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娘和几个稍年轻的妇女坐在村委门前的地上哭天抹地,特别是死者的母亲,一口一个‘海民我的儿,你死得好惨哪!’,这些女人哭起来声音颤悠悠的,感觉不像是在哭灵,而是在唱大戏。
田新华注意到坐着哭的女人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子,长得十分俊俏,肤白貌美,不像是农村人,据马俊山说,这个小媳妇是死者马海民的媳妇,从密枝那边娶过来的。
s省有句俗语,密枝的婆姨随德的汉,意思就是说密枝的姑娘个个美丽能干贤惠,而随德的汉子个个英俊魁梧,当年四大美人之一貂蝉就是密枝人,而吕布则是随德人,这话的由来怕是和这两人有关。
不过密枝的姑娘漂亮是真漂亮,像眼前的这个小媳妇就是典型的密枝姑娘,身段苗条,皮肤白皙,眼睛水汪汪,只不过现在水汪汪的眼睛却哭得通红,再加上穿着孝衣,端的是楚楚可怜。
俗语说‘女要俏一身孝’,此刻的这个密枝媳妇就很好地诠释了这句俗语,一身白衣的小媳妇楚楚动人,看得人群中不少年青后生眼睛都直了,觉得马海民这小子也忒太没福气了,放着这么俊的媳妇居然舍得去死?
马俊山在田新华耳边小声说了死者家属的要求,说想让政府给马海民评烈士.
田新华挑了挑眉,没看出来,这帮人里面还有高人,只要被评了烈士,那死者家属就可以享受烈士家属的荣誉了,以后的学习、工作、生活中都会得到好处,算盘倒是打得挺好。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这种荒谬要求的,要是在这里开了先河,以后这些村民打架死了人,怕也会向政府提要求评烈士吧?真是玷辱了烈士这个称号。
田新华箴着眉头,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个几个麻烦,来硬的怕是不行。黄原县的百姓都挺硬气的,而且杏子村的村民大都姓马,平时虽说不怎么友爱,可一旦出事了。这帮子村民们绝对是会抱成一团的。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这是他上任后处理的第一件大事,不能出什么差错,得处理好喽!
直到夜幕降临,田新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赶。这一整天先是安抚死者家属,再又是和周国强谈判,连口热饭都没来得及吃。
要不是他有阿囡给的药酒养着,就这工作强度,怕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吧。
想到自家未婚妻,田新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也不知道阿囡现在在干什么?
想来不是在月泉村就是在上海吧?这个死丫头,这么些天也不知道来个电话,呆会打个电话回去问问。
“田镇长,咱们是先吃饭还是......”坐在副驾驶室的老徐恭敬地问道。
觉察到了老徐态度的改变。田新华心里暗笑,一天的劳累也不算白费,起码收服了一个手下。
老徐是前镇长留下来的帮手,前镇长升官去了邻县作副县长,按说像老徐这种贴身助理怎么也应该往上升一升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老徐依然还是在原地不动。
不升就是降,这个老徐的能力不差,想来应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吧?
田新华虽说是这个米家镇的镇长,可他是孤身一人前来的。人生地不熟,连个帮手也没有,米家镇政府的一班干部都是前镇长和现书记的班子,根本就不听他的调派。让他的工作开展得很困难。
不过田新华也不急,云先生给了他两年的时间,尽够了,先收服一班手下再说。
本来最好是让马小明过来的,马小明跟了他好几年,和他十分合拍。可他手上的那些事情都是马小明在打理,实在是抽不开身。
看来,他是时候培养一批忠心下属了,先生虽然给了他一些帮手,可到底不是他亲手培养的,用起来总觉得有些不顺手。
田新华决定回去后就给马小明打电话,让他找一些聪明伶俐的孤儿,好好培养起来。
“我还是先回去洗个澡,老徐你把我送到宿舍就回家吧,今天辛苦了。”田新华吩咐道。
“不辛苦,辛苦的是田镇长才是。”老徐诚心地说着。
今天田新华的作为让他死了多年的心又活了过来,也许这个新来的镇长和其他人不一样?也许这个田镇长真的能给米家镇的百姓带来好日子?
要不就赌一次吧!大不了输了还是做小办事员,老徐暗下决心,看了眼田新华,咬了咬牙说道:“田镇长,今天这事胡书记肯定会拿来做文章的。”
田新华嘴角弯了弯,总算是表衷心了啊!这个老徐的耐性倒是不错,让他等了小半年才肯表态。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等他出招了再说,现在我们的任务是休息。”田新华气定神闲地说着,一点都没把那个胡书记放在心上。
老徐还以为田新华成竹在胸,开心地加快了马力,往政府宿舍楼开去,
“镇长,大门口怎么停了辆车啊?难道是胡书记在等你?”
老徐眼睛尖,远远地就看见了大门口停着的吉普车,还以为是镇党委胡书记专程在这里等镇长的,心里不由一咯登。
假寐的田新华闻言睁开了眼,此时老徐已经把车开到大门口了,正巧就在那辆吉普车的后面,车灯把车牌照得清清楚楚。
田新华陡地睁大了双眼,这是贺叔的车子,贺叔怎么会来这里的?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心猛地一缩,不待车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老徐被他的动作吓得一头冷汗,待车停稳后,也跟着下车了。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