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强忍着要把嘴里的玉米饼吐出来的*,勉强把一口饼子咽了下去,旁边的张洁和上官也都拿起了饼子,咬了一口,顿了一会儿,便模样凶狠地吃了起来,似是与这饼子有仇一般,吃的节奏还挺快。
待身体习惯了这种苦味后,思思再次吃起了饼子,岩旺家的饼子大概成人巴掌大小,思思强忍着恶心吃完了手中的饼子,赶紧夹了几块腊肉送进嘴里压压苦味,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上官和张洁她们也只吃了一个饼子,都没有再拿第二块,这种混合饼实在是太挑战人的味蕾了。
阿贵也只吃了一块,看他那皱着的浓眉,想来也是没吃过这种苦的。
“我以前来的时候可都是好粮食,这种饼子也是头一回吃,特妈地我家的猪都不要吃这种饼。”阿贵怨念颇深,要不是看在思思一日五十元钱的份上,他才不要吃这种苦饼子呢!
岩旺却吃得津津有味,大口大口地嚼饼子,间或喝口酒,吃口菜,美极了。
思思拿出相机把好饼与混合饼分别拍了几张相片,两种饼虽然看着都是金黄的颜色,可仔细看起来还是有区别的,好的玉米粉是纯黄色,颜色很亮,而混合饼的黄色却没那么亮,带着点暗色。
那些发霉了的玉粉粉思思也拍了相片,并且还用袋子装了一小袋子,准备带回去作证据。
本来思思还想解释一番的,可岩旺大叔却一句话也没问,十分配合她,看着她的表情也有点奇怪,似是在想什么。
下午思思和张洁两人则在岩旺及阿贵的带领下逛了整个寨子,发现寨子里的村民生活情况实在是十分糟糕,像岩旺家每天能吃到混合饼还算是好的,有些人家就连混合饼都不能吃饱,还要搀些野菜进去。
简直比思思七几年刚过来时的月形村还要苦,现在已经是96年了呀,为何还会有这么苦的生活?
岩旺叹了口气,“咱们寨子全靠老天爷赏口饭吃,去年雨水不多,收成不好,今年入夏后就没下过几场雨,看起来也不会太妙,粮食当然得省着点吃,要不然冬天可难过了。”
“政府难道不管吗?”张洁忍不住插嘴问道。
“管的,那些粮食不都是政府发的嘛,要没有那些粮食,咱们的日子还要难过呢!”
岩旺分不清基金会与政府有何区别,在他看来,基金会不就是政府嘛!
思思也没和他解释基金会与政府的不同之处,相信就算是说了,岩旺也不会明白的。
接着他们又找到了一些卫生所发下来的常用药物,果然都是过期了一年两年的药品,只是寨子里的人大都不识字,他们也看不懂药盒上的生产年月。
“这些药不好的,吃了没用,还身上疼!”一位中年妇人对思思他们说道。
经过阿贵的询问,中年妇人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原来她两个月前拉肚子拉得厉害,想到这些药,便拿出了医生说的治拉肚子的药吃了两片,没成想,药吃下去后,拉肚子拉得更厉害了,而且全身疼得紧,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吓得她丈夫忙去山上挖了草药回来给她煮了喝,喝了几天后,她也算是命大,居然挺了过来。
思思把妇人说的话都录了下来,并且那些吃过的药也拿出来拍了照,上官则拿了录像机在一旁录像,村民们都似看西洋镜似的,聚在他们四周说个不停。
说的大都是那些物资的问题,有人反应棉被不够保暖,硬邦邦的盖在身上就跟木板一样,还有人说衣服少了点,村里人不够分,当然反应得最多的还是粮食问题。
“我们没啥其他想法,就想着能发给我们一些不要全霉透了的粮食,那样吃起来就不会吐黄水了。”
“粮食也就罢了,我就希望政府能把咱们寨子里的路修修好,这样我就可以出去挣钱了,省得总是要政府救济咱,咱又不是要饭的撒!”
........
思思还问起了孩子们的读书问题,据岩旺说,离寨子四十里路有所学校,一队所有寨子的娃娃都在那个学校读书。
“学校里只有三个老师,两个是当地人,一个是大城市里来的,蛮俊的一个小伙子,听说是个大学生,文武全才,唱歌画画写大字样样都会,可厉害了!”
岩旺口中对这位大城市来的严老师赞个不停,甚至还说他以前就想把大闺女嫁给严老师,可惜严老师嫌他闺女年纪太小,没同意。
“你闺女那时多大?”张洁好奇问道。
“十五岁。”
“那严老师多大了?”
岩旺摸不准了,想了想说道:“我也不大清楚,他是十六年前来咱们这的,那时看着和现在差不多,没啥大变化,应该和我差不多吧。”
张洁翻了个白眼,难怪人严老师要拒绝了,找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婿,你这当爹的心还真宽哪!
尖顶寨她们只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她们便告辞离开了,思思给岩旺家留下了五百元钱以及一袋酒,还有一盒巧克力。
多的她没敢再留,毕竟她只背了一个包,留多了会起疑心的。
第二站是距尖顶寨一个山头的磨冲寨,果然磨冲寨的情况比起尖顶寨又差上一些。
磨冲寨的情况同样如此,与尖顶寨不同的是,去年这里有个后生吃那些药死了。
思思她们找到了死者家里,死者的父母都在,他们拿出了令儿子丧命的药,是一盒过期的消炎药,也就是抗生素。
据死者母亲说,他儿子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