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重要指示之后,曾局长在全局警员大会上对叶仁的案子谈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在没有充分证据证明叶仁杀人的情况下,应该允许叶仁取保候审,但要限制行动,随时配合调查。至于伤害社区主任一事,因为事出有因,调节处理,由叶仁负责社区主任的医药费。
不到最后,曾局长还是不想走找人替罪这步棋,只能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下这步棋。所以,他极力为叶仁争取取保候审。
曾局长的意见一出,局内明显分成了两派。因为有了市长的重要指示,大多数人站在曾局长这边,认为应该特事特办,但少数人反对,认为叶仁肯定是杀人犯,必须严加审讯,早日破案,弄个水落石出。这一派以贾副局长为首。
因为贾副局长不同意曾局长的意见,全局警员大会陷入僵局,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在会上,贾副局长还说出了自己对案件的看法。
“叶仁的案子很明显就是过失杀人,法医的鉴定结果已出,虽然犯罪嫌疑人自己没有承认,但这是迟早的问题。现在回头看看,我们局里的某些人办案力度不够,没有一竿子插到底!甚至有些人在有意袒护犯罪嫌疑人!”贾副局长夸夸其谈,自己似乎对这个案子有十足的把握。
他的这番话,在会上引起不小的波动,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曾局长当然知道贾副局长话里有话,而且有所指,知道他是有备而来。看来事情真不像他和王丹想象的那么简单。
“老贾,你说的对,这个案子的很多疑点都指向叶仁,他的嫌疑最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案子真的不是他做的,那么我将毁了他的一生!”曾局长本来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一看到贾局长那副根本没想听他说话的模样,却越说越激动。
“老曾,我非常不同意你的说法,而且不同意你的意见,我看现在就应该移交进入审判程序,案情已经非常明显了吗!这样拖拖拉拉,可不是你老曾一贯的作风!”贾局长自恃自己的年龄大,摆出一副老大哥架势。
对于两人的争论,警员们已经司空见惯。贾副局长因为在竞聘局长的时候输给曾局长,一直耿耿于怀,处处和曾局长作对,有时候大家都明明认为正确的事情,他偏偏认为不正确,以至于闹出不少笑话,越是这样,他越是对曾局长心存芥蒂。
“现在我来和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主张对叶仁的案子特事特办。大家都明白,这个案子叶仁的犯罪嫌疑最大,很多证据也证明这一点。但是,我们要以人性的角度去考虑,叶仁与他们没有深仇大恨,这是我曾经说过的,为什么要杀那两个人,也就是作案动机。所以,很多证据证明叶仁杀人,但都是推断,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说到这里,曾局长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从另外一个角度讲,我们不能总是用僵化的思路考虑问题!”
曾局长说得满脸通红,明显是对有些人的做法不满,甚至显得语无伦次。
“无论怎么说,我就是不同意,我投反对票!”说罢,贾局长悻悻离去。
贾局长走了,会议也就不欢而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曾局长气的一根接着一根吸烟,整个办公室都烟雾缭绕。
曾倩倩推门进来,看到爸爸在吸烟,上前去,抢了爸爸手中的烟,放在烟缸里熄灭。
“爸爸,我妈妈不是告诉你少吸烟吗,你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负责!”曾倩倩虽然责怪着父亲,但是她也理解父亲,刚才激烈的论战场面她也在场。
“你贾叔叔太气人了,处处和我作对!”曾局长还是没有从刚才论战的气氛中走出来,其实,他更多地是担心她和王丹的计划会不顺利。
“爸爸,你不要生气了,我永远支持你,今天是你的生日,晚上我们回去好好庆祝,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曾倩倩回到自己工作的岗位上。
曾局长的担心不是没有必要,贾副局长已下定决心与他斗争到底,他和王丹的计划确实会遇到困难,因为,柏峰找过贾副局长。
几天前,洛城某酒店豪华的总统套间。
今天,柏峰特意宴请贾局长,名义是与其父亲的旧交,在场坐陪的有潘老辣和汪四爷。
柏峰年龄小,但阅历可不少,与官场的人打交道,他非常会把握火候。刚开始的时候,他只字不提叶仁的事情,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贾局长微醺,他才慢慢地进入话题。
“贾叔叔,听说最近您很忙,这次把您请来,是替我父亲感谢您对他一直以来的帮助,这是最纯的路易十三,您可要多喝几杯,来,我们干杯!”柏峰开始劝酒,坐在身边的潘老辣和汪四爷明白,好戏开始了。所以他们十分配合,非常爽快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主人一饮而尽,贾局长也就不好推脱,只好客随主便。
柏峰几人相互配合,你一杯,他一杯,不知不觉,贾局长已经有点头脑不清醒,柏峰见时机已到。
“贾叔叔,你们最近在忙什么案子,这么辛苦,我约了你几次你都不来,有这么忙吗?”柏峰试探着问。
“呵呵呵,是的,大侄子,确实忙,是杀人案,而且那小子还逃跑了,搞得我们几天都没睡好。”贾局长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还楞装长辈,说着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柏峰和潘老辣、汪四爷相视一笑,会意地举起酒杯,三人齐说:“来