一些,田新华一心以为肉干是田爱国带来的。
很快便到了田家门口,田满银听见动静出来接,田新华叫了声“四叔”,田满银让他进屋里坐会儿,田新华笑着拒绝了,他可不是没眼色的人,现在天色不早了,大爷爷和大娘娘肯定要睡觉了。
田思思在他后面提醒道:“新华哥,明天可别忘记来叫我!”
田新华笑着应了,便转身回田庄,田满银问闺女:“明天要你新华哥叫你干啥?”
“上山捡野免,昨晚我梦里有个白猴子和我说的,让我明天去山上捡野免。”田思思越说越溜。
她也是突然想起前世老娘说起过,月泉山有个白猿的传说,好像是说这个白猿在月泉山得道成仙的吧,反正后来,月泉村靠着这传说大大地发展了旅游业,山上造了个白猿寺,香火还挺旺。
刚才在二爷爷家,她随口编了个做梦的理由,现在想来这个理由极好,把一切都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