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在黄原县委大院适应得非常好,因为是独立的院子,只要关上门就能过自己的日子,不像以前米家镇那种楼房,有点事情整栋楼都能知道,感觉很不好。
他们家隔壁住的是县长胡定坤和办公室主任,办公室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书生,瘦得跟芦柴棒似的,而且好像身体不是太好,感觉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
他妻子倒是与他截然相反,十分健硕,说话中气十足,声传十里,据苏萍说她家隔得这么远都能听见主任夫人晚上叫床的声音,像母狼似的。
自思思结婚后,苏萍与她聊天就不大顾忌了,什么荤的黄的张口就来,直把思思听得目瞪口呆,大为感慨八十年代的人可真开放。
主任夫人的名字没人知道,大家当面叫她武大嫂,背后叫她武大狼,因为主任大人姓武,名劲松,思思一听到这名字就想笑,只因这位主任的身材与这名字实在是太有落差啦。
武大嫂没有工作,因为家庭困难,县委照顾她在县委食堂作临时工,据说这位主任夫人在县委大院的彪悍是出了名的,就连县长胡定坤见了她也头疼。
思思与她并不熟识,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看这位武大嫂的面相也不像是善良之辈,思思并不打算与她来往。
只是她不去就山,山却来就她了,因为紧挨着住,与这位武大嫂难免会碰上,思思头几回倒还笑着和她打招呼,可不知为何这武大嫂每次都黑着脸,有时还白她几眼,搞得思思好不郁闷,后来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了。
一星期后思思也去上班了,黄原师专的规模并不大,是专科类院校,只在本省招收。
因为是美术老师,她的授课任务并不重。每天只有一至两节课,而且因为她的丈夫是黄原县的县委副书记,学校里的老师都对她十分客气,根本就不用她去适应别人。
思思一般上完了课便会回家。有时上午,有时下午,十分悠闲自在,也因此,县委大院的那些家属们对于打扮时尚、年轻美丽、工作轻松、还开着小车的思思羡慕得不行。经常会说些酸话。
不过她们也只敢在背后说,毕竟思思的丈夫可是副书记呢,惹不起呀!
只是有一个人却敢惹!
某日上午,思思不到中午就回来了,今天大姨妈来了,腰有些酸胀,站了一节课感觉更胀了,一下课她便早早地回来了,想煮碗生姜红糖水热热地喝下去。
喝下红糠水后,思思感觉舒服多了。心里也有些庆幸,这个月她和田新华几乎每天都有欢好,本来她还以为这般频繁会怀孕呢,没想到居然没怀上。
阿爹怕是要失望了吧?
“新华,阿囡,我对你们俩没别的要求,只一点,早点给我生个外孙出来,将来好接我的班,双胞胎更好。只恨现在只让生一回,要能多生几回可多好啊!”
想到临走前贺学文那一番叮嘱,思思的嘴角不禁弯了起来,阿爹当自己是母猪呢!
还想一次生俩?
中饭思思一点也不想做。可不吃也不行,想了想她便拿了饭票和碗去食堂了,食堂她以前去吃过两回,味道不是太难吃,但也绝称不上美味,今天中午就这么将就着对付吧。
田新华并不在县里。昨晚他便说要去乡下,晚上可能要迟点回来。
因为办公楼还没下班,食堂里人并不多,只有一些家属在打饭,思思拿着碗排队,她前面有两个中年妇女,两人见到思思来时,本想把位置让给她,被思思笑着婉拒了。
两个妇女有些不好意思,快速的打好了饭菜便冲思思笑了笑走了,思思注意了一下,这两人都是打的猪肉烩粉条和玉米面馒头,心中一动。
打菜的正是健壮的武大嫂,她一见到思思不知怎的竟哼了声,把思思哼得莫明其妙,真不知道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主任夫人。
“一份猪肉烩粉条,一个白面馒头。”思思捺住狐疑,递上了饭菜票。
武大嫂接过思思的碗,思思注意到她那黑乎乎的指甲,不禁皱紧了眉头,只见武大嫂用勺子在粉条盆里咣当咣当地搅拌了几下,舀上来了一勺粉条,并还抖了抖,将面上的猪肉抖了下去,这样勺里便只剩下粉条了。
没有猪肉倒也无妨,反正思思并不喜欢吃这些肥肉,可是为何这位武大嫂的大拇指都浸在粉条里了?
想到那黑乎乎的指甲,思思不禁觉得反胃,有心想说几句,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还是不要给田新华添麻烦了,大不了这些倒掉不吃了吧!
只是这位武大嫂似乎是有心挑衅她,将碗递给思思时,她的大拇指上沾了一根炖得烂乎乎的粉条,贴在她那油乎乎的拇指上,此时思思已经接过了粉条碗,武大嫂居然一把抢过她的碗,将她大拇指上的粉条弹进了思思的碗里,弹完后她还得意地哼了声。
叔可忍,婶不可忍!
本就有些心烦气躁的思思被这个死胖子气得火气腾腾地上来了,尼玛的,本来还想息事宁人的,你个死胖子看本姑娘好欺负不成?
“武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吃你手上的脏东西吗?”思思冷冷地说道。
‘咣当’
武大嫂把勺子往盆里一扔,溅起一片菜汤,双手往水桶腰上一叉,声若洪钟地骂了起来:
“什么脏东西?老娘哪来的脏东西?你不要胡说八道!”
“武大嫂看看你自己的指甲,两年没洗了吧?你把这样脏的指甲浸到我的菜里,还把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