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围城几日了?”张统看着缓缓退去的敌军,一脸忧虑地问身边的亲兵。
“启禀大人,已经五日了!”
“五日?”张统闻言一怔,“还没有一丝援军的消息吗?”
亲兵闻言面色一黯答道:“没有……”
“唉!怕是不会有援军啦!恐怕我们与辽东之间的联系已被高句丽切断了。就算崔、封二位大人派了援军过来,怕是也无法冲破高句丽驻守在各地的三万大军。”
连日来随着多次击退来犯的高句丽大军,张统已对援军不再抱任何希望。眼下他最大的奢望就是依靠城内的守军,击退城外的高句丽大军,并保的城内数万百姓安全。
实际上躲在城内的张统却不知,辽东援军早就来了,只是因遇上高句丽人围城,才让刘总等人一时无法与张统取得联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再不设法与城内守军取得联系,我怕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啊!”
刘总坐在船舱内一脸焦急,自奉命受了前来增援张统的任务后,他就带领崂山全水师一千人,坐着大小船只数十艘,载着大批军械粮草迅速来到了乐浪、带方二郡附近海域。只是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被高句丽大军抢先一步将朝鲜城围了起来。
“参军,不若先想办法与城内的张大人取得联系吧?”水师军司马王维建议道。
“你以为我不想与张大人取得联系?可如今朝鲜城被两万高句丽大军围得水泄不通,斥候如何过得去?我不能平白让下面的士兵丢了性命!大人不是时常教导我等,打仗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刘总一脸愁容,他当然想早点与张统取得联系,可敌人根本不给他一点儿可乘之机!总不能靠着水师强攻吧?额?等等……水师?强攻?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忙一把摊开案几上的地图,仔细看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刘总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参军是不是想到什么破敌良策?”王维看着一脸喜色的刘总插言问道。
“良策倒算不上,只是有些心得罢了,正要军司马的指点。”刘总的确想到了一个破敌办法,可此方案却需要水师的配合。
说着刘总拉着王维走到案几旁,指着地图上的浿水道:“王司马你看,浿水从东北方向而来,越朝鲜城北往西南注入大海。高句丽大军虽然有数万人,但却没有一兵一卒的水师,若我等派遣精锐小股水师沿着浿水逆流而上,趁敌不备破开敌人的封锁,将援助送入朝鲜城。”
听完刘总的述说,王维眼中精光一闪,激动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道:“参军好计策!我看这计划可行!”
“王司马先不要高兴太早,这里还有个关键问题需要解决:浿水上可能航行千料以上的大海船?如果不能通行千料海船,就算我们打通了水上交通,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船上的援助送入城内。”
“如果靠一二百料的小船来运输,还不知需运多久,万一中途高句丽人前来破坏,人员损失了事小,丢失了粮草、军械耽误了大人的歼敌计划才是事大!”
“嗯,参军所言甚是,我看咱们可以先派小股精锐前去探查一二,只要确定了浿水虚实,我等就可以依计而行。”
三日后,前去探查的水军斥候顺利归来了,并带来了让刘总、王维二人喜出望外的消息。据斥候调查,浿水水面宽阔、水量很大,足可承载千料大海船。虽然无法像海上那样运转自如,可通航运输还是没问题。
解决了心头之患,刘总、王维二人立即按原计划行动起来。第一次行动,出于谨慎考虑,刘总只派了一艘千料运输船,而护航的战船有大小二十艘,其余船只全都留在附近海域待命。
当日,二十几艘船只,在水手们的操作下,从浿水入海口沿江逆流而上。因高句丽人根本就没料到晋军会从海上过来,故崂山水师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一路平平安安抵达了朝鲜城附近。
此时正在城墙上交战的敌我双方顿时被冒然闯入水师战船给惊呆了,战场四周敌我数万人马各个一脸呆滞地望着二十艘大小战船,都忘记了继续厮杀下去。
“当当当!”随着一阵金声响起,正在攻城的高句丽士兵迅速撤退下来。原来高句丽统帅无法分别来人是敌是友,只好暂时先将大军撤回来,等弄明白情况后再作打算。
不提惊疑不定的高句丽人,就是城内守军也是一脸迷茫。张统站在北门城墙上,望着城外浿水上旌旗招展的二十艘战船,喜忧莫名。
战船上一直在观察敌我变化的王维见状忙吩咐道:“将晋军的旗帜升起来,另外向城内的守军喊话,就说援军来了!”
“城内的守军听着,我们是辽东来的援军,快快打开城门!”不大一会儿,数十名水手的喊声就传到了朝鲜城内,连站在城墙上的张统都听得一清二楚。
城内守军得知援军来了,不少人都喜极而泣,嘴里高兴地喊道:“援军来啦,我们有救了!援军来啦,我们有救了!”
“大人,要打开城门吗?”一名亲兵面带喜色向张统请示道。
不料,张统却一脸严肃地拒绝道:“慢着!来人是敌是友尚未辨明,先不要急着打开城门!”
“为什么啊?”亲兵有些不解,前些日子自家主公日盼夜盼援军到来,今天援军来啦,却又将援军拒之城外,不知是何意思。
“你懂什么?!他们说自己是援军,你们就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