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一边狠狠地揍,一边骂着,“你才是野种,你是你姆妈和猪八戒一道生出来的野种。”
田思思也是气极了,说话不管不顾起来,其他人听得有些好笑,唐秋白却隐晦地看着田思思,看田新华的脸色,那个胖丫头说的怕是真的吧,没想到这个小公主一样的田思思竟然会是个弃婴,真是不可思议。
两人全身都弄湿了,高红梅躺在水里,田思思则骑在她身上,一手揪着她颈上的发带,一手则不断地揪她的肥肉,小身子还不断地像骑马一样上下晃动,震得高红梅直翻白眼,姆妈啊,这个田思思一点都不好惹,她打架好厉害的!
田新华看戏看得差不多了,便出声制止道:“阿囡,咱们该回家了,别把这人打死脏了你的手。”
高红梅听了田新华的话又是一阵气血上涌,只是她也没什么力气再骂人了,田思思也没力气了,她最后重重地从上往下坐在高红梅身上,高红梅闷哼一声,差点没死过去,田思思这才满意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田新华走了过来。
田新华看着全身湿透的小丫头,心疼坏了,忙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田思思身上,他自已只穿件横条纹汗衫。
钟安平也看得挺好笑的,没想到看着娇滴滴的小姑娘打起来架来还挺狠的,像小母老虎一样,不过那个高红梅确实是该揍,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她倒是好,把月泉村公开的秘密就这么宣扬了开来,也不知道思思受不受得了。
“高红梅,你回去转告你阿爹高玉柱,你们高家的恩情我们田家记住了,以后一定会加倍奉还。”田新华冷冷地朝已经被扶起来的高红梅说了几句话,说得高红梅不住的打摆子。身上冷,但心里更冷。
钟安平把泥鳅和螺蛳都分了一些给田新华,几人便分开了,回家的路上。钟安梅好奇地问钟安平,“大哥,思思真的是田家抱来的吗?”
“是的,这事月泉村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就是村里公开的秘密。没想到被高玉梅这个混球捅了出来,也不知道田家现在怎么样了。”钟安平有点担心。
田新华背着无力地田思思,有点担心地问道:“阿囡,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没有,阿嚏,没事,阿嚏!”田思思连着打了两个响亮的大喷嚏,看来是感冒了,这身子可真不给力,泡了点水就会感冒。唉,回去弄点生姜红糖水喝喝。
田新华也急了,阿囡的身子刚有点起色,可别又生病了,他让庆华他们在后面慢慢跟着,自己背着田思思一路小跑,后面的东华他们都有些蒙蒙的,高红梅捅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惊人了,为什么阿姐不是田家人?
老爷子刚睡了午觉起床,他见到全身湿透的孙女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阿囡摔水里了吗?”
田新华忙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把老爷子弄得糊里糊涂。
赵老太闻声赶了过来,一看田思思的模样。便气得骂道:“你个死丫头,我让你不要去水里你偏要去,你看看,这又弄一身水回来,艾青,你快去给阿囡拿身干衣服来给她换上。我去给这死丫头烧生姜红糖水发发汗。”
老太太骂骂咧咧地去厨房煮生姜红糖水了,朱艾青拿了干衣服过来,见田思思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真是一天都不能安分点的。”
不过骂归骂,朱艾青还是拉着田思思去房里换衣服了,并为她擦干净头发,厅房里田新华把刚才的事情大概说了,末了他担心地问道:“大爷爷,阿囡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她会不会难过?”
老爷子沉吟了半晌,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事也瞒不了一辈子,我本来也是打算等阿囡再大几岁告诉她真相的,可没想到却被高家的丫头捅出来了,罢了,既然事情被说了出来,索性就原原本本地告诉阿囡吧。”
田新华不同意地叫了声“大爷爷”,在他看来,阿囡年纪还小,只要大爷爷随便搪塞几句话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他一点都不想阿囡因为不是田家的女儿而觉得难过,能瞒多久就瞒久一点吧,至于高红梅那里,只要去和高玉柱说声,相信以高玉柱的机灵肯定会让女儿改口的。
“新华,阿囡也不小了,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再说难道让阿囡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就不是我们田家的姑娘了吗?我们要相信阿囡,我们自己告诉她身世总比她从别人嘴里听说要好。”老爷子下定了决心。
田思思被朱艾青换好了衣服拉出了房间,田满银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也起床了,他见到头发湿漉漉的女儿,笑着打趣,“阿囡,你掉水里啦?”
田满银的语调是轻松的,一个小沟渠在他看来就跟自家的水沟一样,掉进去也不过是打湿衣服而已,是以他一点都不像赵老太和朱艾青那样大惊小怪,只能说男人和女人在看待事情方面是完全不一样的。
“爹爹,我把高红梅那个死胖子狠狠地揍了一顿,揍得她屁滚尿流。”田思思得意地说着。
田满银这下倒是来了兴趣,“哦?阿囡这么厉害,你为什么要揍高红梅那丫头呢?”
田思思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眼睛红了,她本来是想着演演戏做做样子的,可一看到田满银疼爱的笑容,她一下便觉得委屈了,这下连演都不用演了,田满银见到宝贝女儿一脸委屈,忙问道:“阿囡,是不是高红梅那丫头欺负你?”
“爹爹,高红梅那死丫头骂我是野种,还说我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