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三座酒楼之地不远,街上来往之人熙攘,持续月余的仙光业已习以为常,并未造成多少困扰。
但是大街上一人身穿着破烂兽皮,两个美貌女子,自然令人侧目,问过此语,秋心正视着二人,只见凌芷瑜面现为难之色,右手紧紧拉着凌芷芩,想要阻止她说出什么来。
可是此举更让秋心生疑,虽然他不认为二女有什么心机城府,可是也不排除为什么人所利用,这含糊之语又涉及三宗法会,也不是简单便可捏造的。
三人同时沉默,凌芷瑜也未曾一言一语想要解释什么,反而有些偏执,眼含秋波,竟似要哭将出来,强硬之后秋心轻叹一口气言道,“我们走吧,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说完便带着二女走入了人潮,一夜的苦战确实让他有些身心俱疲,虽说三元大阵已经破去,可是其中种种疑点并未参破,加上身后二人,又让秋心头疼起来。
三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小半个时辰,就要走出城门,秋心也没有想好去处,而恰在此时,他们被拦了下来。
来人衣着破烂,全身上下裸露的皮肤也是污渍遍布,看向三人的眼神有些畏惧,但是正好挡在三人去路。
张嘴也是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秋心几人相视一眼,想要绕过此人,却发现自己被此人一手抓住,在他手中,还握着一张纸条。
将纸条塞进秋心手中之后,此人便头也不回,转身跑进了巷口,凌家姐妹不明所以,唯有秋心举目注视四周,尔后也跟进了巷口。
纸条之上弯弯扭扭画着几条细线,思索片刻,秋心发现正是这城中地图,他们三人处在花都城门之处,而之上一团显眼的墨汁,则在离城门稍远处。
眉头轻皱,看来此前那人只是来送信之人,但是秋心再回头看,也未能发现任何异状,凌芷瑜跟了上来,看秋心一脸凝重之色,轻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秋心将手中纸张递了过去,凌芷瑜看过之后也是脸色微变,凌芷芩瞥见之后也是反应极快,失声言道,“该不会是那人,死心不改…”
言语之中还稍有害怕,却见秋心微微摇头,“应该不是,你们虽然不说是如何到了此处,但是二十一楼抓了你们二人的目的十分明显,令尊为魔教做事,应是为了他。
可是昨日之事却并未见到令尊真容,恐怕此举也只是梦幻泡影,如此再想引我们前去,徒劳之举罢了。”
说此语时,秋心莫名深沉地看了一眼二女,好似能看透二人心中所不想言说的来由,但是凌芷瑜聪慧而心思细腻,轻声避过,“你在这城中可还有其他相熟之人?”
摇了摇头,秋心突然出声笑道,“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女不明所以,她们不想再逗留此城,可是又别无可去之处,两相为难之下还是移动脚步跟着秋心,按照图纸所画跟了上去。
初秋之阳应显得高而清冷,悬于当空,可是有了仙光映衬,平添几分耀目之意,在城中街头巷尾都隐隐让人有无所遁形之意。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纸上墨汁标示的地方,垂柳迎门,雄狮护院,墙高而院深,就像是能隔绝外处的仙光一般,静谧而幽深,看来也是一处富贵人家。
这条街上,几乎没有来往之人,三人也没有急着进去,在门口不远处看了半天,这才上去敲门。
等到秋心刚抬起手,朱红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奇怪的是他们等了片刻,却依旧发现没有人从中出来。
压下心中重重疑惑,秋心率先走了进去,院内青石铺地,但是很明显常年无人搭理,石缝之间杂草丛生,快要有半人之高。
院内显得破败荒凉,与院外的光鲜亮丽对比鲜明,但是三人的目光只是短暂扫过,之后便停留在了正对门楹的俏丽身姿。
对这三人莞尔一笑,“三位幸苦了,先生在此等候多时了!”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青衣女子,十三。
秋心点头回礼,但是凌芷芩与凌芷瑜还在疑惑之中,她们昏迷在三元阵中,后来发生的一切必不知晓,自然也不认得十三。
见秋心举动,也不好出言,不过凌芷芩脸上怒色又是一闪,转而消失不见,听闻秋心说道,“前辈相邀,怎能不来。”
二女这才明白,恐怕之前在城门口接到纸条的时候,秋心就知道引他们来的人是何身份,所以才如此痛快。
对于秋心来说,虽然不能十分确定,可是也能猜得一分半点,眼见凌芷芩就要怒极出言,秋心抢先向屋内走去。
凌芷芩无奈,只得跟了上去,反观凌芷瑜,则显得平静而优雅,青衣女子也多看了她几眼,躬身作请姿。
屋内并未多少具什,显得宽敞,出了正中间蒲团周围干净整洁之外,其余地方皆是落满了灰尘,想是年久而无人居住。
蒲团之上,瞎眼老者孤坐于上,给秋心的感觉深沉如海,不动则如磐石,动则如覆巢,而在他的面前,地下放着一个落满土尘的酒坛,红色的酒封颜色昏暗。
拱手作揖,秋心言道,“前辈风采胜似往日,过及年前……”
恭维之语还未说到一半,就被瞎眼老者挥手打断,这时十三又拿出一个蒲团,放在瞎眼老者对面,接着便跪地拍开酒封。
这时瞎眼老者才开口说话,“上次见你乃是五行已具三息,今时已有四息,想来是灵遒派你去菁芜,未有荒废时日!”
瞎眼老者的话语在秋心耳边炸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