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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李家的人心里头挺忐忑不安的,这些人怎么看着都不像是好相与的人呢?
不过陈玉芝越看这眼睛越发直,“咦,你是月儿对吧?”
到底是在一起生活过那么多年的人,就算是成亲以后了,陈玉芝还没做到遗忘了过去,尤其是这个傻乎乎的侄女,听说这两年跟着她舅舅挺能折腾的。
既然陈玉芝都喊出人名来了,月儿当然也不能装傻充愣,冲陈玉芝点点头“小姑,好久不见了,最近挺好的?”
陈玉芝有些傻乎乎的点点头,她的眼神还没从月儿身上收回来了。
月儿苦笑了一声“没衣服穿了,就扒了一件夜北人的衣服套上了——”
陈玉芝了然的点点头,“我就说嘛,你一个小姑娘咋还穿这衣服,你来,跟我回去换一件吧,穿成这样也不太像话,一看到这衣服我们心里就不太舒服。”
陈玉芝到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当初被夜北的人给吓到了,尤其是眼前这个是自家侄女,以前她是不太懂事,可是嫁人了,她才一点点的明白过来生活有多难,尤其是对女人,而且还是像她这样的,一直没有怀孕的女人,所以现在她多少也能理解了白秀梅她们的难处了。
月儿倒也没推辞“哦,好——”
李家老爷子一听说月儿是亲家那头的孙女,这精神头立马就来了“哎呀,感情都是实在亲戚啊,我就说嘛,咋看着眼熟呢。”
刘建业他们只是笑笑,并不点破自己的身份,尤其是陈文新,他们家当初那么困难的时候都没过来认这们亲戚,现在也就更不用挑明了,反正互相也都不认识,只是多打量了陈玉芝几眼,在他看来,在这样的人家生活,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好,有些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不过陈玉芝倒是多打量了他几眼,不为别的,就是看着这个人有些眼熟,可是她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
家里这么多人,她也没好意思张口询问,而是带着月儿回房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
对这事月儿到也并没有隐瞒“哦,你说是大伯啊,他是二爷家的儿子啊,你没见过也正常,想必当初我奶也没想让你回去看看他们,我说的没错吧?”
看侄女那调侃的眼神,陈玉芝都有些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这丫头怎么越看越精明了呢,跟以前一点都不太一样了。
“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牙尖嘴利了,以前真没看出来,你跟我说说你二爷他们一家现在过的咋样了?”
月儿苦笑了一声“还能咋样啊,以前家里过啥日子他们现在过的就是啥日子,咋的,小姑,你想接济他们一下?”
被侄女的话给一堵,陈玉芝一时语塞,叹口气“我哪有那个本事啊,这个家我也说了不算,说白了,我也是个吃白饭的,我的日子也难啊——”
对陈玉芝的苦楚,月儿当然明白,养着别人的孩子,她心里能好受得了,而且还是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生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陈玉芝比之前在家里改变了不少,至少这个人目前没那么尖酸刻薄了,看来在李家的日子过的也并不如意吧。
随即话风一变“小姑,你们家的人都没啥事吧?”
陈玉芝边找衣服边叹气“能有啥事,李家高门大院的,想有事也难啊。”
月儿眼睛一眯,李家是高墙大院,可是镇子里这样的家庭也不是没有,可是别人家都让夜北的人给抢掠了,可是李家却没事,多少让她心里产生了怀疑,想想从别人嘴里知道叶家的事,要说起来,叶家的院墙也不矮啊。
“小姑,我刚才咋没看到你家大伯哥呢?”
这一句话问的顿时让翻找衣服的陈玉芝动作一顿,当然这些都没逃过月儿的眼睛,陈玉芝这个时候还真的不好说啥。
“他一个大男人,我上哪里去知道啊,或许是出去做事了吧?”
这话明显跟刘建业他们说的对不上,不过月儿并没有点破,而是在一旁继续说道“听说夜北的人在攻打县城,也不知道爷爷奶奶还有大伯他们怎么样了,唉,一旦攻破了,估计县城的人也难免要被血洗一遍,唉,真是愁人啊——”
一句话把陈玉芝这心事又勾起来了,娘家终究还是她的靠山,一旦娘家的人都没了,那她以后在李家的地位很难说的。
有些紧张的转过头来,面色有些犹疑“月儿,夜北的人能攻进县城吗,县城那么多人呢,还有县太爷呢,那么厚的城墙,再说不是有刚才那些官兵吗,应该不会攻进城吧?”
她心里是真的不太却准,夜北人的手段她可见识过,要不是大伯哥在,恐怕家里的女人也在劫难逃,就因为这一点,她挺感谢李德旺的。
所以她就更不能说出李德旺跟夜北人的关系,不管出于何种考虑,这都是李家的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月儿一摊手“谁知道呢,虽然官兵来了,能不能打得过夜北的人我也说不好,咱就是个带路的,剩下的事只能看老天爷了。”
陈玉芝把找出来的衣服让月儿穿上,衣服也不是啥新的,是当初陈玉芝做姑娘时候穿的,现在她身体多少也圆润了不少,衣服已经穿不进去了,留着她也没多大的用处.
家里的妯娌当然也看不上,手里现在还养着儿子,也没个姑娘接,正好月儿来了,她就权当是做人情了。
月儿过去的时候,李家老爷子还有李德发他们哥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